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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清白自证,再起波澜

    上天之所以是公平的,是因为它对待每个人都不公平。

    陈可卿望着站在眼前的人,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同他辩解的必要。

    反正,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们的经历,观念,永远都不可能一样。

    和他辩解,就如同对牛弹琴。

    亮闪闪的眸中忽而多了一丝嘲讽。

    “二殿下,若是没别的什么事,我便回去了。”

    左右从最开始,殷崇厉也不过就是将她当做嫌犯,觉着她可疑,方才会将她送回将军府试探。

    只是没想到陈容因为陈老夫人竟然真的将她认了下来,这才有了现在。

    所以其实从某些层面来讲,殷崇厉和其他人对于陈可卿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

    他们不是朋友,更不会成为朋友。因为他们背负着不同的时代,永远不可能交叠重合,站在一起。

    这些三番两次的接触,不过都只是目的鲜明的利用而已。

    “陈大小姐大可以不承认。”

    殷崇厉望着眼前转身欲走的人,面无表情,淡淡出声,脸颊的红晕褪下,与先前那紧闭着眼睛不敢多看陈可卿一眼的模样判若两人,唯有耳尖处残留的绯红无声证实着方才那宛若纯情小处男的人的确是他。

    陈可卿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殷崇厉走上前几步,顿在陈可卿的身后。

    若有似无的香气鬼魅一般撩拨着心弦。

    一双大手从身后探出重重捏在她两侧的肩膀上,仿佛恨不能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温热的喘息扑在耳畔,是充斥着勾引意味的威胁。

    “千万不要落在本王的手里。”

    沙哑低沉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叫陈可卿不由打了个寒颤。

    虽然身后的这个男人在男女之事上过于青涩单纯如同稚子,可她毫不怀疑若是哪天她真的落在他的手里,他真的会豪不容情的将她挫骨扬灰。

    自然。

    她也不想有朝一日落在他的手里。

    陈可卿眸中微动,蹙着眉轻唤了一声。

    “疼。”

    声音柔软的如同一只落入陷阱而受伤的小兽。

    殷崇厉的心尖仿佛是被什么戳了戳一般,竟鬼使神差的松开了钳住她双肩的手。

    “……”

    “二殿下的话,我会谨记。”

    陈可卿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眼看着面前的人推开房门带着侍女离去,殷崇厉站在原地,没有再阻拦一句。

    “二殿下?”

    陆宸看着自家主子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轻声唤了唤。

    他方才不知屋中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才冲了进去,却不知是否饶了殷崇厉。

    “属下方才……”

    “无妨。”

    殷崇厉抬了抬手,打断了他要请罪的话,却又仿佛想起什么一般。

    “你派去将军府的人,确实都没有发现陈大小姐曾在那日夜里出过府吗?”

    陆宸分外认真的摇了摇头。

    “属下在将军府外围安插了五名眼线,皆说那天夜里并未看见陈大小姐外出。”

    这就怪了。

    殷崇厉手底下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选拔出来的,除非陈可卿的武功在他们之上,或者又其他的密道出府,否则绝无可能毫无察觉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难道那天夜里她真的没有出去过?

    殷崇厉有些迟疑。

    那又该如何解释孙义卓那天夜里看见的女人?

    和月楼在西越京都扎根数十年,换了几代掌柜,孙义卓作为孙家传人,没有诬陷陈可卿的必要。

    而至于密道这种东西——

    深宅大院哪个府邸还能没有几条密道?

    “本王记着,宁国公府是不是递了马球赛的帖子上来?”

    陆宸仔细回想了一下,点头道:“是。”

    “叫人给镇北将军府也送去一份。”

    陆宸一愣,不知自家主子是何用意,然而既然主子都发话了,他便只能领命。

    “是。”

    宋岐书在殷崇厉面前丢了面子,在狐朋狗友面前竖不起威风,这件事情叫他尤为恼火。

    好歹他也是宁国公府的世子,更是殷崇厉名份上的表弟,可他倒是丝毫没有念及他们二人之间表亲的情分——

    “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稀罕东西!”

    宋岐书看着自己身旁跟着侍奉的小厮便觉得碍眼。

    这狗奴才几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一句好听的都不会说,整天就知道傻站着碍眼,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当初管家到底是怎么收进宁国公府的。

    “要没有我们宁国公府,他算个什么东西!”

    若不是宁国公府在背后撑腰,他能活到现在?

    “呸!”

    宋岐书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显然是因着今日在和月楼的事情记恨上了殷崇厉。

    小厮莫名其妙挨了主子一脚,滚在地上,却抿嘴忍着不肯吭声。

    然而他越是这副模样,宋岐书瞧着便越是来气。

    就是个闷包!

    活该被人欺辱!

    求饶说两句好听的都不会!

    能成什么事儿!

    “我让你起来了吗你就敢起来?你他妈的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宋岐书照着小厮的胸口又是一脚,硬生生的将他在地上窝了个大跟头。

    可即便如此,他也仅仅只是闷哼两声表示吃痛,并未开口向他求饶一句。

    宋岐书火冒三丈。

    他在自己的地盘连一个奴才还收服不了了吗?

    “狗奴才!还装什么硬骨头!我让你再硬——”

    说着,宋岐书便掀开自己的衣袍下摆,开始胡乱解扯着裤带。

    “老子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逞能的下场——”

    居高临下的人站定原地准备对着地上的人小解。

    然而还不待他解出来,屋门口传来的严厉男声便将他吓得一个哆嗦,险些吓出病来。

    “岐书!你又在胡闹什么!”

    宋清林站定在门外,看着大敞的屋门中荒唐的闹剧,眉头几乎拧成一团,望着自家儿子的目光也不由几分不耐。

    “还不快把裤子穿好!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宋岐书不情不愿的重洗系好裤带,将衣袍甩了下去,快步走到男人面前,用半撒娇的语气道:“爹,还不是这小子不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