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吗？”
陈可卿歪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那婢子的侧脸。
她第一次瞧见她时，是在她的院子里，当时这婢子的手正被陈月如踩在脚底下狠狠的碾着。
婢子微微一愣，转过头却意外对上了陈可卿的目光，不由有些慌乱的再次低下头。
“爽。”
她小声说着，语气却是万分肯定。
陈月如向来是这样的性子，嚣张跋扈，爱欺负人，府中的婢子小厮谁没受过她的气？只不过她有二姨娘护着，大家一般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时间久了，谁心里还没有一点怨言？
今日陈可卿叫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了人，大家都看在眼里，心中指不定有多爽。
陈可卿不知道桃知心中的想法，只是轻笑一声，搭在婢子肩膀的手回过来轻轻捏了捏那柔嫩的小脸，若是此时婢子回头去看，定能发现她脸上的神采飞扬。
“爽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桃知。桃树的桃，知道的知。”婢子回答的十分老实。
陈可卿喃喃了几遍，诚实道：“很好听。”
桃知似乎是害了羞，没有说话。
“如果你跟着我，我保证她再也不敢欺负你。”
陈可卿的身子架在身侧人的肩膀上，有些轻飘飘的吐着酒气，可模样却格外的认真。
无论身在哪个世界，没有队友同伴便是寸步难行。
娱乐圈亦然。
陈可卿在圈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深谙这个道理。
索性就将橄榄枝抛给了这个第一次见面便被陈月如欺辱的小婢女。
“……”桃知的脚步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向她发问的人。
她不过是个粗使婢子，即便被拨到陈可卿的院子里，也不过是做些浣洗洒扫的活儿，小姐们的贴身婢女是要经过层层挑选，由老夫人亲自定下的。
作为小姐的贴身婢女，只要服侍陪伴好小姐，是不用做那些粗活的。
桃知的眼睛眨了眨，在月光下亮亮的。
“陈大小姐的演技，真是堪称一流。”
毫无征兆冒出的声音在这四下无人的寂静夜里十分突兀，略带嘲讽的语气却叫陈可卿不由有些头皮发麻。
“二、二殿下！”桃知吓的双腿一软，然而想到自己的肩膀上还架着陈可卿，却是硬撑着没叫自己倒下。
“……”陈可卿比翻书还快的作出一副娇弱的模样挂在桃知的身上，神色复杂的看着站在眼前如同一块巨大的绊脚石的男人，一句三喘道，“二殿下，怎么在这里……”
这状态切换的真实又不做作。
桃知都惊呆了。
殷崇厉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月光倾泻在他身上，陈可卿隐约能看清他眼角眉梢间不变的淡漠。
“出来透透气，不巧又遇上了陈大小姐。”
清冷的声线在昏暗的月光下更染上几分凉薄，疏离之余偏偏又有几分暧昧，他的视线落在陈可卿的身上，一字一顿清晰道。
“还真是有缘。”
有缘个鬼啊有缘。
孽缘吧？
陈可卿暗自腹诽，却并不想跟这个煞神在这耗下去。然而还未等她借口自己身体不适要先回院子，这冷面煞神却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再次率先将她的话头截了下来。
“夜里风凉，陈大小姐身子娇弱，还是让本王送你回去吧。”
说着，殷崇厉伸手抓向陈可卿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