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如的脸色巨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登时忘了动作。
“中毒?”
“什么有毒?茶吗?”
“可那茶是陈二小姐递给她的啊……”
“……”
人言纷扰。
殷崇厉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还是殷钦云快步上前去查看状况。
“快!去请何大夫!”
陈老夫人匆匆吩咐,先前吓的险些昏过去,还是身侧的婢子扶了她一把,这才没有倒下。
“卿儿妹妹,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坚持住……”
殷钦云的声音如同山间泠泠溪水般柔和,落在陈可卿的耳中却不由叫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种风格的男人她真是承受不起啊……
陈可卿并不想理会殷钦云。光洁白皙的额头渗出一层层的虚汗,她将目光望向陈月如,有气无力的虚弱道:“月如,你为何要如此……”
“你胡说!我、我没有!”
陈月如瞪大了眼睛后退。
“你诬陷我!上次在爹爹面前你就诬陷我!现在你还诬陷我!”
陈可卿的眸中蒙上一层水光,她缓缓闭上眼睛,咬着有些略略发白的下唇,轻轻摇了摇头。
仅仅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足以俘获在场众人的同情心。
陈府的驻府大夫被下人们匆匆请来,提着他那罗里吧嗦还未整理好的小药箱,甚至来不及八卦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被殷钦云一把按到了陈可卿的身侧诊脉。
陈可卿闭着眼睛不说话,柔柔弱弱的模样简直叫人恨不能替她受过。
殷崇厉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只远远的看着,唇角却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想起她方才望着茶盏若有所思的模样,殷崇厉当真不相信她能把自己玩死。
原来是只小狐狸,还时不时的亮亮爪子,提醒那些愚蠢的人类不要妄图将她玩弄于鼓掌……
“有趣。”
他的声音轻轻的含着笑意,深邃的眸中有些意味深长。
黑靴挪动,殷崇厉脚步轻盈的朝着人群的方向靠近。
他倒是来了兴趣,想看看这只小狐狸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没有……我没有下毒!”
陈月如有些慌了,却又急着撇清自己。
“我只是、只是……只把茶水换成了酒而已!我没有下毒!真的没有!”
她急切的解释着,然而看着众人的目光却又觉得这番解释有些苍白无力,登时便红了眼眶,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我没有!你、你别装了!起来!你起来啊!”
陈月如伸手去拽跌坐在地上的陈可卿,却被殷钦云一把拦住,不准她靠近。
“钦云哥哥……”
她万万没有想到殷钦云居然会站在陈可卿那边,明明他们两个才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啊!为什么陈可卿一回来,她所拥有的一切就都理所应当的变成了她的?
殷钦云向来是个将面部表情控制的极好的人,无论喜怒,他的脸上永远都只挂着那和煦的笑容。可这一次,他却是轻轻的蹙了蹙眉,看着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陈家二小姐有些不耐烦。
他不在乎陈可卿到底是不是中毒,又是谁下的毒,但陈月如的表现实在不像是将门之女该有的模样。
遇事焦躁,处事慌张,一点小纰漏就能将她吓成这样。
这样子的女人,如何能帮他登上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