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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现在你就站在这里,你还不知道吗?你要骗你自己到什么时候?他们怕你伤心不敢点醒你,这个坏人就我来做!若是表姐还活着,你觉得她还会在这个冷冰冰的江水里面吗?你在这里面找什么?不过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罢了!一具尸体而已,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她几乎是吼出声,她实在不想看到他继续这样下去。

    “重要!”

    灿灿的所有东西都是重要的,何况是她自己。

    “好,表姐的尸体是重要的,那你就什么都不管,就整天在这里守着?一天找不到你守一天,一个月找不到你守一个月,若是一年还找不到呢?你要在这里守一年吗?致景你还管不管了?公司你还管不管了?表姐是为什么会出事的,难道不为她报仇吗?你就这样浪费自己的时间,表姐知道了也会看不起你的!”

    周围的其他人听到陈雅盼这样说**oss,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唐朔刚刚下车过来,就听到了陈雅盼这么长一大段话。

    他的眼神看向笔直站立的白牧尘,脚步加快的朝着他走去。

    白牧尘现在精神一直紧紧的崩着,差一根弦就要彻底的断了,这个女人是故意来刺激他的吗?

    然而,唐朔还没有走到白牧尘的面前,他的身子就直直的朝着后面倒去。

    身边的陈雅盼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牧尘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双手却依旧紧紧地抱着那个满是污泥的包包。

    “担架!”唐朔低吼了一声。

    他们早就觉得白牧尘会在这样日复一日糟蹋自己身体的情况中倒下去,所以一早就准备了医生。

    陈雅盼眼看着白牧尘被抬走,连忙跟了上去,“唐总,我姐夫他没事吧?”

    “你少说两句,他可能没事。”一向温润如玉的唐朔也没了耐心,直接上了救护车。

    正要关门的时候,陈雅盼也坐了上去,神色有些抱歉,“我很担心,就让我一起去吧?我刚刚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你说的没有错,但是不该在那个时候说。”唐朔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看着白牧尘。

    医生正在往他的手臂上扎针,他需要输液。

    “高烧,三十九点五度。”

    医生的话,如果一块巨石砸在他们的心窝子里,他已经病得那么严重了,还每天都在那里看着。

    唐朔试图伸手将他手里紧紧抱着的包包取走,可是怎么用力都拿不掉,明明他还在昏迷着,却还知道用力抓住他的东西。

    算了。

    唐朔收回了手,手心全是泥土渍也浑然未觉。

    “擦擦吧!”陈雅盼递给他一个白色的锦帕。

    “谢谢。”他也没有客气,接过就擦着手。

    擦了手之后,陈雅盼手里的水杯又递到了他的面前,“喝水吗?”

    “不用,谢谢。”唐朔看了眼白牧尘,便垂着头,这几天他也完全没有休息好。

    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他们算是轮流在休息了。

    救护车里面很安静,陈雅盼时不时瞟一眼白牧尘冷峻的面容,但愿他醒来之后不会怪她。

    他们的救护车驶进医院不久,很快,又驶进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从车上急匆匆的下来,直接去了急诊室。

    白牧尘在住院部七楼输液,距离他们一栋楼之隔的门诊部,二楼的急诊室,陈灿躺在病床上。

    “呕……”

    “呕……”

    反胃的声音不断传来,拓跋立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眼睛。

    他的灿灿果然是胆子很大,居然连洗洁精都敢往嘴里咽,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她是想去见白牧尘吗?

    想到这里,他的担忧又变成了浓浓的恨意,她为了离开他,不惜用这样的手段,伤害她自己。

    陈灿此刻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早知道洗胃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她一定会选择其他的办法,进医院。

    更让她没有料到的是,拓跋立即使进了医院还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她以为她可能在这个时候想办法离开的。

    他对她的防范,果然是周密。

    这样的拓跋立,隐隐让她感到一丝恐惧。

    “呕……”

    她趴在病床上,不断的往外面吐着,有种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的感觉。

    “医生,她怎么这么难受,你们就没有其他洗胃的办法吗?”拓跋立怒,眼睁睁的看着陈灿的白里透红的小脸此刻变得煞白。

    “催吐已经是最温和的了,其他的办法她更受不了!”医生很是为难,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女孩子身娇体贵,就好好的看着,让她吞什么洗洁精啊!

    “呕……”

    陈灿还在吐着,早上喝的牛奶,吃的面包全部都吐了出来。

    她的体力渐渐不支,但是她的意识却渐渐清醒,慢慢的将手伸向了包里。

    拓跋立虽然这几天都一直看着她,但是在家里,只要不是做什么试图离开的事情,他都会准的。

    她说忽然灵感来了,想要画设计图,他就欣然准了。

    拿着笔,就有了用处,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了她被困的消息,附上的是唐朔的号码。

    白牧尘和申阳曜两人现在生死不明,她只能寄希望于唐朔。

    她的手慢慢的伸向医生的大衣,佯装呕吐的厉害,抓住了他的白大褂,小小的纸片顺势落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她的身子又虚弱的倒下了,闭上眼睛艰难的呼吸着。

    “应该差不多了。”医生看着她说了句。

    “什么叫应该?我要的是肯定!”拓跋立激动的吼了句,就差提着他的衣领,耳提面命了!

    “是是是,全部清楚了!就算是一点点残留,也不会影响的。洗洁精的含药成分不高,只要量不大,对人体没有那么大的害处,拓跋先生尽管放心!”

    拓跋立却没有什么心情再听他讲什么大道理,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的陈灿,厉喝道,“拿药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