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立回过神,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陈岳,原本放光的双眼瞬间变得暗淡。
呵,他怎么那么可笑,陈灿生他的气,怎么可能再见他!
陈灿丝毫没有不自在,优雅地从侍者手上接过香槟,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这一点,让白牧尘很满意。
看见拓跋立旁边的那个男人了吗?白牧尘俯身贴在她的耳边,完美的嘴角轻勾,那个男人叫李诚,是何氏的老骨干,李诚身边有很多跟他一样,一直跟随何家掌权人打天下的老一辈,只要把他们弄到白氏,何氏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说,你是带我来当外交官的?陈灿扭头,眨了眨眼,听他这一说,才全部明白。
我只是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白牧尘轻笑,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双眼睛吸引。
这一看,让他有些回不过神。
他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陈灿,是他的陈灿。
两个人靠得极近,耳语的暧昧一幕落在拓跋立的眼里,竟然让他觉得不是滋味。
虽然在心里告诫自己,那不是陈灿,可是拓跋立就是忍不住,情绪不自觉地就会被影响。
恨不得立刻上前去分开他们。
禾苗眼尖地瞥见拓跋立手里那只快被捏碎的酒杯,心里有些发慌。
她从来没见过拓跋立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就像心爱的东西被抢了一样,铺天盖地的戾气,掩盖了他身上原本温润的气质。
拓跋哥哥,你禾苗伸手扯拓跋立的衣服,刚想撒撒娇,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力道猛地推开:啊
禾苗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十厘米的高跟鞋更是折磨得她崴了脚,眼里霎时聚集了泪花。
拓跋立却充耳不闻,从端着红酒的侍应生盘里,执起一杯酒,朝白牧尘走去。
白总,没想到您也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舞会。拓跋立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他递上了那杯酒,挑了挑眉。
白牧尘顺手接过,下一秒,却递给了身边的陈灿,你刚才不是渴了吗?喝吧!
你陈灿咬碎一口银牙,看着面前的酒杯,没有办法只有接过,仰头一口饮尽,偏偏还要做足表面功夫,谢谢白总的好意。
拓跋立脸色阴沉,插在兜里的手渐渐攥紧,眼底猩红一片。
白牧尘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对他赤.裸裸的蔑视。
可是,这些年在商场摸爬滚打,让拓跋立早已经洗去了年少时的轻狂。纵使怒意滔天,面上,他仍旧不动声色。
白总,您的女伴,莫不就是贵公司策划部的陈岳?上次,我们还见过。拓跋立越是近看陈岳,心里越是翻滚得厉害,那双眼睛
他不会认错。
陈灿见人家点到她的名了,当下只能落落大方地点头回应,拓跋少爷好记性,连我这种无名小卒都记得清楚。
能让白总带来做女伴,你的能力必定不小。我一向惜才,自然记得清楚。拓跋立仍旧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可是现在的他,嘴里全是官话,只让人觉得虚伪。
拓跋少爷抬举了!陈灿轻笑,四两拨千斤地转了话题,拓跋少爷今日的舞伴,肯定是您的妻子廖氏的千金吧?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她早就看见了站在拓跋立身后的禾苗,正一脸愤懑地看着她。
这样说,只是要让他们两个人难堪罢了。
拓跋立拧眉,总感觉陈岳针是在对他,在何氏的那天也是这样,故意给他难堪,而且总是时不时地提到廖薇。
她似乎对他很了解。
夫人今日不舒服,不能来参加舞会。
拓跋立此话一出,刚巧走上前来的禾苗顿时愣了,不顾场合地缠着他,晃着他的手臂,娇蛮任性地不依不饶,拓跋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只有我才能做你的舞伴吗?
禾苗,别闹!拓跋立耐性不佳,霎时沉下了脸色,嗓音更是冷漠至极。
白牧尘瞥了眼拓跋立,漫不经心地勾唇笑道,小人物上不了大台面。
这语气里的嘲讽任谁都能听出来,他不是在嘲讽禾苗,而是嘲笑拓跋立。
来这种地方,带着一个还像是没断奶的女孩子,这不是故意让人看笑话吗?
拓跋立的脸绷得很紧,墨黑的双眼染上戾气,白牧尘连看都没看他,带着陈灿从他身边走过。
拓跋哥哥,你怎么了?我怕禾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牧尘的话她也听不懂,还傻乎乎的再次招惹临近爆发的拓跋立。
滚!
拓跋立扬手把她挥开,眼神竟然有些厌弃。
陈灿此刻正在和李诚洽谈,她纤细白皙的手中夹着一杯酒,朝李诚扬了扬:李董,我敬您?
李诚心里明白白牧尘今日的目的,心知肚明却不戳破,接下陈灿的酒,朗声大笑,陈小姐爽快,我喜欢!
我先干为敬,李董您随意。陈灿嘴角噙着笑,仰头把酒杯中的红酒一口饮尽。
喝完酒,就该谈正事了。
李董,您是何氏元老级的人物,我们白氏要收购何氏一案,想必您早就知道了吧?陈灿单刀直入,不给人留任何退缩的余地。
手段狠绝,却又浑身充满知性美。
白牧尘看着身边的陈岳,不自觉地勾了勾唇,今天带她来,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说句不好听的话,何氏已经是垂死的骆驼,不是倒闭就是被收购,只要我们白氏从中插上一脚,一定能彻底压垮何氏。陈灿眼神锐利,更是一阵见血地分析了当下利弊。
她扬了扬嘴角,抛出了橄榄枝,我知道李董是看着何氏壮大,如今没落下去,肯定是心痛难当,但是您肯定也明白,想要何氏不除名,被收购是最好的办法。
李诚没想到陈灿的谈判方式如此犀利,但是句句都是点到为止,没有让他觉得难堪。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