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谁的要挟？”燕赤霞眉头一皱。
“你这老道，只知降妖除魔，却不动动脑子。”
宁采臣语气里不掩盖批评之意，接着道：
“当然是这树妖，她的骨灰被那树妖控制，不得超生，那树妖驱使了许多像她这样的女鬼，帮她吸食阳气。”
听到这个解释，燕赤霞恍然大悟。
他盯了这树妖许久，与其交战过几次，一次比一次厉害，原来是有女鬼在帮他吸食阳气。
“既然树妖已死，那就该送这女鬼去超度。”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
一听宁采臣的语气，燕赤霞眉头一挑，质问道：
“怎么，你不准备帮她超度？”
宁采臣看了聂小倩一眼，目光中含着毫不掩饰的爱意。
鬼魂既然可以修炼，以后必然有不怕阳光的一天，到时候，小倩就可以像人类一样，和他生活在一起。
怎么可能让其超度，孤零零的转生？
“年轻人，你虽然法力高深，但是道心不稳，竞对女鬼动了情！”
燕赤霞盯着二人，接着道：
“我同意你说的人鬼并非殊途，但是人鬼决不能在一起！鬼魂以吸人阳气为生，你不帮她超度，她便不得不去吸人阳气！”
“难道你想用你的阳气喂她？你喂得了一时，喂得了一世吗？！”
燕赤霞说完，扬了扬手里的除魔剑，显然有动手之意。
听到燕赤霞固执的语气，宁采臣心中有些不爽，本来他可以向燕赤霞解释，他手中有《论语》，可以帮鬼魂滋养魂力。
但他此时却懒得解释，甩了甩手里的儒圣笔，道：
“谁说人鬼不能相爱？大胡子，你真的管的有点多。”
燕赤霞双眼一瞪，目光里已然有些怒意，喝道：
“真不知你小子是谁教出来的，今天我便替你的师门教训教训你！”
说完，燕赤霞提着除魔剑，身形一纵，朝宁采臣袭来。
宁采臣早有战意，左手《论语》，右手儒圣笔，赢了上去。
铛！铛！
兵戈相见，声震空林。
数息之间，二人便已过了两招。
燕赤霞心中一惊，宁采臣手里拿的笔和书，不知是什么材质所造，他的除魔剑可是削铁如泥，竟然斩不断这书笔。
不过他发现了一个，宁采臣的弱点，宁采臣虽修为身后，但是身法和招数却一点也不丰富。
“这小子没什么实战经验。”
一念及此，燕赤霞脸上拂过一抹微笑，提剑又冲了上去。
果然，如他所料，才过了十多回合，宁采臣便开始处于下风。
宁采臣也由攻势转为了防守，脑海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他获得是铁面判官的修为，那厮身为冥界的公务员，并没什么战斗经验，打起来根本不是燕赤霞的对手。
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个，专门对付打不过的敌人的系统技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叮！对燕赤霞使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生效，一个时辰内，对方不会伤害你。”
听到宁采臣忽然喊出这八个字，燕赤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下一秒，他就震惊了。
“小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燕赤霞惊讶地发现，他的心里有一股声音一直在念叨：如果你不想被人教训，就不要去教训别人。
这股声音限制了他的行动，每当他想继续出手攻击宁采臣时，就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而当他打消这个念头时，身体又恢复了自由。
“没做什么。”宁采臣微微一笑，“就是教给你‘不要随便就想教训别人’这个道理。”
燕赤霞气地胡子乱颤，想打对方却打不了的滋味，真是难受。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种束缚类的法术，通常都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就失去了效果。
“再见！”
宁采臣朝燕赤霞挥了挥手，牵着聂小倩准备离开，却发现燕赤霞跟在了他们屁股后面。
“你想干嘛？”
“哼哼。”燕赤霞嘴角拂过一抹笑容，“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咱们就耗吧，等你这法术效果一完，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只要他暂时不攻击宁采臣，便仍是自由之身，那就可以跟着宁采臣，直到法术效果消失为止。
听到这话，宁采臣眉头一皱，这燕赤霞不仅道行高深，经验丰富，连心思也如此细密。
燕赤霞所说的，正是他所担心的。
他现在的等级只是儒生，所有的系统技能一天都只能使用一次，剩下的没有使用过的《论语》话语，没有一个是可以帮他战胜燕赤霞的。
这时，聂小倩哀鸣了一声，语气有些虚弱。
“怎么了？”宁采臣关切道。
“天亮了。”聂小倩望着泛白的天际，虽然太阳还没有升起，但黎明已能让她感到无力。
“叮！寅时已到，开启的新的一天，所有系统技能冷却时间重置！”
听到这句提示音，宁采臣心中一喜，真是来得及时！
“你先去屋子里躲一下。”
“那你呢？”
“我没事。”宁采臣给了聂小倩一个放心的眼神，并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准备看好戏吧。”
感受到了宁采臣语气里的自信，聂小倩不再犹疑，迅速飞到了屋子里，找了一处阴影地坐下，看着屋外的二人。
宁采臣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看着燕赤霞。
燕赤霞心里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只听宁采臣道：“见贤思齐焉！”
“叮！向燕赤霞看齐！获得燕赤霞的修为和技能！”
“叮！习得御剑飞行！”
“叮！习得‘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叮！习得‘波耶波罗蜜’！”
“叮！战力提升至2700！”
脑海里接连响起数道提示音，下一秒，宁采臣便感到体内力量暴涨，各方面的感官能力，也得到了成倍的提升。
他当即咬破手指，在左手掌心画了一个太极图案。
看着宁采臣的动作，燕赤霞大感诧异，一眼便看出宁采臣要做什么。
他怎么也会我昆仑派的招数？
“你要是不走，别怪我不客气！”宁采臣扬起手道。
燕赤霞面色沉重，这书生先是对他使了个诡异的法术，现在又会他昆仑派的招数，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