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禾从没见工作之外的白启明这么认真过,她愣了一下,才摇摇头,说道:“这事儿和你无关,你道不着歉,我也没有怪你。倒是那些说你的话,我不过是玩笑,你也别往心里去,回头上班的时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的。你是公司花大价钱挖来的,不管你父亲想让你干什么,你要是不为公司尽犬马之力,可对不起你拿的高薪水。”
白启明失笑,笑着摇了摇头,“厉戍,你可真是娶了个贤内助。”
厉戍哂笑了一声,然后神色认真了几分,“白启明,给你父亲带句话,厉氏高科不是一个人的,它牵涉了太多人的利益,我既然接手了,就得保证每个人的利益最大化,不管是谁,想要据为己有,我绝对不会手软。”
白启明苦笑道:“好,话我给你带到,不过,听不听,我是真管不了。”
厉戍表情很冷:“你只管带话就是。听不听,由他。”
白启明点点头:“好。”
陆熙禾看看无话,冲白启明道:“我们还有别的事,那就再见了。”
白启明也说了句“再见”,看着厉戍把车窗升了起来,后退了一步,让出地方来。
厉戍驾车驶离,从后视镜里看见方子麟也出来了,正在和白启明说着什么,他踩了油门,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陆熙禾也看见了方子麟,说了一句:“表哥跟白启明很熟哦。”
“嗯,当年一起在美国留学,他们两个挺要好,胡作非为的事儿没少干,都是老子给他们擦屁股。”
陆熙禾噗哧笑了。厉戍说话向来稳重,今天连“老子”这样的自称都出来,可见当年是真的没少干给他们擦屁股的事儿。
陆熙禾托着腮,瞧着他的侧颜。
他侧颜漂亮得不行,就跟漫画里的人物似的,漂亮的眼尾微微上挑,眉梢入鬓,鼻梁挺直,嘴唇也漂亮,唇色是漂亮的淡樱色。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也漂亮,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怎么看,都是一副人间绝色。
在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眉目间才会流露出一丝温软,就像是清冷雪峰上的一抹阳光,惊艳得耀目。
陆熙禾的嘴角不经意地缓缓勾了起来。
她想,她可真是个颜狗,当年可不就因为这么一副绝色,一眼万年,再也没有任何迟疑地奔向他的身边,不管是以何种方式,也要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经历过那么多的风波,也没有怀疑过自己想要他的**。
对,就是想要他。
爱情是什么她是不太知道,从那些小说的描述里依稀可见一些影子,有人说爱是占有,有人说爱是付出,也有人说爱上一个人是会希望她或他过得幸福……不管是什么样的说法,她觉得,如果她对厉戍这是爱情,那应该解释为**吧。
想要他的心一刻没有停止过,想把自己给他的心也一刻没有停止过,想要和他日日耳鬓厮磨,想要和他相濡以沫,想要晚睡的时候被他拥入怀中,枕着他的臂弯入眠,想要晨起的时候从他的怀里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他睡意阑珊的样子,想要在任何他想的地方和他激情缠绵,想要诏告全世界,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那么多的想要。
她想,她的**可真是不少。但每一个**里,都离不开他。
想着想着,她又轻叹了一声。
厉戍在一个红灯前把车停下,侧头看向她,“怎么叹气?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
她从纷杂的思绪里醒过神来,回到现实,抿嘴儿笑了笑,“早就不气了。厉戍,你觉得我今天漂亮吗?”
她一般不高兴的时候才叫他“厉戍”。撒娇或者调皮的时候是“戍戍”,有求于他的时候是“老公”,欢好的时候就乱了套,又是“哥哥”又是“爷”的,唯独这个“厉戍”,是叫得最少的。
厉戍心里头咯噔一下,还说没生气?
“漂亮。你是全世界第一漂亮的。”厉戍忙说。
她酸溜溜地说:“我今天都还没有来得及炫耀呢。那些女孩子都穿得跟个花孔雀似的,我才知道,她们根本就不是穿给厉宸哥和白启明看的,她们还是穿给你看的。”
厉戍刚想握一握她的手,但绿灯亮了,他转着方向盘,还是空出了一只手,握住了她不安抠裙子的手,簌簌笑了一声,“没来得及炫耀?你没看见她们瞪着你的眼神,羡慕嫉妒恨得想要把你给生吃了似的?”
陆熙禾眨了眨眼皮,眼珠亮得发光,“有吗?”
厉戍勾着嘴角:“怎么没有?”
“那她们也是嫉妒我站在你身边,不是嫉妒我漂亮。”
厉戍用力握了握她的指尖,“你漂亮给我一个人看就够了,我才不想你漂亮给别人看。她们嫉妒你的身边有我,不正是说明你厉害吗?”
陆熙禾失笑,“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变相夸你自己?”
“夸我不就是夸你?我和你夫妻一体呀。”
陆熙禾勾着嘴角,笑得不能自抑。他可太会了。
以前只是觉得他长了一副好颜色,走近了才知道,比他的绝色姿容更让人心动的,是他那张嘴巴。
在下一个红灯的时候,陆熙禾勾住了厉戍的脖子,主动吻了他的嘴唇。红灯很短,只有二十几秒,但她吻得很投入,甚至是有一点点欲色的,舌尖勾着他的舌尖,缠绵了二十几秒。
绿灯亮了,厉戍眼睁睁看着前面的绿灯,忘了开车,后面的车子鸣笛催促,陆熙禾才缓缓放开了他,轻笑:“走吧。”
笑容里带着一点心满意足。
宴会上那一点点不快,是真的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甚至,对公公厉旭升和婆婆陈春娇也没有那么恼怪了。
不生气了,智商也就回来了,陆熙禾想到今天的宴会厉戍才是真正的主角,他都没有上台说几句开场白就追着她出来了,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去挽回的必要了,她顿了顿,还是跟厉戍说了声“对不起”,“我刚才在宴会上,太冲动了,让你和家人都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