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戍本来是想瞒着她程宣给她下药的事情。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如果知道闺蜜那样对她,心里不知该有多难受。但眼下瞒不住了,他也只能半真半假地告诉她一些事情。
程宣跑了?
是啊,干了坏事,怕被收拾,当然要跑。
“可是,她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呢?我其实下午睡醒的时候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况。”陆熙禾拧着清秀的眉。
厉戍外表一派镇定,内心慌得一批:“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在喝酒之前,她问我和你离婚的事,问你会不会签字,我现在想想,她当时的神情是有些不对。她那么在意你能不能签字做什么?”
厉戍也没有想明白。
谁知道女人十八绕的心思里都有什么?谁会在意他离不离婚呢?除了两家的家人会在意,公司的股东会在意,公司的对手会在意,还有什么人会在意?
其实这么说来,在意的人还是不少的呀。如果她是替别人打探消息,不至于下那样的黑手吧?
或者,是公司的对手指使她干的?比如……赵凯?
厉戍想给林睿发个信息,才发现手机扔在外面客厅了,他懒得去拿,就此打住了。
“熙熙,你觉得,程宣很希望你离婚吗?”
“嗯,她是劝我离婚来的,说我跟着你太苦了。”
这女人还是太欠收拾了啊。厉戍磨牙,“你别听她胡说,你以后会幸福的。”顿了一顿,加重了语气:“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陆熙禾笑:“那我要谢谢你的祝福。”
厉戍歪过头去看她,她是不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了啊?重点是祝福吗?“我的意思是说,跟着我才会幸福。”
陆熙禾没有搭理他。
鸡同鸭讲,她懒得讲。
她在想着,等她好了,自然是要去把程宣给找出来问明白的。只是……她偏头看看厉戍,总觉得这人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呢。
厉戍没有再和她聊天,临睡前,问她要不要吃一颗止疼药,免得晚上疼,她拒绝了。
“止痛药对身体不好,我的身体金贵着呢。”
“行吧,疼的话叫我。”厉戍没有勉强她。
这一晚上陆熙禾睡得十分不好。正如厉戍所说,晚上感觉到疼了。哪哪都疼,玻璃扎的伤口疼,骨折的手臂也疼,她疼得直犯迷糊,厉戍起来把她轻轻拢到怀里,她靠着他温暖的胸膛,疼痛没有减轻些,但莫名觉得安心。后来又迷迷糊糊想起了一些片段,似乎有个男人粗噶的声音,在脑子炸裂一般,呵斥她老实点。
她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的,恐惧的情绪倒是真的,她吓得缩在厉戍怀里不敢出来。
次日,两人都起晚了。厉戍爬起来去准备了早饭,喂给陆熙禾吃了,自己也吃了点,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没有一个电话,褚佟没来,陈卓也没有打电话骚扰他,这太不正常了。
他拿起手机,才发现不是没人找他,而是他关机忘了开了。
然后,他又想起了,电梯被他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