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是厉戍帮她刷的。陆熙禾总感觉，帮她刷牙比帮她擦洗身体还要难为情。十分尴尬地让他帮着刷完牙，洗了脸，又放了热水洗了一遍没有伤的地方——反正白天就让他洗了个遍，再矫情也没意思了，陆熙禾索性任由他折腾。
厉戍一派正经模样，就跟给狗子猫咪洗澡没有什么两样，这让陆熙禾一度觉得，她特么才是比较污的那一个吧。
陆熙禾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她问：“在你眼里，我就跟个宠物狗似的吧？”
厉戍：“嗯？”
“我看铲屎官们对自己的狗狗就跟你对我差不多。”
厉戍琢磨了半天她的话，也不知是基于何种机缘，忽然就堪破了天机：“你的意思是，我对你的身体没有想法吗？”
陆熙禾蓦然醒悟这句话不该问，心里大叫不好，嘴上忙否认，“不，我不是那个想法，我就是觉得，你对我蛮好的，比我妈妈对我都好。”
厉戍拿毛巾给她擦干了身体，抱着她往卧室走，搁在了床上之后，才悠悠说道：“我又不傻。”
陆熙禾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厉戍一副“就知道你没听懂”的表情，朝她的两只爪子以及伤痕累累的身体，挑了挑眉梢。意思很明显：你现在不能用，你不知道吗？
陆熙禾胀得满脸通红。
她竟然秒懂了他的话！她秒懂！
太丢人了。
真是太丢人了。
从小到大没有丢过这样的人。
厉戍拉了条毯子给她盖上，就出去洗漱了——给她留点空间缓解一下。厉戍带上卧室的门，站在门口伫立一瞬，嘴角微微挑了挑。
厉戍很快回来，换了睡衣裤，在陆熙禾身边躺下。陆熙禾知道他以前要么在林睿那里厮混，要么就是住在公司的单人公寓，后来他妈妈知道后，把他给训斥一顿，封了他的公寓，他就干脆自己又出去买了一套房子，买在了哪里她却不知道，反正还是不着家。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气，陆熙禾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个男人比她还擅长做家务还爱干净。
陆熙禾感叹一阵后，还是问出了想要问的话：“厉戍，你知道，我又被人下了药了吧？”
“嗯。”厉戍本来躺下来了，又爬了起来，看看她那个粉色的枕头，觉得碍眼，拿了个新枕头给她换上，把她原来的枕头掼进了垃圾袋里，看看两个人的枕头一样了，才略觉满意地躺下，“累了，睡吧。”言外之意：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
陆熙禾没有放弃：“你一定查出什么了是不是？我又不是个没经历过风浪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你告诉我。我想知道，如果真是程宣给我下的药，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的目的是什么？看这样子，她果然不记得后来她拿酒瓶子把人脑袋开瓢了。不过，不记得更好，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程宣的目的，我也很想知道啊，不过她人已经跑了，也查不出什么来了。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不要什么人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