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她是没喊吗?她是疼得喊不出来!她又不是铁憨憨,她也知道疼好不好?
厉戍辨出她那个口型,眉峰微微蹙起,没有说话,俯身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用脚踢上了车门。
在今天之前,厉戍从没有这样抱过她。五年里就连一起睡的夜晚都屈指可数,而每一次,都是在他醉酒之后,一声不吭,强行占有,天亮之后就跟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似的,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七年前的那场意外,对当事的三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愈合的创伤,陆熙禾自忖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再加上自己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厉戍,所以,对于他的逃避,她算是勉强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但若说是一点都没有怨言,那也不可能。她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理智告诉她,现在就应该从这个男人的怀里跳下来,用自己的双脚走到家里去,甩给他一个傲气的背影,回报他这些年来的无情。
现实却让她蔫儿了吧唧地窝在他的臂弯里直抽冷气,还不得不闻着他身上的血腥气和稍嫌浓的烟草味儿。
厉戍抱着她走到电梯口。陆熙禾看着电梯门,心想,问题来了,她两只爪子都不能动,厉戍的两只爪子在抱着她,电梯要谁来按啊?
陆熙禾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电梯的开关键,没有要逞能的意思。
厉戍轻而易举把她举高到开关键上方,伸指头按下了键,半点没有触到她的伤口。
看戏的陆熙禾:“……”她心里是有些服气的。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怪异,让另一个人服气,未必需要做出多了不起的事,能别人所不能,就够了。比如,手上抱着个大活人还能抬高手臂按电梯键。
家里的门用的是指纹密码,陆熙禾没再用厉戍动手,自己开了密码,进门之后,厉戍抱着她朝主卧室走去。
把陆熙禾放在床上之后,厉戍嘱她不要乱动,便出了卧室。
陆熙禾只听见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不多时,他回到卧室,一只手端了一杯温水,另一只手拿了药,坐到陆熙禾身边,命令:“张嘴。”
陆熙禾看看自己的两个爪子,认命地张嘴,厉戍把止疼药先放进她口中,端了水杯递在她唇边,陆熙禾吞了一口水,把药送下去,厉戍又递来了消炎药,看她都吞下去之后,把水杯搁在床头柜上,又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把剪子。
陆熙禾躺着,终于缓过了一丝力气,蚊子哼哼似地问他:“你拿剪子做什么?”
“剪衣服。”
厉戍简单地回答,粗暴地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陆熙禾身上的衣裳剪得一丝不剩。
陆熙禾:“……”能报个警吗?大家都是要离婚的人了,不好这样吧?
结婚五年都没这样青天白日在他面前毫无**过。
厉戍动手能力不是一般强,收拾了碎布头,很快就端来一盆热水,受伤的那只手上包了个塑料袋防水,把毛巾在热水里拧过,开始给陆熙禾擦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