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不同于刚才对陆熙禾的温柔语气，厉戍对褚佟说话透着着急。
工具人褚佟赶紧去开了后门，“你别急着走，我一会儿给你拿药，一会儿局麻的劲儿下去了就该疼了，得吃止疼药！”
“你动作快些。”厉戍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来的时候坐的是褚佟的车，那车的减震不怎么好，一路颠簸，害陆熙禾多流了不少血。厉戍早吩咐人送了一台减震好的高档车来。把陆熙禾放在后座上，他矮身坐到了驾驶座上。
褚佟去拿了止疼药和消炎药，给送到了车上，站在驾驶座前看了一眼，问道：“你那个手能开车吗？不行我送你们回去吧……我跟你讲，你这个手也得注意点，万一恢复不好，以后就只能一直弯曲着了。”
“好。”厉戍忽然简单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褚佟：“……”是不是有点嘴贱了？给这两个人开车，极有可能会吃到一肚子狗粮或者一肚子草……
不过，话已出口，后悔是来不及了。
厉戍从驾驶座上下来，拐去了后排，和陆熙禾并排坐着。陆熙禾朝边上挪了挪，中间空出了很大的空间——意思很明显，不想和厉戍挨着。
厉戍朝陆熙禾身边挨了挨，很淡然地跟她解释：“别误会，只是不想你受二次伤害。”
陆熙禾觉得身上隐隐作疼，果然是止疼剂的药力快要下去了么？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厉戍，她深吸了一口气，头靠在座椅背上，紧紧抿着嘴唇。
“怎么，疼？”厉戍依然很温柔。
就在几分钟前，还在猜测着是狗粮还是草的褚佟很确定了：是狗粮！
开车的褚佟被这个不小心打开的新世界惊得一个不稳，一脚点刹下去，减震极好的车轻微晃动了一下，陆熙禾身上的局麻差不多失去了作用，轻微的晃动都让她疼得“嘶”了一声。
厉戍眉头微皱，“靠边停车！”
工具人头上冒汗，把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厉戍下车，打开了驾驶座的门，“出来。”
工具人乖乖下车，眼睁睁看着厉戍上车，关门，系安全带，驶离他的身边……没有用的工具人只有被抛弃的份儿，有什么办法？工具人摊摊手，拦了一辆的士。
厉戍车开得又稳又快，陆熙禾在后座连个轻微的颠簸都感觉不到，只是身上越来越疼，额上也跟着沁出了冷汗。
从南城开到家所在的北城，花了大概四十分钟，这个数字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是陆熙禾自己开，少说得多花一半的时间。
一路上，陆熙禾疼得快要昏过去了，却愣是一声也没有吭。
厉戍把车开进地库，停好车之后过来打开后座车门，只见陆熙禾紧咬着嘴唇，脸色煞白，额上的冷汗顺着两颊流下来。
“你这女人，喊一声疼能掉块肉还是怎么的？”
厉戍真的快要疯了。
早就知道她倔强，但没有想到她倔强到连示弱都不肯。没见过这么憨的女人！
陆熙禾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睛里的虚弱毫不掩饰，张了张嘴唇，做出了个口型：“我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