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寒地冻的,奔波了半日,连口热汤都没得喝。”
江暮寒无奈,只得让他进来。
谁知这人是个得寸进尺的,吃了饭还要在她家小憩一会,睡下了又说卧榻太凉,让江暮寒来一起同眠。
江暮寒都懒得理他。
一直到了晚间,江宇恒回来后,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打算离开。
临走前,他非说江暮寒平日里用的青色绣着小银鱼的荷包精巧,给江暮寒讨了去。
“如此,便是相隔再远,也如同寒儿在我身边一般了。”他将荷包收进怀里。
江暮寒似有所觉,看了他一眼。
他躬身,与江暮寒对视,抬手理了下她颊边碎发,轻笑道:“年关将至,祖父祖母还远在深山,他们年纪大了,受不得风雪。”
“不日我便要启程离京,将他们接回。只是这一来一回耽搁,寒儿生辰时,便不能在寒儿身边了。”
江暮寒的生辰很好记,腊月二十八,过了她的生辰,就是新年。
只他却不提新年,只记她的生辰。
“寒儿莫要生我的气才是,等我回来,给寒儿补个大红包。”
话虽如此,他眼里不无遗憾。
只是想着与她来日方长,强压思念。
江暮寒颔首,抬眸看他:“在外……仔细身体。”
他眼眸顿时一亮,盛满了笑意:“我都要在外过年了,一去几个月,寒儿心疼一下我,满足我一个心愿吧?”
“……慢走。”
他忍不住捏了下她的小脸,笑:“真是不讲情面。”
抬头听见屋内江宇恒的声音,只得放开了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江暮寒站在江家门口,勾唇轻笑。
那天后,四大才子在香雪楼跟人打了一架,还闹到了皇上面前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原本知晓内情的人并不多,可不知怎的,却忽然有了一股流言。
说是那淮南商会的少东家,找了个不能吃鱼虾贝类的人,去香雪楼闹事,害得香雪楼生意大减,后又跑去香雪楼耀武扬威。
香雪楼的东家本就与四大才子交好,那日正在楼里尝新酒,被人上门来找茬,气不过这才生了事。
这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加上京里的人都不傻,不少人发觉那南阁新来的厨子,就是从前在香雪楼做事的大厨。
就更加相信这个传言了。
这么一闹,倒是将香雪楼的名气折腾起来了。
一时间客满为患,那郁晟风更是个鬼才,趁热打铁推出了预约制度。
香雪楼提供往后一个月的菜色、表演,甚至附赠拍卖会名单,客人可在这一月内预定位置。
预定需要付一笔定金,这笔钱不多,也就占个两成,等客人上门来时,这定金钱可以算作饭钱。
当然,如果客人到时间不来,或者有事取消,这钱也是不退的。
这事可实在新鲜,京里能来香雪楼的也都不缺这个钱,一来二去,真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
沈郁白提起这事时,都忍不住感慨,郁晟风是把这二十几年的脑子都用在生意上了。
这反应,连他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