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姓曾的,你是不是遭人陷害了?”
结果曾捕快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金捕快瞧着他这模样,心中更是不爽快了,狠狠地往他的方向啐了一口,“我呸,老子才不多管闲事,你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夜灯亮着,在齐源的书房里忽的飞来了一只黑色的鸽子。
齐源眼疾手快上前将鸽子腿上的那封信取下来,快速地将上面的内容浏览了一遍,脸色变了又变。
可一想到他现在跟秦五爷的牵扯甚多,若是想要从中抽出来,俨然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能是看看能不能瞒天过海。
正当齐源想去大牢里将丁氏他们都放走时,一个明晃晃的刀子瞬间从他的脸庞穿过,削了好几根他下巴处的短须。
当齐源反应过来之际,刀子已经插在了木柱子上,而他则是浑身哆嗦着,一阵后怕。
“有刺客!”
其他的捕快进来想要跟他汇报消息时,瞧见齐大人莫名一阵惊恐的模样,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才发现他身后的柱子上插着一把刀,忍不住惊呼出声。
随着这么一声惊呼,官府里的人都乱了,四处搜查是谁送来的刀子。
“大人,都查遍了,没有找到人。”
“大人,我们这边也没有。”
齐源被搀扶着靠坐在椅子上,拧着眉头,捏着太阳穴,“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发现吗?”
“大人,上面有信。”
官差们一直在外头忙活着检查贼人,这会儿才发现刀子上还插着一封信。
齐源命人送上来,刚打开,他的神色一下变得不可思议,最后竟是将这信封无意识地放落在了桌面上。
“大人?”
“快,派人去守住大牢,不能让大牢里的人逃出去!”
要不然他这个官就做不了了!
信封上写着的是方华的字迹,说不可得罪苏婉辞,说她在京城有人撑腰。
眼下他齐源不过是一个小镇上的地方官员,在这镇上他的确可以只手遮天,但若这小镇上有人能越过他这只手,他想要遮掩的东西都会被翻出来。
况且方华刚从小镇回到京城去,他说的话,齐源不会怀疑。
而前一秒收到的来自于秦五爷的信封,上面写着他今晚的计划。
丁才和丁高虽然刚才被架在木架子上,可刚才前来送饭的人帮他们松绑了,还暗中告诉他们今晚五爷会过来将他们解救出去。
丁氏兄弟一直在等待着五爷的人来救他们,而那个原本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金捕快,现在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纵然此刻是在大牢,但也没有任何人能对付他们。
曾捕快替秦五爷做了事,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他。
同样的,他在拿到牢饭的时候,听到了五爷会来解救他出去的消息,心里头不知道多高兴。
“你在笑什么?”
金捕快刚从外头喝了一壶酒回来,脸色稍稍有些红,眼神犀利地向曾捕快扫视过去。
曾捕快一下冷下脸来,撇过头去不理会他。
今晚若他从这大牢里出去了,他要对付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姓金的。
这三两人等啊等,等到夜深,仍没有听到声响,觉得有些奇怪。
忽的一根箭从牢房的高窗里投射了进来,正好掉落在丁氏兄弟的牢房中。
丁才蓦地瞪圆了双眼,注意到这根箭的末尾处有秦府的标记。
五爷的人显然是来了,怎么还没进来?
他们俩靠近墙壁听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纷纷察觉到不对劲。
直到天亮了,仍是没有人来解救他们。
而秦府门前一大清早就堆了一群人在门口,都是穿着黑衣的,颇为引人注目。
下人们打开秦府的大门,被那一群昏倒在地的男子吓到,赶紧去把这消息告诉了五爷。
五爷衣衫不整,内衫松松地挎了一件外衫走到门口,发现这些人都是昨天他派出去的人,怎么现在都在他秦府门口了。
秦五爷叫来大夫,把他们弄醒,一问,这才知道是齐源搞的鬼。
“是齐源?”
秦五爷的嘴微微张了张,显露出一丝惊讶神色,眼底闪过一道阴霾。
好你个齐源,居然敢跟我作对?
秦五爷气得不行,拿起书房里的长剑,准备去官府找齐源算账。
“五爷,齐大人来了,他说来是要跟您亲自赔礼道歉!”
秦五爷浓密的眉头一动,将长剑松开,“哐当”一声,“把人叫进来。”
齐源做的这好事很快就在秦府里传开了,秦府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颇为不善,他硬着头皮走进了秦府,那些目光如同针扎一般在他身上扎着。
“你可得好好跟我解释一番。”
齐源刚进门,就听到了秦五爷阴沉的声音,低头又瞧见那把冒着寒光的长剑,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
“五爷,我这并不是故意不跟你合作的,只是我实在是难做,这才不得已——”
齐源能做到这官,也是十年寒窗读出来的,对上秦五爷这种凶神恶煞的土匪,气势都低人家一头。
“什么不得已,你有什么好不得已的?我说了,你现在跟我是搭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我若是有事,你也有事。”
他眼角的伤疤微微皱起,平添了几分凶狠气息,死死盯着眼前的齐源。
就因为他这般莽撞做事,秦府刚平稳了几天的好日子又被他打破了。
“秦五爷,你先别生气,看看我这封信。”
齐源将自己的难处交了上去,“我也是知晓我们是搭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这才会上门来跟你赔罪。”
秦五爷拧紧眉头,动作粗鲁拿过齐源手上的那封信,上面还有刀子被戳穿的痕迹。
“这是谁写的?”
秦五爷眼底的墨色变得更浓重了些。
“方华。”
秦五爷知晓这人,前些日子来到小镇上说要抓瓦贼的那位武官。
“他说的话你就信?”
“五爷,你没见过方华,自然是不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是会轻易说谎的人,他这是在警醒咱们。”
方华这封信显然是知晓了他跟秦五爷的合作,如果昨日让人从大牢里跑了,别说是官职,这颗脑袋他也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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