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是发生了这种事情?”
齐源假装不知,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神色,轻轻扫视了曾捕快一眼,“你说说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曾捕快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带着站在他身后的小福捕快他们也跟着跪倒在地上,“大人,冤枉啊,这珠宝的事情实则有误会,你可不要误会了。”
他将方才跟苏婉辞说的那番说辞继续重述了一遍给齐源听。
齐源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同时打算继续和稀泥,而这时,官府门外熙熙攘攘的传来闹声。
这时候,哪有人再来上门?
齐源拧紧眉头,正准备叫师爷出去看看情况。
“是我。”
秦淮领着杨大商行的杨麟过来了。
“齐大人。”
杨麟对齐源作揖,白须白眉,精神气十足。
齐源认识他,往年自己给自家夫人添置首饰,每回都是这杨麟在商行里推荐的。
“杨掌柜你有何发现?”
齐源没想到秦淮他们还找到了杨大商行的人来掺一脚,满目的顾虑,脑子一直在不停地转动着,想着要如何解决此事。
杨掌柜在来之前听闻有外人拿着他们杨大商行的珠宝到外面去招摇撞骗,极为重视此事,早早检查过了。
“回禀大人,此物的确是我们杨大商行的珠宝。”
杨掌柜敛了敛眼珠子,瞥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穿着官差衣裳的曾捕快,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果真如此?”
齐源深呼吸一口气,笃定了一个想法,“不是说这是小福捕快从其他人那买回来修补准备送给他娘亲的吗?”
曾捕快蓦地抬头,瞧见齐大人的神色不太妥,心中悲切,“冤枉啊,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暗中还用力地捏了一把小福的软肉,痛的小福直接哇得哭了出来,“大人,冤枉啊!”
“如若是从他们手上拿来的,那你们可得告诉我卖家的信息,我们杨大商行决不能容忍此时再次发生。”
杨大商行二十多年来的口碑可不是轻易就能做起来的,这一切如果没有他们商行的人努力过来,哪有商行的今天?
他决不能容忍有人要破坏商行的名声。
曾捕快绷紧了脸色,正要拦住小福,让他别乱说话,谁知道下一秒小福竟是憋不住大喊道:“不关我事,是,是曾捕快把这珠宝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小福一脸颓色地跪倒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曾捕快一脸的苍白,心中只浮现起一个想法,完了。
杨掌柜眯了眯双眼,厉声问道:“我竟是不知道官府里的捕快还会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来人,将曾捕快抓起来,先关押到大牢里去,待事情审查清楚了再做处理。”
齐源将签直接扔在地上,曾捕快刚想反驳,抬头对上他警告的眼神,霎时间像是没有了任何挣扎的勇气,直接低着头,一声不吭被其他的同僚抓走了。
“慢着,齐大人,现在人杨掌柜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就这样当面问清楚?非要等后面调查?”
杨掌柜同样以一样的疑惑目光看向齐源。
齐源勉强撑住面上的神色,显得尤为严肃,“官府审案子要跟着流程走,杨大商行的珠宝远近闻名,我想杨掌柜你也想揪出来是谁将这珠宝卖给曾捕快的吧?”
齐源这番话果真有效,直接打消了杨掌柜想要继续审查下去的想法,他对着齐源作揖,“齐大人,一切还有劳您了。”
孟祁玉和秦淮相互对视了一眼,还是将心头的冲动压了下去,现在还不是时机。
秦五爷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
春晓正趴在他的怀里邀功,“五爷,你说我这帕子做得好不好,专门是为了你学的。”
“爷,五爷,不好了!”
外头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将方才在官府里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秦五爷。
五爷一听,立马将春晓推到一旁去,也不住佳人差点摔倒在地,双眼瞪圆,“齐源怎么处理?”
“还在等消息传回来。”手下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还在喘着气,像是刚才一路小跑过来。
秦五爷将手中的手帕往地上一扔,冷哼一声,“随我到书房去。”
他要拟一份信警醒一下齐源才行。
从杨大商行那取得的那套坏了的珠宝,是他疏通了不少关系拿到的,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候给苏婉辞一个下马威。
现在人居然传回来消息说苏婉辞没事,反倒是他派出去的人出了问题,这样一来,他秦五爷若是被查到,可难以摘除身上的嫌疑。
杨掌柜走出官府外,对苏婉辞他们微微作揖,“就此别过吧,今晚我先代替我们杨大商行谢过众位了,若非是你们及时找到我,我也不知道我手下竟是出现了这样的纰漏。”
“无事,我们与杨掌柜你一样,都在等着齐大人的好消息。”
说着这话,其实苏婉辞心中也没有底能不能重新对付秦五爷,方才那齐源将曾捕快抓起来,显然是弃卒保将的做法。
今晚暂且等不到什么好消息,唯有先回去休息了。
大牢里,金捕快还在审问着丁高丁才他们,可是人什么都不肯说,态度还极为嚣张。
起先他的确是对丁氏兄弟动了刑,但是没过多久,齐大人就派人过来说要好好审问,不能严刑逼供,这样一来,倒是让丁氏兄弟更加嚣张了。
金捕快瞧着他们这幅模样,狠狠地将鞭子甩到地上,眼不见为净,转身就走。
谁知道大牢入口处忽的传来一阵动静。
平日里总是与他对着干的曾捕快竟是被同僚抓了起来,还被关进了牢里。
“这是怎么回事?”
金捕快连忙拉住同僚问起情况。
曾捕快在牢里一动不动,像是入定的老佛一样,连人都不多看一眼。
只是在牢里的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丁氏兄弟在看到曾捕快那一刹,脸色变了变。
同僚将外头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了金捕快,他觉得极为不对劲,虽然曾捕快与他不对付,但也不至于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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