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0/508398040/508398055/2020041609061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彼时晚间有不少小区里的人在过道上散步,见有个看着儒雅的可怜男人跪在地上对一个年轻女孩带着哭嗓地哀求,个别好事的三三两两围了过来指指画画地说着什么。
池宴第一时间站了上来挡在黎初温的前面,表情严肃地对袁昊天说:“有什么事就进屋说吧。”
袁昊天假装抹眼,趁脸被遮挡起来的时候嘴角上扬了一下,正欲起身。
黎初温蓦地抓住了池宴的手腕,紧紧的。她先是看了眼池宴,其后才清冷地扫向袁昊天,然后……
“呜哇,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读书的时候你就出轨了,天天和小三风流快活就算了,最后还把小三带到家里当着妈妈的面做些下流的事情……”黎初温在所有人的诧异下捂着脸就嚎啕出声:
“这还不算,那个小三还对我和妈妈拳打脚踢的,妈妈被打进医院了你还说这是她犯贱作来的,你们都离婚这么多年了,现在还想来伤害我们母女吗,我……我不想听!”
完了她掩着面拉着池宴小跑着回了院子,并趁袁昊天还没起来之际麻利地把院子门给锁上了。
在普通大众心里,最具有话题性和道德性的事莫过于包含有小三的故事了。
围观群众听完后一片哗然。
“这年头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就是,看他人模狗样的还以为是个多可怜的人,哪想到是这样的禽兽。”
“出轨就算了,还让小三打正室,这算个屁男人这!”
“啐,还跪着来求女儿,做什么戏呢这是,快滚吧,影响了我们小区的形象。”
“就算有事那也是报应,真是之人口面不知心啊,禽兽都不如!”
……
甚至还有部分血性方刚的汉子留了壮言,说要是让他们再在小区里见到袁昊天肯定先揍一顿再报警抓走。袁昊天是被过路人生生鄙视地骂走的,走之前还一脸狠戾地看了眼黎初温他们的房子。
等进了屋子后,黎初温深呼吸了三次,这才勉强平复了心情,这会儿她的脸上是丁点哭过的痕迹都没有,只有满满的憎恶和仇恨。
她不是演员,但好歹是个声优,什么类型的角色她都扮演过,像这种苦情戏里面的可怜女主女配的她都不知道演过多少次了,表情不到位,声音还能凑。
“你还好吗?”池宴轻轻拍了下她至今还紧抓着他手腕的手,问:“要不我现在给你去浴缸放点热水,你泡一下?”
听说泡浴能舒缓情绪,兴许能帮上她。
“抱歉……”黎初温这才放开了他的手,一脸歉然道:“弄疼你了吗?”
池宴摇头,“就这么点力弄不疼我。”
黎初温抹了把脸,朝客厅那边走了过去,随后放任自己无力地瘫靠在沙发上,苦笑问:“那刚才有吓到你吗?”
池宴又摇头。
吓到是不至于的,他就是有点好奇刚才她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黎初温侧头望他,反倒打量起他来,问:“你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好奇?”
之前和他聊天就有留意这点来着,仿佛他身上自带避八卦针,任何事情都不好奇,也不提问。
池宴想了想,老实道:“不是不好奇,只是我一直以为你没有爸爸。”
黎初温愣了一下,随即爆笑了出声:“你怎么会这么想?”
没有他提供的小蝌蚪,她也不可能会出世,他也就对她有仅此唯一的好了。
池宴见她情绪好了不少,抿了抿嘴,跟着她微微笑了。
笑过后,黎初温缓了缓,才出神地望着没打开的电视,像是呓语一般轻声讲着她的故事:“袁昊天不是个好男人,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吧。”
黎初温以前叫袁初温,读高中的时候是她首先发现袁昊天在外面有人的。她的妈妈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尽管从女儿的嘴里听到了他和别人上酒店的事情,她依然沉默地做着家务,仍旧任劳任怨。
黎初温不像她的妈妈。
年仅16岁的她不动声色的收集着袁昊天出轨的证据,甚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偷趁袁昊天睡着的时候打开他的手机把他和三四个女人暧昧的信息录了下来。
“后来呢?”池宴两手搭在大腿上,认真地听着。
“后来?”黎初温回忆了一下,轻描淡写道:“后来就拿着那些证据要挟袁昊天离婚啊。你今天也看到了吧,他有一副好皮囊,任谁看都是个温文尔雅的好人模样。他还有一份铁饭碗工作,是别人嘴里的优秀先生。”
当年黎初温把他出轨的证据存了两份电子档,一份在自己手里,一份在同学的手里,还攒着生活费打印了大量的纸质资料,明明白白地摆在袁昊天的面前。
“尽管这样,我妈那时候竟然还在为他说话。”黎初温苦笑了一声,“直到我歇斯底里地朝她吼,把他带着女人回家胡斯乱搞的视频播了出来,她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黎初温的要挟是有效的。袁昊天在乎他的名声,在乎他的工作和面子,为了阻止她把这些资料一一发给他的同事和朋友,他同意离婚,带着他自己的钱离开了这个家。
上了大学后,黎初温改为母姓,母女两人卖掉了小房子,搬到了黎初温大学所在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妈妈两年后再嫁了,和现在的继父有一个温馨的小家。
池宴听完后沉默了一阵,问了句:“他只有出轨?”
只是单纯的出轨会让女儿这么怨恨他的父亲吗?
或许会怨,会恼,但不会像她这样憎恨得入骨。
黎初温久久没出声,不知是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池宴不想勉强,站了起来打算去浴缸里放点热水给她泡泡澡,才站起来,她就抓住了他的衣袖。
“不只有出轨。”她垂着头,没有看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把他的衣袖抓得紧紧的,半晌才呢喃道:“我不是说刚才我说的话半真半假吗?小三没有打我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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