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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久之后,鬼鬼祟祟的人影跟了上来,林夕眼角闪过嘲讽,继续前行。

    或许是确定了,她只有一人,那些人逐渐欺近。林夕停住脚步,莫还没有回来,她得拖延时间。

    “出来吧。”她面色冷然地转过身子,甩起长长地熊皮大氅。

    在萧瑟薄雪林中,那抹背脊挺拔的黑色倩影,傲立于树下,肃然散发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细细索索……

    枯草一阵晃动,却不见人影,林夕眼中嘲讽更浓,继续前行。

    她越张狂,他们就越不敢动。这些人的心思,已在她执掌之间。

    “哎呀。”林夕突然不小心摔了一跤,委屈地揉着脚髁,“呜呜,好疼。”哪里有半分刚才的气势,似乎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

    “都怪莫,不让他来,还真不来……”林夕还没抱怨完,一群人快速将她团团围住。

    林夕低垂的脸,勾起一抹笑意。

    “哈哈……你也有今天!”照得意的看着林夕,满脸写着大快人心。

    “啊?怎么是你们?”林夕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你俩,去抓住她。”照一直指着身边两个男人,狠狠地道。

    “不要过来!”林夕慌乱地摇着胳膊。

    两个男人哪里会听从林夕的,大步冲来,“扑通”平整的地面,猛然塌陷,二人一齐掉入深坑。

    林夕笑颜如花,这陷阱,深得很呐。

    “都给我上,抓住她!”照怒吼刚起,一抹寒光,刺得众人双目一眯。一群人立刻掉头就跑,那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上三分。

    “喂,别走啊,我还想请你们喝点茶。”林夕在他们身后大喊,众人逃跑的脚步更快了,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不过没关系,还有你们俩。”林夕将目光投入陷阱之中,盈盈笑颜比寒雪更冷上三分。

    血仇,定要血来偿!

    回到族中,林夕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班,让他制作大型雪橇。

    “是有栗,有栗让我们来的。”

    “对对,和我们没关系,你饶了我们吧。”

    两个男人一见林夕,就哭哭嚷嚷的,林夕轻啜着热乎乎的羊奶,“杀人是一早决定的,还是照临时起意?”

    她想知道的是这个。

    “是照,我们只想做果脯,没想杀人。”

    林夕看到他们脸上一闪而过的局促,心中已有定论,“我放你们回去,你们带个信,告诉你们族长,我有水不会善罢甘休!”

    两个人走后,林夕去了淼家,老族长的尸体,还停放在那,“淼。对不起,没能安全的带回阿嬷。”

    淼的眼眶红肿,林夕颇为自责,如果她能提防着点,老族长也许就不会……

    “夕,我母亲她……”淼悲痛的垂下头去,“怨不得别人。”

    林夕紧紧握住双手,小脸神色阴寒。

    林夕让班做了棺材,把老族长和之前战死的族人埋在了一起,还立了墓碑。

    其实她是个念旧的,心肠又软。在现代,过惯了无父无母的日子,一个人摸爬滚打,也不觉得什么。

    到了这里,老族长的慈爱与关心,让她倍感温暖,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亲情的滋味。

    “夕。天冷,我们回吧。”众人走后,林夕站在老族长的墓前久久凝语,莫牵起林夕冰冷的手。

    手背上的火热,让林夕的双目,像是溶解了的冰,扑簌扑簌的淌着水,“都怪我,我太大意了。”

    “夕。不哭。如果阿嬷看见你哭了,又要心疼了。”莫用袖子替林夕擦干眼泪,他又何尝不伤心,可他不敢让她看出分毫。

    林夕哽咽无语。

    荒凉的丛林,刮过一阵寒风,冻得林夕一抖索,莫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

    桂花香伴着他的炽热,将林夕包围,她心下微酸。

    一年多了,他一往如既的陪在她身边。即使他知道他们是兄妹,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他也未曾变过。

    一丝温暖,在林夕心中荡然开,“莫,我想你背我回去。”她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不自觉带上几分女儿的骄纵。

    “好。”莫笑着背起她。

    两边的景物快速从眼前掠过,飞驰的速度,比那晚还要快。不对!林夕突然不满地翘起嘴巴,他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宠溺?

    他才多大一点?竟敢宠溺她?

    算上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她已经24岁了好吗?

    她不是他妹妹,她是他姐姐。

    如此想着,林夕摆出御姐范好几天,才找回心里平衡。

    小狼崽有五个了,来时一个个瘦瘦小小,没几天就被林夕喂得圆圆滚滚。狼群把这里当做弃婴收容所,她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做了个保暖的篮子。

    叫来阿四,把小狼崽扔进棉花里,盖上毛皮。让它叼着出去溜达。如此反复几次,它便明白了,以后带小狼崽回来,要用篮子装着。

    族人们的房子土炕逐渐建造完成,林夕也给族人进行了军队式编制,每十人为一队。

    选择了三十个男人,二十个女人,组成五个弓箭队。又选择出五十个强壮的男人,组成了五个冲锋队,剩下的良莠不齐,混合组成十个长茅队。老人孩子,组成了三个内勤队。

    林夕也再次来到了火山,还带了许多食物。

    两人站在山岗上,莫吃了千年人参不怕冷,只穿了一件青色长袍,中间用同色的腰带系着,头发半长不长地束在脑后。

    一阵山风来,发丝和衣带迎风飘荡,配上他隽美白皙的容颜,挺拔修长的身姿,简直是飘飘欲仙。

    反观她,本就比莫矮一头,里面穿着厚厚棉衣,外面又披着毛茸茸地熊皮大氅,更显得圆圆滚滚。

    林夕心中吃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却一指远方,笑得像个孩子,“夕,你看,那是不是阿四的老婆?”

    狼群中,阿四拖了一只猎物,放到一只母狼面前,等着它吃完,它才去吃。

    “阿四还是只疼老婆的狼,嗯,不愧我的教导。”林夕颇感自豪。

    “我也会跟阿四一样的,对夕好的。”莫讨好的笑着,一身仙气,荡然无存。

    林夕撇了他一眼,“你跟狼比什么。”

    阿四吃完肉,跑过来撒泼打滚要抱抱,蹭了林夕一身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