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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各怀鬼胎

    小小酒楼内,此时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可怖威压,似一轮轮皓日当空,散发光辉,映照万里。

    影影绰绰,难以看得分明。

    其人或平淡如水,或浓烈似火,或血气如潮,或意如雷霆,或心蕴佛陀,但不论哪位,气息皆是浩瀚如海,平静中蕴含着极其恐怖暴烈的力量。

    “时隔多年,却是有道友难至了。”南极翁嘴里发出一声感慨,无穷悲意同时弥漫。

    “敢称无敌的家伙在岁月面前又算得了什么,都是灰灰了。也就我们几个老家伙还留着一口气,却也活不长久了。”白鹤道人出言。

    “小辈都在,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也不嫌笑话。”金花婆婆开口,驱散了楼内悲意。

    好强!

    飞鸢暗自心惊。

    这几位老人修为并不强出她多少,但举手投足间的手段却是她难以比的。

    “将死之身,也就希望最后能走的辉煌些吧。老死?那太窝囊了。”

    血神子孩童的身体,露出难以言说的沧桑感。

    “我也是这么想的。听说这代的魔崽子很凶,我老人家却想试一试到底有多凶?”

    “还请三位掌教解说一二。”

    对于正道三绝,他们这些老家伙也愿意给予尊重,这是正道脸面。

    “还有几位没到,几位前辈可否再等等?”燕西楼开口回道。

    “不急,不急。”

    正说着便有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

    断道人呼哧呼哧地赶上来,看着坐在一起的众人,擦了擦脸上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幸好赶上了!

    若他错过这次聚会,怕是要被那人给弄死。

    还好,还好。

    燕西楼和齐浣溪看着他独自一人眉头不禁皱起。

    “断道长,普陀法师没来?”

    “他……呵”

    断道人一笑,拉张椅子坐了下来。

    “那和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平生最爱管闲事。我在断沧江就和他分开了。”

    “不过后来听说他和人交手,打得挺激烈的。现在都没到,也许是死了也说不定。”

    燕西楼和齐浣溪对视一眼,心里有了猜测,也没多问。

    除羲圣和青衣仙外,他们邀请的人也就都到了,那两位在不在这,其实关系也不大。

    齐浣溪开口,开始诉说这一代魔教,以及邀请众人前来的目的。

    “也就是我们这么多人,杀一个小魔崽子?”血神子有些不悦。

    昔年他打杀魔教不知多少人,魔主魔子在他手里也就跟玩物没啥区别,想捏死就捏死。

    现在要他和人联手对付一个魔崽子,心里隔应的很。

    “前辈有所不知,韩千绝实力强横……”

    “唉,现在的小年轻,都不太争气啊。”南极翁摇头失笑。

    “我老人家以为是什么大事你们召集我等前来,原来就是一个小魔崽子而已。”

    “不争气,太不争气了!”

    白鹤道长没说话,但其态度显而易见。

    齐浣溪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没想到这群老家伙如此不给面子。

    隐居避世避世到脑子都坏掉了,这么狂傲。他们以为韩千绝是和那些废物魔主一样吗?

    “几位前辈,我想你们该知道有圆满境巨擘执掌的魔教是多恐怖。昔年,……”

    “时代变了呀,小姑娘。”血神子打断她的话。

    “魔教是辉煌过,曾经通天境圆满的魔主更是无敌的代名词。”

    “但现在在座的各位,那一位通天境不圆满?之上的路都有人迈过去了。”

    “圆满境的魔主?”他不禁摇了摇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哎,罢了,罢了,吃菜,都吃菜。”

    飞鸢冷眼看着这一幕,燕西楼有些失望,不死佛元王自来这里,存在感就低的可怕。

    齐浣溪则是被气的发抖。

    是的,时代变了,你们几个老家伙根本就跟不上时代了,却还沉浸在自己的辉煌中。

    她立时闭嘴,也不准备说了,这几个老家伙根本就说不通。

    倒是金花婆婆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声道:“小姑娘若是不嫌弃,婆婆到你那儿住几天?”

    “您随意。”齐浣溪态度有些冷淡。

    说好的合力诛魔,最后也好似不欢而散。

    断道人乐得自在,吃的满嘴流油就溜,径自去回复某人了。

    飞鸢苦瓜脸似的领着茯苓小丫头回去了,这教徒弟,她可真是头一回啊。

    齐浣溪备受打击,回程途中,也没和金花婆婆说几句话。

    燕西楼还是那副老样子,虽然失望,但要说多在乎,又不至于。

    酒楼内只剩下了白鹤道长,血神子,南极翁,还有静静吃瓜的元王。

    “哎,这些小年轻,真不太行。想当年我那会儿,那才叫艰难呢……”南极翁回忆以往,脸上不禁露出豪情。

    “你别说,我们那个时代真是璀璨至极,同辈天骄何其之多……”血神子也插嘴。

    “哎,忘问清魔崽子在哪了?这些小年轻总归是正道脸面,这次出山,帮他们除个魔主也是应该的。嗝……”血神子打了个酒嗝,醉的不轻。

    “下次,下次问问。”

    ……

    身影一闪,元王来到另一处房间。

    “如何?”

    房间内,坐着一位英武男子,身穿玄色长袍,眉峰锐利,气息平淡间却自有一股霸道之意流露。

    那是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无敌气魄。

    “不太行。”元王摇摇头。

    “我看不透,不知这些老家伙是真的醉了,还是故意装的。”

    祁灵溪静静坐着,听着他们俩谈话,并不开口。

    “却也不必太过在意。”姬紫阳开口。

    “魔教要除,是他们出手还是我们出手,并无区别。我们要的也从来不是这个。”

    “道兄可有想法?”

    “三绝我看了,没一个简单的。想来其手下也不会是酒囊饭袋。”

    “想取而代之,难,难,难!”

    元王连道三声难,不仅蕴含他自己的意志,却也代表了千百年来他们三大道统为之付出的代价。

    代代单传,又岂不是自吞恶果?

    “事情需要慢慢来。”

    “青衣仙子,这次却要麻烦你了。”姬紫阳转头看向祁灵溪。

    “道兄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