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这里好热闹啊,我好喜欢这里。”
凤临长街,人流如瀑,热闹非凡。
一垂髫小童拉着一位满头银发的婆婆,东张西望,脸上好奇又兴奋。
这里有太多她没见过的东西了,有太多好玩的了,嗯,还有好吃的。
看着那金黄金黄的烧鸡,她喉咙动了下,非常想吃。
“咳咳……咳……”
她身边的婆婆很苍老,身体似乎也不大好,看着小童,满脸慈爱。
“茯苓喜欢这里吗?”
“嗯,喜欢。”小女童还盯着那金黄的烧鸡,她真的想吃。
“喜欢就待着吧,我们哪也不去了。”
“真的吗,婆婆?我好高兴。”
颤颤巍巍走至烧鸡铺子前,婆婆开口:“老板,来两只。”
那老板多看了她一眼,提醒道:“老人家,我这烧鸡很油腻,您……”
婆婆一笑,“不,两只都是给我家丫头的。”
“那好。”老板很快动作,用油纸袋包了两只。
“婆婆,我不要了……”小女童抱着她。
“茯苓乖。”
……
远处一间酒楼,靠窗位置。
“老白,这就是……高手?”黑无常纳闷。
他没看错的话,那婆婆都快没命了,身上也没半点强者气息。
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别看。”白无常专注桌子上的酒菜。
“再看就得死了。”
就在这时,这二楼又上来一位客人,身穿道袍,颜姿甚古,面白无须,身上有一种古朴自然的韵味。
上得楼上,他看了黑白无常二人一眼,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也不言语,小二自己就把一应酒菜给端了上来。
黑无常喝酒的手在不断颤抖,刚才道人那一眼让他如遭雷击,差点夺窗而出。
幸亏理智压下。
他敢确定,他要真的翻窗逃了,怕是立马就死。
“冷静,别慌张。”
白无常仍旧喝酒吃菜,但其额间已经沁出细密汗珠,夹菜的手也有抖动。
见此,黑无常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怕个毛?
真要死,还有老白和他一起,黄泉路上还有人做伴,这也不算亏了。
不多时又上来一位客人,是个粉雕玉琢的孩童,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小,身穿大红袍,看起来怪异的很。
他扫视一圈,在黑白无常身上多留了一秒,随后走至道人那桌,坐了下来。
也不言语,只喝酒吃肉。
这时,二楼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黑白无常一桌,和这道人一桌。
“真香啊!”那红衣小童感慨了一句。
随后,极慢的嗒嗒嗒声响起,那位刚才在长街上的婆婆颤颤巍巍地走了上来。
她身边的小丫头手里抱着烧鸡,吃的满嘴流油。
“老白,老白,咱们走吧。”黑无常低声道。
他要受不了了,初时未觉得,可现在这二楼的气氛太恐怖了。
就像是把灵魂撕扯下来,置身于沸水之中蒸煮一样,太难受了,太压抑了。有种身体被撕裂的剧痛袭来。
“我也想,但是动不了。”白无常冷冷回他。
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们二人仿若置身地狱一般,那道人一桌自婆婆到场,好似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不再安静,开始交谈起来。
“婆婆近些年看着身体是越发不好了。”红衣小童感慨。
“唉,老了,岁月不饶人啊。”婆婆在座位上坐下,锤了锤腿。
“昔年闲暇时还能打两只大猫打打牙祭,现在不行喽,人老了,牙口不行,身体也懒得动了。”
“时间最是无情,咱们呀,逃不过。”道人也插嘴道,双眼掠过沧桑。
“婆婆是准备在这待下去了?”
“是呀。”
“顺便给丫头找个吃饭的地儿。”婆婆笑着摸了摸小女童的头,脸带慈爱。
“那可不大好找,现在的小年轻,不大看得上咱们这些老骨头了。”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子走了上来,看年纪,和婆婆相仿。
“老东西,没想到连你也来了。”
“这里热闹,我想死在这儿,舒坦。”
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算算年纪,他们这些人也没几年了。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打破了宁静。
除了白鹤道人面色平静外,其他人或是皱眉,或是冷目,都是不太欢迎来人。
一个容貌俊朗的和尚走了上来。
“贫僧元王,见过各位前辈。”
众人虽是讨厌,却也一一还礼,没有失了礼数。
强者越来越多,黑白无常两人只觉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缩在角落里,被恐怖的气机排斥,压制。
很快,又有人上来,这次却是东道主来了。
“飞鸢,飞鸢妹子快看看我呀!”黑无常在心里呼喊,头却低得更低了。
他感受到了恐怖的威压。
飞鸢三人朝白鹤道人那一桌走去,将至桌前,飞鸢方向陡然一转。
一声怒喝同时响起。
“大胆恶贼,我一眼就看出你们是地府中人!”
轰!
长空震爆,飞鸢含怒出手,一掌而已,似千百雷霆轰落,漫卷十方气流。
猛然拍在黑白无常身上。
咔嚓!
窗壁瞬间被撕裂,黑白无常二人连丝毫反抗都来不及作出,便被一掌拍飞千米,胸前塌陷,生死不知。
周身煞气缓缓退去,飞鸢冷冷开口。
“区区地府,也敢窥视我等,当真不知死活!”
自出手到拍飞黑白无常二人不过刹那,都有人没反应过来,两个有点古怪的人便被飞鸢给解决了。
南极翁抚须赞叹:“现在的年轻人,出手忒干脆利落,不像我们几个老家伙,磨磨唧唧的。”
黑白无常有问题,这里谁看不出来,只是没人动手罢了。
真不如飞鸢干脆。
“我与地府有杀父之仇,见之,杀之!”飞鸢冷酷开口,算是为自己突然出手找了借口。
齐浣溪收回怀疑的目光。刚才飞鸢那一掌她看得分明,足以要了那黑白无常的命。
“丫头,我挺中意你,可愿帮老身一个忙?”金花婆婆看着飞鸢,忽然道。
“前辈请说。”
“茯苓,快过来,拜见你师父。”小丫头正一脸懵,便被金花婆婆拉了过来。
飞鸢也很懵,急忙道:“前辈,我没有给人当师父的打算。”
“老身不会让你吃亏的。”金花婆婆一脸笑,那笑容中带着让飞鸢看不懂的深意。
“好吧。”
答应的那一刻,飞鸢内心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很古怪,但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