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煽情吗?
方梦洗漱完后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上,左思右想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虽说她希望跟沈家解除协议,可站在沈予的角度来看,她的做法分明是极力想撇掉他这个拖油瓶,生怕被他缠上。
想到自己因为不能讲话被人厌嫌的经历,她觉得自己的做法好像有些残忍。马上就要上手术台的人,干嘛给他添堵呢?
方梦烦躁地躺在床上,手脚乱蹬着发泄: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不过她又想到一件好事儿,明天就要跟沈予去医院了,据说就是有沈家股份的那家,这样一来可以方便看看那个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了。
第二天临行前,沈予要求洗个澡,浴室像时空机一样,进去的是邋遢鬼,出来时已被改造成清爽俊美青年了。
抵达医院后,方梦再一次为有钱人的生活震惊!
住院不需要挤鱼龙混杂的多人病房,堪比酒店豪华间的病房里连会客室都有,这哪里是住院,简直比度假还惬意。
一切安顿好后,沈母握住方梦的手,第一次情感真挚且平等地对她说:小秋,麻烦你多操心,熬过这一关,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为了冲喜和练气,方梦被安排住在沈予病房的会客室里,基本等同于共处一室,两个房间是打通的,不论哪边有个风吹草动,另一头都听得见。
当然阿诚也在。
待沈予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姑姑挎着沈母的胳膊离开,阴阳怪气地说:嫂子,你可不能这么善良,要按你的意思,咱们沈予好了是她的功劳,没好她一点责任不用付?谁给她安排的这种好事儿啊?
沈母脸色一沉:我们沈予不可能不好。
姑姑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呸呸呸。
但不管怎样,她就是手脚不干净。
沈母一心只惦记儿子的情况,哪顾得上别的,于是敷衍道:现在不说这些,我没那个心思管旁的事。
沈父跟在后面,看姑嫂俩窃窃私语担心妹妹又在撺掇什么,便提醒:黎萍,少搬弄是非,管好自己。
自从住进医院,沈予心态倒是不错,看着从容又镇定,也愿意被方梦推着出去吹吹风。
两人站在花坛里,方梦试着问:怕吗?
沈予看着夕阳,露出一丝笑意,却没回答,而是反问:你怕吗?
怕,就是那种马上期末考试,明明自己复习得很好,但还是担心得不了第一名的害怕。你这次的手术,只能赢,不能输。
沈予好奇地问:你总是第一名吗?
也不,尤其到了中学,我没钱补课,所以别说第一名,能保证年级前五十都不错了。多亏我姐姐鼓励我,才让我没有失学。
那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没考过第二,所以这次也一定是第一名。
方梦难以置信地撑着嘴巴:啊?都是第一吗?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沈予解释:我一直都读私立,也就是所谓的‘贵族学校’,那里的孩子用功的不多,所以才给了我当老大的机会。至于后来的大学,是凭实力,一路保送,没费什么力气。
就在方梦还沉浸在他惊人履历的时候,沈予又补充:我还跳级了,所以完成学业的时候比同班同学要小了几岁。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但这事儿像一颗定心丸,方梦服下,觉得踏实多了:这回我真放心了,您一定能逢凶化吉。
到了傍晚,她才终于有功夫去看自己。
为了避免被方家人打扰,阿诚托人换了个小单间儿,有护工照看着,各种检测仪不离身,倒是周到。
方梦来到床边,看着沉睡的自己,忽然觉得这世界很荒诞,像故意在整蛊一样,偏不让人好过。
小秋,阿诚站到她身边,我跟你直说,你妹妹的情况很稳定,医生说各项指标都正常,所以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一定会醒过来?
方梦想知道具体会是哪年哪月的哪一天,而与此同时一个可怕的想法跳了出来——如果醒来的人不是姐姐怎么办?
或许姐姐回不来了?
她开始心慌,越是担忧想的就越悲观:阿诚,我想单独陪陪她。
阿诚明白她的意思,悄声退了出去。
沈予看到阿诚一个人回来,便问:小秋呢?
阿诚照实回答:去看她昏迷不醒的妹妹了。
这事儿沈予头一次听说,先前只知道她出了车祸,没想到竟然会牵个妹妹出来,因此又顺便打听了一下她家的具体情况。
沈总,小秋是个可怜人,那个家庭让人一言难尽。他爸把自己闺女卖了,还来沈家以亲家的身份借钱。
不是一年给二十万吗,还借?
是啊,赌得厉害,游手好闲还总想天上掉馅儿饼。
借了多少?沈予好奇。
三十万,老爷让的,后来我警告他们别再纠缠了。
沈予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阿诚好奇,觉得沈予的态度变化可真大,方秋刚来家里时,他烦透了她,巴不得马上让她滚蛋,而现在,他不仅平易近人了,还这么关心她的事儿,难道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沈予觉察到阿诚的怪异目光。
哦没有。阿诚憨笑。
对了,沈予想起了一件事儿,你平时都叫她什么?
小小秋啊。
小秋也是你叫的?沈予板着脸,想起了那日他二人的拉扯。
以后你就叫她方小姐吧。
这是个硬性要求。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