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做?”秦苗苗有些忧心,摸不清北晟人到底想做什么,不免心中惶惶。
周一山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和符将军商量,不管北晟人想做什么,都不会波及到你。”
“嗯,我知道。”秦苗苗笑了笑。
“娘子,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周一山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道:“我打算今晚就离开。”
“今晚?”秦苗苗有些始料未及,怔怔问道:“一定要这么急吗?明天早上再走不行吗?”
周一山握住他的手,亦是有些不舍:“我本来还想在家多住几天,可是如今正是多事的时候,而且晚上走不会被人发现,我想悄悄离开。”
“为什么?”
周一山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本不想说,可一想说了也好让她有个准备:“我觉得北晟人肯定在盯着你,那一定也知道我是军队的人,我不想被他们发现。”
“他们监视我?”听他这么一说,秦苗苗觉得浑身发寒,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莫名一紧。
“别怕。”周一山起身行至窗边,将窗户关好:“我本来不想跟你说,就是怕你害怕,不过我又觉得不说,你便没有防备。”
秦苗苗皱了皱鼻子:“幸好你告诉我了,不然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一茬。”
周一山搂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我已经和阮老板说过了,他不会让北晟人接近你。”
秦苗苗心中稍安,又想到他就要走了,面露不舍:“那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周一山紧紧地抱着她,嗅了一下若隐若无的香气:“一会儿就走,包袱已经收拾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忙,陪我说说话就好。”
秦苗苗咬着嘴唇:“这么快啊。”
“嗯。”周一山心里万千不舍,就这么抱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慢慢地松开了。
“我送你出去吧。”秦苗苗知道他要走了,心中有些不舍得,却还是笑着说:“我们声音小点,不要惊动了娘。”
周一山点头,望着她的强颜欢笑,忍不住捧着她的脸蛋,深深烙下一吻,低声道:“等我回来。”
秦苗苗细细地喘着气:“好。”
周一山怀着满腹的不舍终是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头,因为怕看到她就再也走不了了,天色将亮时,他赶到将军府,因为是秘密回来,也没有惊动他人,直接奔将军房中去。
路过的小兵看到了他,打了声招呼:“周哥,你回来了,找将军吗?将军不在府中。”
“将军去哪了?”
小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问高幕僚吧,他应该知道,我昨天还见将军和他还有江幕僚一起说话呢。”
“多谢。”周一山转道去了高博松的房间,他正在屋中看书,见他来了很是热情:“快过来坐。”
周一山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就放在旁边:“刚才我去找将军,发现他并不在府中,他去哪了?”
高博松解释道:“将军回京去了,说是有要紧事要办,大概要三四天才能回来,你找他有事?”
“是有点事要和他商量。”周一山简单解释了两句,末了道:“算了,不在就暂时搁下,等他回来再说。”
“耐心等等,将军很快就回来。”高博松有好多事要和他说,可见他脸上浮现疲惫,问道:“你连夜赶回来的?”
周一山微微点头:“嗯。”
“怪不得,我就说你这从来不喊累的人,怎么看起来有些蔫。”高博松满腹的话咽了回去:“行,我也不多说了,你赶紧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有的忙。”
周一山应道:“好,有事叫我。”
出了高博松的房间,他便往自己的房间去了,刚走到一半,便迎面遇到了江正,他微微颔首,准备擦肩而过。
“等一下。”江正忽然开口。
周一山脚步微顿:“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江正回头打量他,似乎对于他的归来感到非常惊讶:“将军给你放假,你不在家休息,跑回来做什么?”
“我有事要和将军说,就提前回来了。”
江正撇了撇嘴:“将军不在,得好几天才能回来,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行,”
“我只能和将军说,”周一山并没有其他意思,而是暖贴的事他的确做不了主,军中银钱一向是符将军自己掌管。
江正脸色一沉:“将军临走之前把军中事务交给我了,如今军中所有人都要听我的,你想违抗命令吗?”
面对他的威胁,周一山却反应淡淡:“那要分什么事,这件事我只和将军说,和你说了,你也不能做主,我累了,回去休息了。”说完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江正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拦住他:“现在正是剿匪的重要时候,你还有心思休息?赶紧去军营,防备山匪偷袭。”
周一山沉声道:“我很累。”
“你别找借口。”江正一脸不以为意:“军队里的人,哪个不累?都像你一样偷懒,以后不用打仗了,废话少说,你立刻就去。”
周一山不想和他在这儿争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奔军营去了,后面的江正见他如此听话,只觉得扬眉吐气,舒服极了。
这番争执看到的人不多,而高博松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早上那阵正好有事出去了,一听这消息,顿时怒了:“把江正叫来!”
江正很快就来了:“什么事?”
“你还敢问我。”高博松毫不客气地开始骂他:“一山兄弟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你还让他去军营,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谁也不比谁厉害。”江正冷笑一声:“你别在这儿训我,要质问要训斥,都还轮不到你。”
高博松怒极:“你真是疯了。”
江正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说谁疯了?我不就是派他去一趟军营吗?你至于这样吗?”
高博松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怒火:“我告诉你,如果周一山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我倒是想看看,到时候你怎么和将军交代!”
“用得着我交代吗?”江正义反问了一句,义正言辞道:“他要是死了,那是他没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博松气的咬牙:“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又见江正一脸不以为然,心中又是生气,又是担心。
就在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他喘了几口气道:“不好了,周…周……”
高博松立刻站起身:“周一山怎么了?”
“他受伤了,如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