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江正笑呵呵道:“请将军放心,就交给我们。”
高博松也道:“将军不用担心。”
见他们俩如此和谐,符升平颇感欣慰:“这样很好,你们都是我的人,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争执,我希望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们凡事有商有量。”
高博松颔首:“属下明白将军的意思,我们毕竟是一个军营的人,不能起内讧,要一致对外。”
符升平看向江正:“你呢?”
“我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江正本就儒雅,如今笑得越发温柔:“您就放心的去吧。”
符升平微微颔首:“那就好,若是有什么事,也可以和一山商量,也许他能给你们提一些意见。”
高博松笑道:“我会的。”
不同于他的笑容,江正的脸明显一僵,不过转瞬就笑了:“好,我也很欣赏周一山。”
符升平也不去深究他话中真假,摆摆手让两人退下了,第二天一早,就收拾行囊,带上两个副将回京去了。
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的江正瞬间翻脸,皮笑肉不笑:“在将军面前你倒是装的很好,我可不信你就那么服气周一山。”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江正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将军离开,按阅历来说,我比你高,军中的事就应该听我的,你没意见吧?”话是这么问,可那不可一世的语气却昭示着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高博松双手环胸,挑起一边眉毛:“你想怎么样?刚答应将军会和我一起掌管军中,将军刚走,你就反悔了?”
“不是我反悔。”江正笑了笑:“你岁数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让你管事,你怕是也管不明白。”
“那可不一定。”高博松不吃他这一套,眯了眯眼睛:“你就直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江正磨了磨后槽牙,索性直说:“既然你都问了,那我也不瞒着,我想让江海平担任运粮官。”
“他?”高博松隐约知道这次所谓的运粮其中是有点问题的,想也不想地摇头:“不行,他的能力不足以胜任。”
江正瞪了他一眼:“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说不行就不行了?那是我儿子,我了解他,你又了解多少?”
高博松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一阵后,道:“就因为是你的儿子,我才不敢用。”
江正一咬牙道:“我就用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高博松微微拧起眉头:“这运粮官非同小可,我已经决定由周一山担任。”
江正立刻道:“不行,我不同意。”
高博松有些头疼,这人为了将自己儿子塞进来,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同样拒绝:“那江海平就更不行。”
江正不耐烦和他在这里掰扯,直接摆摆手,自顾自地决定:“你也不用多说。就这么定了。”
“你这也太武断了。”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江正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将军把军中事务交给我,就说明他信任我,你别想对我指手画脚。”
高博松有些气恼:“谁对你指手画脚了?我几时对你指手画脚了?分明是你不讲道理,胡乱派人。”
江正近乎无赖道:“你奈我何?”
高博松怒上心头,准备和他好好理论,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也并非坏事,若不让江海平去,这父子俩怀恨在心,恐怕会背后使坏。
既然如此……还不如将计就计。
想到此,他心中有了主意,便一脸无奈道:“随你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出了问题,你可别后悔。”
“绝不会。”江正满意地扬了扬下巴,背着手扬长而去。
周家的效率非常快,两日后,已经做好了五分之一的疫苗,和三分之一的冻疮膏,虽然还没有全部完成,但已经可以给军中将士发下去了,够用一阵子。
周福便带着这个消息来到秦苗苗家,刚进屋就看到夫妻俩头碰着头在看什么东西,重重地低咳一声。
夫妻俩瞬间抬头,秦苗苗站起身来:“周管家,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周福故意问。
秦苗苗拉着他坐下,又递给他一杯茶:“你这说的哪里话,你可是贵客,每次来都让我觉得家里蓬荜生辉。”
这几句话哄的周福眉开颜笑,清了清嗓子:“你这个丫头就是会说话,而且就挑中听的话说。”
秦苗苗抿唇一笑:“这可不是说好话,而是事实,你知道我向来不说谎的。”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周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说道:“我这次来,可是给你送好消息来了。”
“什么消息?”秦苗苗心中隐约有所猜测:“难道是冻疮膏已经做好了?”
周福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我还没说,你就猜出来了,我还想吊你胃口呢。”
秦苗苗托着腮笑了:“因为我想了一下,能让周管家亲自来,那肯定就是这件大事了,说不准,疫苗也已经做好了。”
既然她都猜出来了,周福就没有再卖关子,摇了摇头:“你还真说对了,大小姐下了命令,大家伙都连夜赶工,已经可以给士兵发放了。”
“这也太快了。”秦苗苗还以为全都做好了:“我本来以为要一段日子才能做好。”
“哪有这么夸张。”周福白了她一眼:“一半的一半吧,剩下的还在赶工,着实要些日子才能做出来。”
秦苗苗吁了口气:“这样啊。”随即想起一件事,转身回屋去拿银票给周福,“这是符将军给的。”
绕是周福摸着厚厚的一打银票,也有些惊讶,不过他擅长隐藏情绪,面上只是微微一挑眉:“符将军很有诚意。”他从中抽出一半放在桌上。
秦苗苗顿了顿:“这是给我的?”
“嗯。”周福笑呵呵道:“这两笔买卖都是你办成的,而且这也是大小姐答应你的。”
秦苗苗也没有客气地推辞,直接将银票收起,喜滋滋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收下了。”
周福笑笑:“收吧。”
夫妻俩又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周福也都一一受了,随后也没有多留,起身告辞,送走周福,秦苗苗摸了摸鼓囊囊的衣襟,咂了咂嘴:“我们有钱了。”
周一山笑她:“小财迷。”
秦苗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扬了扬下巴,陡然想起一件事来:“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她将周莲所说的事学了出来,末了问,“是符将军吗?”
“应该不是。”周一山和她看法相同,摸着下巴沉吟道:“若我所料不差,这件事应该也是北晟人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