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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不是好鸟

    农术,相传为烈山氏炎帝所创,来头大的吓人。既望开始不知道,以为农术只是种个田,养个鸡,顺带能打个猎什么的。后来经虞庆的简单介绍,才知道原来农术也是非常厉害的法术。

    人类早些时候,生存环境恶劣,古人类大帝都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那些大帝耀眼夺目,留给后世的只是无尽的传说和不解的谜团。最简单来说,人们现在已经分不清那些大帝到底做了哪些事,经常把整个部落的事,归位一个人做的事。这样,后人看来,这些大帝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其实,这是不对的。而且,后人连他们的名字都搞不清。黄帝、炎帝,实际上,在当时他们的真正叫法应该是“帝黄、帝炎”。

    因为既望并没有真正的拜虞庆为师,虞庆当然不可能把真正的农术传给他。那个骨笛只是虞庆送给既望的见面礼,如果说一个骨笛能代表农术,那就贻笑大方了。

    自从“道为天下裂”,炎帝另辟蹊径自创农术,为人类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那一番波澜壮阔,激情豪迈,仿佛天上一颗璀璨的明星,照耀着后世的无尽岁月。既望从虞庆这里学到的,真是皮毛又皮毛。

    尽管这样,既望一样学得很吃力。“吭哧”、“吭哧”,半天也不得要领。

    和五行术不同,五行术非常直白,“巫、祝、印、象”每个步骤都很清晰,只要你实打实按步骤来,总有掌握的一天,而农术相比之下,显得比较深奥、繁复。相传炎帝最厉害的武器是他的五弦神农琴。后世“宫、商、角、徵、羽”五个音阶,实为炎帝所创。传说此琴能“能道天地之德,能表神农之和”,变化多端,神鬼莫测,有无上之能。

    农术也有巫祝。巫祝是天下所有大术的起源,你可以有巫无祝,也可以有祝无巫,但是,如果两个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和五行术相比,农术在结印、成象上面有了很大的区别。五行术是通过符文成象,而农术是通过音调的变换成象,这个要比符文难得多。因为符文直接就是照葫芦画瓢画的,有个样子在那里摆着,你画的次数多了,自然就会了。而音调的变换,有时就非常难以掌握。就好像后世说的,“看你有没有音乐细胞”。这个需要更强大的意来支持。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五行术的产生是要早于农术的,农术相对于五行术属于“高阶”法术。当然,不是说高阶法术就比低阶法术厉害。学过计算机语言的,应该知道c语言高于汇编语言,但不是说c语言就比汇编语言更厉害,这是两个概念。

    好在既望有了五行术打底,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战训练,他对意的理解已经很深刻了,加上虞庆所教的,算农术里面非常浅显的东西,所以,去了几次后,既望对骨笛的用法,就已经初窥门径了。

    那个骨笛虽然只有三个孔,但是,农术有个特点,它对每个音的定义分为强和弱。所以,通过气流的变化,那个骨笛实际可以吹出六个音来。

    “农术起步的核心就是要‘听音辨意’。”虞庆谆谆教导。

    “春夏所生,不伤不害。”既望低头,剑指凝意,口念祝词。虞庆的教导,深深地刻在了既望的脑海里。他闭目凝神,倾听着大自然里各种声音。风声、雨声、树叶摆动声,声声入耳,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幅大自然呈现的美景。

    既望心无旁骛,一念随动。从心底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叫真念。心随意动,有意才能生象。他心中渐渐空明,一道灵光闪过,他忽然理解了,这些声音就是大自然产生的意,这些意都对应着特殊的象。

    就这么一下,既望感觉自己又入了五行之道。两下互相一印证,他感觉自己对五行术和农术都有了非常深刻的理解。

    “原来是这样!”既望心中大喜,也有一点小激动。虽然虞庆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农术是什么样子的,也没告诉他那些复杂、深奥的法术要诀,但既望凭借着自己的悟性,突然想明白了一些道理。不管五行术还农术,它们都是顺应着天地之间本来的法则。虽然农术和五行术都有着自己神奇的一面,但是,本质上,它们应该都是一样的。

    当然,这也只是既望的揣测,他的这两下子,要想给五行术和农术下定义、归类,那实在是太早,说出来只会让方家笑掉大牙。也许哪一天,既望也有了通天彻地的本领,把五行术和农术合二为一,总结出自己的术,也为未可知。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日梦。

    虽说既望对五行术和农术的理解还处于白日梦状态,但是,他通过刻苦训练和自己的悟性,很快地掌握了自然界里,一些声音对应意、象的基本规则。最简单的说,他可以通过风声来判断天气的变化,能从家禽、家畜的鸣叫声中,判断出它们的情绪变化,能从潺潺的流水声中,判断出水里物种的变化。

    但是,这种对声音的理解,只是能使用骨笛的第一步。所谓召唤野兽,实际上就是一个和野**流的过程。听懂了不算,还要能交流。

    交流可比听懂难多了。既望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万物皆有灵。你别看蛇虫蚂蚁好像很低级,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草木,只要它是活的,都有灵。灵的不同,自身的需求也不同,交流起来当然会有困难,这个就需要练了。

    “啾啾”、“啾啾”……,既望混入林中,想和两只鸟儿称兄道弟。

    “丫说啥呢?”树上有两只肥胖的黄莺,侧着脸、斜着眼睛,瞪树下的那个人,看那体格,应该是黄莺里的乌鸦。

    “扯犊子呗,说他家有好吃的豆子,让我们过去……。你等着,我去吐他一口。”另一只黄莺虽然小了点,那小体格壮的。肚子圆鼓鼓的,脖子昂得高高的,算是黄莺里的山鸡。这只黄莺的眼睛滴流圆,还叽里咕噜乱转,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我去,说好了吐一口的,你怎么拉了一泡……,咋这么不讲究呢!”既望破口大骂,当然,跟这些鸟儿,得用破笛大吹。既望气得把笛子都吹跑了调。

    “切,说的什么鸟语,现原形了吧?!”山鸡胖胖的肚子瘪了一块儿,鸟样都变精神了。看样子,刚才拉了不少。

    “%(*¥%*。”乌鸦就比较彪了,说什么根本打不出来。它一拍翅膀,在既望的头上绕了一圈,也拉了一大泡。然后两只鸟一起拍着翅膀飞走了。

    “吱哩哇啦”、“吱哩哇啦”既望一阵乱吹,把家里那些猫狗打架的不良语言都吹了出来。不过,人家根本不鸟他,早都飞走了。

    既望是公子,头上戴的是薄玉金冠。虽然精致,但是不好卸。取下来头发就散了。那两个痞子鸟坏得很,估计也是经常干坏事、打架的主儿,投弹叫一个准儿,都扔既望的发髻上去了。尤其是山鸡,那么大肚子,以为是身体壮,谁知道是一肚子屎。“噗”、“噗”、“噗”两三坨砸下来,有一块儿,因为既望的发簪往上斜的角度大了点,直接串到发簪上,象串了糖葫芦。臭味儿迅速就飘散开来,既望差点没吐了。乌鸦也不是什么好鸟,块头大,拉得也不少。不知道是虫子吃多了,还是喝了不干净的水,乌鸦拉的都是稀屎,有一些直接流到既望的脖子里去了。可把既望恶心坏了。你想,这漂亮的公子哥,平时都是温香软玉的,啥时被人这样埋汰过?今天被两个鸟儿给捉弄了,既望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笛子给扔了。但是在野外,谁认你这个公子哥儿。既望没办法,不能顶着一头鸟屎继续找其他的鸟儿套磁吧?

    身为鄟国的公子,任何时候都要有良好的礼仪,这是他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即使在鸟兽面前也不能丢了份儿,所以,他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既望只是公子不是太子,不能住在皇宫里。东宫是属于皇宫,只有太子才能住,其他的公子,成年后都有自己的府邸,不能住在皇宫里,只能住在宫外。所以,既望也不用太在意,会有好多人发现他被堆了一头鸟屎。他只需要从偏僻的小路上,绕过人多的地方,偷偷地回家就行了。

    回到家后,因为既望平时也比较随和,家里的仆人、侍女不怕他。开始他们看到既望那副惨象,也都憋着,最后忍不住都笑痛了肚子,任由既望在那里气急败坏地发火。

    后来,既望忍无可忍,洗了澡后,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一个人独自踱到一个有假山的小院子里躲清净。

    这个小院子不大,只有一个小池子、一堆假山,几根竹子,竹子旁边有两个石凳子,石凳子旁还趴了一条大黄狗,就是没有人。

    “嘘——,终于清净了。”既望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被人笑话的滋味可不好受,虽然那些都家里很亲近的人,但是你还不好朝他们发火。算了,惹不起、躲得起吧,就在这里歇一歇了。

    “咦,谁又在笑我?!”既望的神经突然又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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