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姐姐,若是夜大人再来,我定和大人说道说道,告诉他,姐姐们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人,求着他在院里设宴,到时候姐姐一起去。”雪儿又道。
听此一说,众人倒是露出了一丝窃喜,那一张张拉长的小脸,瞬间就露出了笑意。
“还是雪儿妹妹好,知道关键时刻顾着姐妹们。”
“对对对,雪儿妹妹倒是个良善的,就算日后跟了夜大人,也必定是记得我们姐妹情分的。”
……
东桑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这夜大人日日宿在盛春楼的事早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每晚都在那侧院里头设宴,和众妓女夜夜把欢,醉酒不归。
传言更离谱的事便是,那位夜大人最宠一位叫雪儿的妓女,当着众人的面,都可以抱着入房寻欢作乐,百米之远都可以听到那交欢之声。
那雪儿更是个不知廉耻的娼妓,每每说起这事儿,不仅不避讳,还说那夜大人功夫了得,她喜欢的紧。
这样的事情,在东桑城里也不过是个小闹剧,连掌管着东桑城的侯爷历来都是如此,百姓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在这些百姓眼里,那个官家不是如此呢?左右不过是街头小巷里的趣闻罢了。
鱼儿一连几日,更是听了数不胜数的传闻,什么离奇的都有,想来自己倒是越发看不懂张安生的内心了。
就在张安生沉寂在青楼里的温柔乡时,鱼儿也早已经成了官家们嘲弄的对象。虽然这城里头没几个官家是清白的,可那些个官家倒是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好歹都是偷偷摸摸的去,又偷偷摸摸的回,左右都是披着外套的。
近日,吏部和礼部的官家夫人们,倒是上杆儿的来拜访这位皇都官家的夫人,可表面说是拜访,实则不过是来看个笑话。
这官家的夫人们,到底也是些家长里短的妇人,除了有些钱财和夫君的权力,那内心和村口的粗使婆子又有什么区别呢?说着别人的闲话,和夫君升了官,一样可以给她们的心里带来欢愉。
这日才过了午时,鱼儿便携着梅月去了吴侍郎的家里拜访侍郎夫人。如今在这个地方,倒夜没有熟人,更是没有亲人,就和侍郎夫人走得近了。
吴府上的守卫见着鱼儿来了,因此前来过的便知道她是官卷,便忙着行礼,又急匆匆的进了院子里回报,不多一会儿,侍郎夫人便亲自迎了来。
“我的乖乖,才说今日要去寻你话闲,你倒是来了,赶紧进屋来。”侍郎夫人面色焦急,听着语气也是焦急的,想来必是也听到了传闻。
“大热的天气,倒是害姐姐走这一趟。”鱼儿淡淡说道。
侍郎夫人也没有将鱼儿带去会客厅,反而去了后院里头,反复人奉来了茶水和点心,便又将下人统统打发走了,极度欲要说话,终又咽了下去。
“姐姐有话尽管问就是了,我这时能找姐姐,必定是真心待你的。”鱼儿柔声道,随即饮了一口凉茶。
“妹妹,夜大人的事我也听说了,想必妹妹心里难受,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就和我说说,心里也好受些。”侍郎夫人的脸色瞧着也是心痛万分的。
原以为眼前的这个妹子是个命好的,不仅人长得好看又聪慧,嫁的夫君又是皇都的大官,可如今看来,倒成了个笑话,那样的浪荡男子,倒是一丁点都不顾及女子的感受,眼睁睁让自家娘子被他人耻笑。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想来是那盛春楼的姑娘们都貌美可人,我是万万比不过的。”鱼儿噙满了眼泪,柔弱的模样,叫一个女子看了也心生怜爱来。
“傻妹妹,瞧你说什么傻话呢,那盛春楼的妓女怎可与你相提并论?你这样的才貌,别说在东桑城里头,就是整个皇都也不见得能挑出几个赛过妹妹的。那是男人生的贱,家里的夫人再好,也不过外头的野花香。”侍郎夫人说得急,不免说起了浑话来,这会子觉得自己有失体统,不免又尴尬笑了笑。
“可终究还是不得夫君的怜爱,如今姐姐也看到了,这东桑城里头的夫人们都看我笑话,不,不仅仅是官家的夫人们,就是街头小巷里头的百姓,也拿我打趣呢。”鱼儿叹着气,又拿着帕子拭了拭泪。
“侍郎夫人,你是不知道我们夫人,在家里哭了好几天了,我家大人也不安慰,反倒说起我家夫人不大度,是个拈酸吃醋的。”梅月也在旁边忍不住说道。
“倒真是个混账的!妹妹,可想出是没法子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法子?什么法子?”鱼儿抬头呆呆的望着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一下子沉思起来,说来确实没有什么好法子,这男子去妓院,难道一哭二闹能拦得住?不仅没用,反而男人会说自己的夫人是个妒妇,还被他人嘲笑了去。如今自己何尝不是受这样困扰?自己的院里不是还有个事事压了自己一头的小妾吗?如是有法子,还能让那贱人如此快活着?
想到这里,侍郎不免也叹了口气,“妹妹,如今我们也算是难姐难妹了,我院子里头的那个,同样也让我成了笑话。”
鱼儿听到这里,不免说道,“姐姐,那女子在屋里倒是好处置,反而是住在外头,让人找不错处,只得寻自己男人,可男人毕竟是一家人来的,左右不想太生分了,不想撕破脸去。”
“来了屋里头,都有了名头,我还说些什么呢?都已经改变不了了。”侍郎夫人回道。
“姐姐,我屋外的,终究不过是做生意,无论说什么,那外头的都没有错。反而是屋里的,若是有了名分,就要收规矩,坏了规矩便就好处置了。不瞒姐姐说,我家大人,我倒是希望他将那雪儿姑娘接道院子里头来。”鱼儿轻声道。
侍郎夫人听着鱼儿的话,像是醍醐灌顶,一直以来那妾室仗着大人的喜欢,多次逾越规矩,对她大不敬,在老爷面前左右不过提了几句,就被大人不耐烦的打断了,自那以后,那妾室更加眼中无人,哪怕设宴当着外人的面,也能和大人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