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哼哼唧唧的想往里头爬过去,却突然被张安生压在身下,此刻动也动不得,只等轻轻在身下喘气。
张安生的脸露出满意的笑,把头伸进鱼儿的脖子,“小东西,看你往哪儿跑。”
言毕,便深沉的吻了下来,缠绵而又热烈。
早上还不曾清醒,外头的风就将窗户吹得哐当作响,想来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愈发的冷了起来。
鱼儿摸了摸床上空空的,便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不带劲,只得稍稍在屋子里头来回走动了几趟,才觉得身子骨有些力气了。又从床上的垫子上拿了那金丝荷包,出来只是嘱咐春婆婆做几样家常小菜,她要带别处去。
“嫂子,你喝碗南瓜粥吧?清甜的。”小娟端了一碗南瓜粥问道。
鱼儿倒是喝了一碗,又进厨房帮着春婆婆择菜。
“这是要给谁送去?”春婆婆一边添火,一边问道。
“还是送给绣馆的嬷嬷,稍稍清淡些就可。”鱼儿说道。
春婆婆点了点头。
横竖也是几样容易做的小菜,小半会儿的功夫便成了,春婆婆装在篮子里,递给了鱼儿。
绣馆这会子倒是正忙着,鱼儿倒是等了好久的管事,虽说与嬷嬷熟识了,可依旧要合着规矩来。
管事的匆匆赶了来,“小娘子,可是来寻嬷嬷的?”
鱼儿欠了欠身,“还烦请管事的知会一声。”
“小娘子,实不相瞒,嬷嬷正与一老姐妹在闲谈,倒是不好打搅了。”管事的为难道。
“不碍事儿,我且在这里候着,你尽管你忙吧!”鱼儿说完,又将篮子递给了管事,“你且将这几碟子小菜送上去,刚好让嬷嬷和她的老姐妹吃午饭。”
“那先谢过小娘子了。”管事的说道。想起上回这小娘子送来的几样小菜,嬷嬷难得吃得欢畅些,便急急的上了楼。
不一小会儿,管事的边笑嘻嘻的下了楼,“小娘子,嬷嬷嘱咐你上来。”
鱼儿这才起身,朝管事的点点头,抬脚上了楼。
抬眼看去,却见着林大夫的岳母也在,倒是没有想到。
“嬷嬷好。”鱼儿赶紧欠身问好,转身又朝老夫人欠身,“老夫人安,这会子倒是巧了。”
嬷嬷一边示意鱼儿坐下,一边又问道老姐妹,“你倒是认识这个娘子?”
“娘子跟我女儿女婿有些交情,前儿个被请去给官家的夫人接生了一次。”老夫人笑道。
“那回着实多谢老夫人能出面,不知如何感谢。”鱼儿不免又行礼道。
“前前后后送了不少礼来,你倒是客气了。”老夫人笑道。
“倒真是巧着了。”嬷嬷难得笑道,转身又问鱼儿,“今儿个又是什么菜?”
鱼儿抿嘴一笑,“你二位只管试试味儿,保准满意。”一边说着,一边布起了菜来。
一盘清炒蘑菇,还是上回顾氏送的,一盘清蒸蛋羹,一盘芦笋、一盘肉末豆子和几片卤肉。
这蘑菇是个难得的味儿,嬷嬷和老夫人夹了一小片,倒是赞不绝口。
鱼儿便给两人盛了少许的米饭,递了过去。
“你二位慢慢吃,日后要是喜欢,我给你们送去。”鱼儿笑道。
说来绣馆的嬷嬷和老夫人倒是相识几十年的老姐妹了,还年轻时,两人在入宫时便相熟。这锦绣城内能在宫里几十年,占有一席地位的人,更是寥寥可数。一位是给贵人们就诊的大夫,一位是给贵人们裁量锦衣的绣娘,在那高墙深宅里,倒是昔昔相惜了。虽说如今都出了宫,可依旧时常相互走动着。
“虽说你个讨喜的人,可无事不登三宝殿,倒是有事儿?”嬷嬷问道。
“还真被嬷嬷说中了,前儿个我盘了一个大铺子,倒是觉得先前的两位绣娘不够人手了,所以和那绣娘说了,若是有绣馆的离开的熟人,倒是可以介绍过去。”鱼儿说道。
“这倒不必前来知会我了,都是出了绣馆的人,左右都自由了。”嬷嬷笑着说,可心底里却对鱼儿又多了几份认同,倒是个知分寸的。
“嬷嬷,还请你帮个小忙才是。”鱼儿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了那个荷包,又道,“还烦请绣馆的好绣娘,将我这个小荷包缝上一层布料才是。”
嬷嬷突然一怔,又赶忙放下手里的筷子,接过荷包,仔细端详着,又急匆匆的递给老夫人去看。两人看了好一会儿,两人的眼神却满是疑虑,又抬头看了看鱼儿。
“二位,可是有什么不妥?”鱼儿有些不解。
“这荷包是从哪儿得来的?”嬷嬷问道。
“小时候,阿娘系在我腰上的。”鱼儿回道。
“你阿娘如今人在何处?”嬷嬷又问。
“倒是去世十多年了。”鱼儿回道。
“何处的人?”嬷嬷又追问道。
“阿娘就是锦绣城的人,后来嫁去了临云镇的李家,我爹是个生意人,早年间走南闯北的,阿娘独处的日子多,便也积思成疾,去得早了。”鱼儿淡淡的说道。
嬷嬷和老夫人又意味深长的对看了一眼。
这厢又吩咐管事的,拿来了极好的针线,嬷嬷倒是没有拿给绣娘,反而自己亲自动手绣了起来。见嬷嬷如此,鱼儿心里倒是极感动了一番。
在绣馆,和两位老人闲谈着,倒是候了两个时辰,那荷包才得以绣好。
嬷嬷的手艺真是天下一流,每一针一线都极为流畅自然,没有一丝瑕疵。
“倒是有劳嬷嬷了,若是给了银子,倒是糟蹋了嬷嬷的一片心意,明儿个只得多送些小菜来,给两位尝尝鲜。”鱼儿行礼说道。
“行,有空闲倒是送些来也罢,今儿个就不留你了,你只管去忙吧!”嬷嬷回道。
“小娘子,吏部那位官家倒是经常送礼来,说是感谢救了她妻儿的命,我拒绝了多次也没则,你若是得空吗,便去说道说道,不用再相送了。”老夫人又道。
鱼儿点了点头,给两位行了礼,这才出了绣馆的门。
原来赵白院还时常去给老夫人送礼,倒是难得他一直记得这份情了。
回到自家院里,倒是只喝了杯冷茶,坐在堂厅思忖了良久,才起身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