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携着孙氏也走了过来。
周韵见了忙说道,“老嫂子,今儿个去我那里吃个饭如何?”
“行,那我带着娟儿去买菜。”孙氏应了下来。
于是,今个晚上的饭,也就家里这几个人一起在周韵家吃。
周韵和孙氏进厨房忙着,鱼儿和直山就在边上打下手,秀秀和小娟便在院里闲聊着。
倒是忙活了一个时辰,饭菜才端上了桌,大家落了座正准备动筷子。
“大哥怎么老不着家的,见上一面可真难。”小娟环视了一圈,没看见张安生的影儿。
话音刚落,院子的门就被推开,张安生信步走了进来。
“才念叨,就来了,以后我还是多念叨吧!”小娟笑道,大伙儿不免笑了起来。
周韵忙起身去添碗筷,这才开始吃饭。
“想来这几日,铺子就可以开张了?直山你可联系了作坊?”周韵问道。
“前几日已经谈好了,货品的数量都报上去了。”直山回道。
鱼儿又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坛子酒,想着难得一家人吃上一顿饭,喝几口酒乐呵下。本是给安生和直山喝几口,可姨母也难得倒了半杯,小娟也跟着倒了半杯,这两个终日在酒庄忙碌的人,也该品尝几口。
酒过三旬,倒是吃得更尽兴了。
“要是这新铺子赚上了,还等给秀秀和直山夫妻俩买个宅子,日后有了小娃子,怕是不好住。”孙氏左右打量了一番这小院子。
“老嫂子说的是,有了娃子都是挤了点,左右不过两间住房。”周韵笑道,因为喝着酒,倒是有点上脸了。
“你两位可就放心吧!秀秀和直山等买,小娟也要买。秀秀倒是可以在绣馆附近找个清静些的。小娟若是以后在酒庄了,就买个离酒庄近些的,也不必日日住在酒庄里头。”鱼儿笑着说。
“我可不要宅子,我住在酒庄里挺好,休假的日子,就去嫂子那儿住,还能吃上春婆婆的菜。”小娟一本正经说道。
“你日后不嫁人了?有了宅子那日后就是你的嫁妆了,就是嫁给大户公子,也不敢瞧不起你的。”鱼儿又道。
“可不是嘛,听你嫂子的安排错不了,家里可是不养老姑娘的。”周韵打趣道。
小娟被这么一说,倒是不好意思搭话了,只得低头吃饭。
周韵放下筷子,看了一圈,又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叹口气对鱼儿说道,“若是你的生母在这里就好了!”
鱼儿愣了愣又望向了张安生。
“姨母,你别担心,周阿娘或许过着顺畅日子呢,说不定只是不好前来相见而已。”张安生说完,又夹了菜给周韵,左手不由得轻轻握住了鱼儿的手。
鱼儿笑了笑,柔声道,“姨母,你吃菜,别喝太多了,明儿个还得去铺子忙呢!”
周韵这才放下酒杯,又重新拾起了饭碗。
要怎么开口呢?说阿娘十几年前就惨死在李家的后院?
说自己也并非是阿娘和李治的亲生孩子?
事情的真相若是残忍,那么还不如选择善意的谎言。
希望总比绝望更值得人去坚守,哪怕这份希望是虚无的。
这顿饭吃完,都已经天黑了,直山又驾车将大家送回了宅子。
院里亮着灯,春婆婆等人也还在堂厅候着,见鱼儿等人进了院子,忙迎了上去。
“吃个饭都吃到了天黑。”春婆婆说道。
“春婆婆,明儿你给我烙个饼呗!”小娟从门口冲了进来,朝春婆婆喊道。
“这黄毛丫头倒是回来了。”春婆婆说完,急匆匆的去给小娟厢房的门,想着收拾下再让她住进去。
“我自个儿收拾,不用你操心。”小娟追了上去。
“走走,别在我边上碍事儿。”春婆婆又道。
看着一老一小,大家倒是笑了。
梅月闻着有酒气,赶紧跟着刘妈妈一起去厨房熬了些清淡的汤。小娟倒是喝两大碗,撑着肚皮子去睡了。
张安生左右只喝了小半碗,就进了寝房。
鱼儿一边宽衣,一边问道,“今儿怎生又空回来一趟。”
张安生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鱼儿,“是有段时间需要忙活了,所以先赶回来看看你,明儿好得走。”
“你给我身后按着眼睛呢,可不是时时看着我?”鱼儿打趣道。
“娘子,你想找亲生母亲吗?”张安生声音柔柔的。
鱼儿定了定,笑道,“不想。”
倒也不是怨恨,多少年的事儿了,想找也找不到了,阿娘或许知道一些,可阿娘已经去世多年,甚至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李治和自己、以及安生知道自己不是李家亲生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彼此都这般过来了,何必扰乱了平静呢?过好各自的生活便好。
张安生点了点头,又将鱼儿抱得更紧一些了,“娘子,我就是你这辈子最亲的人,我会护你周全,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找来给你,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此时的张安生说着说着,越发的动情。若是此时鱼儿说要星星,估计他会毫不犹豫的去修梯子了。
“真的?”鱼儿转过身来,突然认真的看着张安生。
张安生重重的点了点头,“真的。”
“那麻烦你去洗个澡成不?”鱼儿说完,又闻了闻张安生身上的酒味儿。
张安生看了看鱼儿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刚才的誓言都喂狗了,只得耸拉着脑袋出去洗澡了。
鱼儿看着张安生的背影,不免露出了笑意,这才安安生生宽了衣,上了床,又从床垫下拿出了金丝荷包,左右端详了一番,这才又重新放了回去。
张安生倒是不讲究,凉飕飕的天气,直径去洗了一个冷水澡,回头钻进被窝里,浑身却是滚烫的,上床躺下后,又把身子往里头挪了挪,一把将鱼儿整个身子圈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瞧着你这些日子,又瘦了些了。”张安生低沉着声音,双手不停的在鱼儿的腰间抚摸着。
鱼儿穿着的里衣本就厚实,被张安生如此抱着,背上倒是细细冒汗了,鱼儿只得叫喊着热,可这会子张安生权当没听到,那双宽大的手顺着腰间抚摸到了背后,在细细的汗珠推送下,双手在身上游刃有余的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