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顿了顿,说道,“之前倒是娟儿经常来酒庄跑腿,会跟在我身旁呆一会儿,我就发现她倒是个学酿酒的料,那鼻子也厉害的,我需要尝尝,她倒是闻出来了。还给大总管闻出了一坛子百年陈酿。”
“竟是如此。”鱼儿又转头问了问小娟,“你可愿意跟着姨母去酒庄吗?”
“我听嫂子的吩咐。”小娟突然郑重起来。
“这当然是要你自己做主呀?”鱼儿笑道。
“若我去了酒庄,铺子怎么办呀?”小娟小心翼翼的问道。
原来这个傻孩子,是想着铺子的事儿。这铺子里头卖胭脂,是个姑娘就能做的,可酿酒的手艺确实难得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学到,更何况是皇家酒庄,姨母亲在带着。
“我开个铺子,还是不是为了你?若是你有了好去处,自己想要去酿酒,我再去找个姑娘看店就是了,铺子里又有刘妈妈和春婆婆照看着,哪里轮得到你操心?酿酒也好,读书认字也好,跟着秀秀姐学刺绣也好,只要你自个儿喜欢着,嫂子就愿意。”鱼儿笑着说,又给小娟夹了一筷子菜。
小娟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眶也红红的。
“以后可别酿一坛子酸酒出来呛人才好!”春婆婆及时补了一句。
众人不免又笑了起来,小娟不禁也破涕为笑。
张安生静静的看着众人笑着,余光深深的落在了鱼儿的身上,刚才鱼儿说给小娟的那番话,让他心里疯长着无尽的爱意。
直到入夜良久,这顿饭才散了去。直山架着车,缓缓驶在街道上,车后的那道黑影匆匆闪过,拐进了旁处的小路。
黑影并未停留,匆匆越过几处小宅子,推开了白家大院的门。
黑影关上了门,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房里脱去身上的黑外套。
一妙龄女子穿着轻纱走了来,拿轻纱紧贴在婀娜的身子上,浑身的妩媚气息伴随而来。
她将身子软软的靠近了男子,男子只觉怀中之人柔软滑腻,异香袭人。
“蓉儿!”男子温柔的喊道,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身体的躁动。
盛容生出食指,点了点男子的唇,嘴里又吐出一丝弱弱的气息,“你是白家的少爷,我永远都是你的人。”
男子听后,双手紧紧环住了女子的细腰,盛容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将手伸进了男子的衣服里面,不断的游离、抚摸、轻揉。
男子大口的喘着粗气,猛地抱起了盛容,朝帷帐走去。
盛容出现在李桃桃跟前时,李桃桃正亲自给麟儿缝着小袜子。
“桃桃妹妹,好久不见了。”盛容消炎明媚。
李桃桃微微抬头,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盛容,仿佛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谁。
见李桃桃不说话,便将手里的首饰盒打开,递在李桃桃的面前。
“桃桃妹妹,我可一直念着你,临云镇那会儿我们经常一同看戏吃饭,如今登门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好在还有些过得去的首饰,就拿来孝敬妹妹了。”盛容说着,推了推盒子。
这盒子倒真是放了不少宝贝,金银首饰自不必说,倒是还有几颗珍珠和玉佩。
“若是为了救你爹和你哥,你就快点走,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我当你从来没来过。”李桃桃甚至没有扫视盒子,语气极淡的说。
“妹妹说笑了,我哥害了人,自不必相救,死有余辜的。我爹爹归还了田地铺子,两年牢狱便就出来了,也自不必求人。”盛容笑道,伸手拨弄着盒子里的珠宝。
“你可知我与李鱼儿有何恩怨吗?”盛容突然问道。
李桃桃这才抬头,正眼瞧着她。
“你不知道?”盛容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看着李桃桃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才确定李桃桃是不知情的,绿衣那个小贱人,是死不足惜,想要拉别人垫背呢。
盛容干笑了几声,又死死的盯着李桃桃的眼睛道,“都怪当时我们一时疏忽,留了她的命,如今害了我们自己。你不想杀了她,为你母亲报仇?”
李桃桃冷哼一声,轻蔑的扫视了一眼盛容,也不搭话。
盛容见状,心里甚是厌恶。
“那日你母亲行刑,你可曾去看了?从脖子上喷出的血,溅了那刽子手满脸。你母亲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草包,定是后悔生了你。”盛容见嬉笑着说道。
李桃桃这才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线团,伸手连扇了盛容数个巴掌。
“哪里来的野狗?吏部少卿的宅子里头岂能容你撒野?哥哥死了,老爹进了牢房,家产都充公了,就剩下一个唱戏的娘,竟也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指手画脚?”
盛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扬起脸,邪魅一笑,“可怜虫!”
陈娃一把拎起盛容,扔出了门外。
盛容依旧从容的爬了起来,理了理鬓角的发,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笑道,“没用的东西!”
而另一边,张安生和鱼儿正在一处铺子里和汪庆喝着茶。
“会不会是宫里的人?”汪庆放下手里的杯盏。
张安生摇了摇头,“不是宫里的行事做派,最近你且用心跟着点。”
汪庆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是想说,可能是李桃桃的人?”鱼儿好奇的问道。
想着那日从酒楼吃饭后,坐着直山的马车一路回来,那一车的人很是热闹,张安生回到家里,非说有人跟踪着,嘱咐着千万小心。
鱼儿本是不信的,可想要张安生好歹是个厉害角色,他说有,那一定是有了。
想着有汪庆悄悄跟在后头,倒是安心些。
“你说要去郊外的胭脂制作坊看看,你过些日子便去吧,汪庆在呢,不用担心。”张安生甚是通情达理的样子。
听得鱼儿心里舒坦的很,直朝汪庆使着快乐的眼色。
“汪庆,赶明儿你娘子来了,娘子的胭脂水粉,我全包了。”鱼儿笑着说。
汪庆明显闪躲起了目光,词不达意道,“没没有,不用了。”
“你可是还没成亲?有看上的姑娘没?”鱼儿明显激动起来。
张安生赶忙轻声咳嗽了好几声,鱼儿方才收回了自己八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