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处请了这一老一弱的人?可别误了赵大人。”一大夫赶忙阻拦了。
“你可知现在在里头的大夫可是谁?那可是锦绣城里头的鬼手神医。”又一大夫说道。
就在这时,屋里一个婆子匆匆跑了出来,说道,“大娘子情况越发不妙,孩子出不来,娘子已然快没了呼吸,大人赶紧进去瞧一眼吧!”
赵白院一抬脚要进产房,老妇人的拐棍一把拦住了,“你就守在这里,别进去碍眼。”
又对着那婆子说,“没用的东西,滚开点!”
这句话倒是怔住了在场的人,鱼儿扶着老妇人,林大夫扶着夫人,双双进了产房。
赵白院早已慌了神,从来不曾历经此番情景,心里慌乱不堪,只等来回渡步。
不一会儿鬼手从产房出来,众人忙为了过去,鬼手忙甩了甩手,从桌上拿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喘了好一会儿气,才道,“赵大人,你从何处请来了这女医?”
女医?赵白院一时也没有回神来,只是赶紧问道,“情况如何?可是能化了险情?”
“情况确实不乐观,只是这两位女医来了,倒是可以等上一等。”
这是,吏部刺史也匆匆赶了来。
“白院,现在情况如何?锦绣城的大夫可都在了?”刺史大人大步走了来,也不打伞。
“大人,还劳烦你来一趟,这锦绣城的大夫都在,这会子,里头的情况还不明朗。”赵白院回道。
刺史叹了口气,“不知来不来得及,横竖我亲自去趟皇都。”
赵白院赶紧深深想刺史行了官礼,“多谢刺史大人,此等恩德,他日我必将以性命相报。”
赵白院也知道,皇都的大夫一般只为皇室医病,若不是大事,是不能随意给宫外的人出诊,刺史大人如此去,定是要求了上头的人。
期间,产房里的婆子丫头们频频进进出出,大盆的热水端了进去,大盆的血水端了出来,看的人心惊肉跳的。
赵白院心急如焚,旁处的人倒是在不断宽慰,但也不管用。
好一会儿,又匆匆出来一位婆子,“大人,你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保大,一定要保大!”赵白院不假思索的冲着婆子喊道。
这婆子连连点头,又进了产房。
赵白院布满血丝的眼里,不觉泛了泪,此时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他怨恨李桃桃对自己的利用欺瞒,一次又一次的去迫害鱼儿。
他也明白李桃桃对自己的付出和情感。
他大半年不曾回到这个宅子里,也不曾瞧过她一眼。
他甚至不知道她已然怀有自己的骨肉。
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清亮的婴儿哭声。满院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恭喜赵大人,母子平安,娘子产下一名公子。”婆子抱着婴儿走了出来,笑着道贺。
赵白院颤抖着伸手抱起了孩子,缓缓朝产房走去。
李桃桃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惨白,那床单生生因为疼痛而被抓破。
“眼下需要好好休息,日后必要用心调理,此番生产,几近耗尽了精元。”老妇人说道。
赵白院抬起头,将孩子给了一旁的婆子,朝着老妇人和林娘子深深鞠了三次躬,转身看了看浑身还湿透的鱼儿,不免内心一动,又鞠上了一躬。
出了产房,外头的人,特别是那几个大夫,倒是对老妇人和林娘子两位另眼相看,不曾想原来竟是如此医术高明之人。
上了马车,鱼儿也不停的道谢,这一会子,老妇人其实早已经体力不支,亏得自己在旁处扶着了。林娘子在产房也是满头大汗的喘气着。
“小娘子不必多礼,今日我与母亲出山是救了两条人命,虽是辛苦一程,好好调理就可以了,若是今日不来呢,却是失了两条人命的。”林娘子说了一嘴,这才使鱼儿心里好受一番。
这会子林大夫驾车又将鱼儿送道了宅子里,鱼儿又是一番感谢。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这一夜确实累了,直到回了屋子,才发觉自己浑身冰冷,身上也有多处伤口。
这才自己去了厨房生火,想着好好洗个澡,再作休息。
春婆婆却醒得早,赶着鱼儿进了澡房,自己进厨房加着柴火。
“怎生天不亮就满身湿的?可去了外头?”春婆婆问道。
“婆婆,外头有人病了,我帮着请了医生。”鱼儿道。
“就你能耐大!”春婆婆没好气的说。
鱼儿听着倒是笑了出来,好久没有人训斥她了,自从春婆婆来了,倒是时不时甩个脸色看看,鱼儿心里倒是乐意着。
洗了澡,便回了寝房,此时倒是一身轻松,便埋头睡了起来。
早上阿春和小娟来敲门,都被春婆婆给拦住了,不让打扰。
直到中午,鱼儿才醒来,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也没劲儿,起身从屋子里慢慢了走出来。
正要喝水呢,阿春从外头进来了。
“大娘子,你可醒了?”阿春放下菜篮子问道,见鱼儿的脸色不对,忙摸了摸额头,才发觉正发着高烧呢。
“大娘子,你赶紧好好躺着,你发着烧呢,我给你抓药去。”阿春有急切,待鱼儿喝了水,便扶着进了屋。
“阿春,你顺便给我买些药膏,身上还有些小伤口。”鱼儿嘱咐道。
阿春点了点头,匆匆出了门院。
阿春的速度也快,不到半个时辰,就端药要进了屋子,待鱼儿喝了后,还准备了一颗蜜饯。
“大夫说了,这药虽苦,可是效果却极好的,你喝了之后,就吃个蜜饯。”阿春把一颗蜜饯又塞进了鱼儿的嘴里,见鱼儿咽了下去,这才满意。
又从衣袖拿出了一支绿色的药膏,“这是伤口的药,来,我给你涂上。”
“我自己涂就可以了。”鱼儿害羞起来,想着腰上和肚子上都有。
“大娘子,你别推托了,我涂着方便,日后我都得给你涂,直到好了为止。”阿春笑着说,一边给鱼儿的手肘涂着。
见着她那股子认真劲儿,鱼儿只好笑着妥协了。手上、腿上、腰上以及肚子上的伤口都一一涂了,阿春才停住了手,将药放在一旁,又给鱼儿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