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赵顼之是宁北王独子。
千娇万宠,自然无人敢惹,便是他这个太子,为了表示对宁北王的尊重,对待赵顼之,也要如同对待自己皇弟们一般,客气有礼数。
后来,拜师宴上,赵顼之请求老师收徒,被拒。
他派去偷偷观察的人发现,赵顼之一脚踩死了萧彧荣养的龟。
再后来,赵顼之便不再是独子了。
一夕之间,身上那点倨傲立即隐藏的严严实实,一点都不见。
浑身气度性格,越来越与他相似,也因着他这层关系,每年家宴,只要宁北王在京,父皇便会让宁北王携两子一起去,对赵顼之,也算是记在心上了。
而且,他右手出事之后,这赵顼之在一年后,这右手书法便出了名,每次进皇宫,总要表现一下那完好无损又十分擅长的右手,不论是写字画画还是舞刀弄剑,都十分擅长。
屡屡让他父皇想起过往,哀叹可惜,因着他的缘故,对赵顼之再多几分照顾。
此刻,赵玄璟看着他那狼狈样,内心还挺舒畅。
“谢卿,你觉得此刻他像什么?”太子指着下面的背影,冲着谢平岗问道。
谢平岗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说真话?”
“孤面前,你无虚作假。”赵玄璟道。
“像个王八。”谢平岗直来直去,“可能是刚才我在他肚子上砸的那一拳太重了,他直不起腰……”
“那谢卿可记住了,莫要与王八为伍。”赵玄璟似笑非笑,“今儿你辛苦了,早些回去背兵书吧,对了,那两个女人,记得给宁北王送回去,正大光明一些,就说这人,孤瞧不上。”
谢平岗也不是真傻,否则如何在司刑寺断案?
刚刚瞧着太子那眼神,差不多猜出他这是在报私仇了。
只是他没想到,太子竟然这么记仇,就为了这赵顼之送的两个女人,气成这样!
而且……
那赵顼之将人送给他的,而他,又将人转送到太子屋里,太子不会也在心里……记着呢吧?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谢平岗觉得自己也挺艰难,看样子,以后不止要看兵书,还要将太子喜好记下来,多多推敲,免得下一次挨揍的人是他。
回去之后,谢平岗立即就将那两个女人打包送走了。
又想到太子喜欢谢桥的酒,趁着谢桥上学不在,闯进院子里,挖了十坛,送去给太子赔罪。
春儿都气哭了。
谢桥这会儿还不知道,等她知道了,也要哭的。
……
宁北王府。
两个女人光明正大的送回来,且还衣衫不整,哭肿了眼睛,谁瞧了都忍不住唏嘘两声。
谢家送回的人,甚至还留了话、牵扯到了太子殿下,那这事儿就不得不和王爷王妃说一声了。
宁北王听完管家汇报,有点怔怔的:“你说这二人……是顼之送给谢平岗,谢平岗又送给太子,太子嫌弃才遣送回来的?”
管家点头:“谢家的人……是这么说的,太子说这人她看不上,留着您自个儿用吧。”
宁北王一听,一口火气喷了出来:“本王也瞧不上!”
“王爷。”王妃连忙给他顺气。
“大公子呢!?”宁北王又道。
“公子也不知为何受伤而归,才回屋不久……”
宁北王一听,直接亲自寻过去,他那幼子已经能下床了,所以这会儿也从别院搬了过来。
当然,所住的小院子还是密不通风,不会出任何意外。
宁北王带着两个女人到了大儿子住所,开门一看他那肿成猪头般的脸,吓了一跳。
“你为何要给谢平岗送女人?本王这家里清静,向来不喜这些,难道你不知?在哪里学得如此轻浮放浪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