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初见一听,脸瞬间红了起来。
上药喊的撕心裂肺,叫人听了去能不奇怪吗,这也不能怪人家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呵呵……好丢脸……”姚初见干笑两声。
“不丢脸,”保姆笑着说,“我们都是过来人,很多事情都懂。”
“啊?”姚初见一怔,原来她们也遭受过被药水毒害,可是保姆年纪大了,能承受那种痛吗?
她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去问。
姚初见注意到裴筠易位置上一碗浓汤,和平时煲的有些不一样。
保姆顺着姚初见的视线看了过去,唇角笑容弧度更加大,“那碗汤是给少爷壮阳的。”
“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过随即想到裴筠易和祁北以后的关系,该补的还是需要补,不然到时候起不来可就尴尬了。
保姆继续道,“昨天晚上少爷很早就从你房间出来,想必是精力不足,就给少爷熬了份牛鞭汤。”
“啊?”姚初见再一次愣住了,什么叫很快从她房间里出来,难不成呆上一个晚上?
这,这孤男寡女,女未嫁男未婚,共处一室一夜,成何体统!
精力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昨天把她压得动弹不得还精力不足?
这些话只放在心里腹诽,不敢说出来。
说白了这里是裴筠易的地盘,这里的佣人各各忠心耿耿,传到他耳边怕是要被赶出去的节奏。
“其实姚小姐不用起那么早的,昨夜少爷让管家打电话给店里请了假。”保姆打从心里喜欢她,乖巧懂事,讨人喜欢。
少爷要真认定了这女娃,祁北成为裴少奶奶这件事也就彻底没戏。
谁都知道少爷于祁北没有任何感情,最多也就是这两家是世家好友,使他们成为众人眼里的青梅竹马。
后来因为祁北爷爷一个遗嘱把他们硬生生捆在一起。
但少爷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不喜欢就不会在一起,他会为自己的命运考虑。
“我知道了,谢谢阿姨。”姚初见莞尔一笑,她知道裴筠易为什么给她请假。
身上有伤不方便做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第二次受伤,到那时,不论关不关餐厅事,都要负起责任。
关于这点,是陈美娜和她提过,前些日子有个人切菜切断手,餐厅赔了很多钱给他。
她亲眼目睹,那场面非常的骇人,鲜血从桌上滴在地上积成了血泊。
保姆眼角余光瞥见裴筠易从楼上下来,“少爷早。”
“李姨早。”裴筠易今天穿着白衬衫配西裤,留着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有扣,看似随意,却不失优雅,那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
裴筠易看到那碗汤,脸色有些一言难尽,“李姨,你煲这汤做什么?”
李姨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这是给少爷您补补身子的。”
“李姨,”裴筠易神情越来越复杂,“我不需要补。”
“昨晚少爷那么辛苦,要补的。”李姨跟了裴筠易那么多年,早就把他当作儿子,希望他早日娶个媳妇诞下子女,也算是完成二老遗愿。
裴筠易还想说什么,却被姚初见先开口了,“裴先生,这是阿姨辛苦熬的汤,怎么也要喝了才行,不然就浪费阿姨的一片心意。”
她终究还是咽不下那口气,不得不说那药很有用,但害她丢了脸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裴筠易瞥了一眼姚初见,那张精致的脸,那微妙的笑容,这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
他把汤挪开,“李姨是误会了什么?”
姚初见听到这里,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猛然抬头看着李姨,“你们是不是……”
李姨被他们的反应弄得有些奇怪,“少爷您昨晚不是和姚小姐在房间做那个?”
“哪个?”姚初见着急了,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李姨看着他们,“就是给裴家传宗接代呀!”
听到李姨这无心的话,这抬头看裴筠易的简单动作,愣是被她分解成好几个步骤才完成,僵硬动作中露出难以描述的表情。
裴筠易神色寡淡,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我……阿姨,您,您误会了。”姚初见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发抖,冷汗流浃背。
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眼里,被扑了个满怀。
姚初见低头,裴钰全身发软的趴在她身上,带着浓浓鼻音,“姐姐早。”
姚初见浅浅一笑,手轻轻覆在裴钰脑袋上,柔声道,“小钰早。”
裴钰趴在她身上好一会才起身,揉着惺忪的眼睛,“姐姐昨晚和爹地做事太大动静啦,我都睡不好觉。”
“这……”姚初见听到这句话感到十分的羞耻,明明只是抹药痛得叫出声,到她们那里竟成了那种事,这种误会足以让她自撞南墙死了算。
裴筠易过来把继续想要赖在她身上的裴钰拉开,“你姚初见身体不便,不要靠太久。”
这本是替她解围,这话却说的这么让人遐想。
你就不能讲清楚点?
裴钰吐了吐舌,然后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姚初见不禁扶额,为什么小小年纪懂得还那么多,肯定是看多电视剧里面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最后,姚初见没有解释,是一直被裴钰黏着,不好当着小孩子的面说那些话,裴筠易也没有解释,应该是觉得无所谓。
姚初见不用上班,裴钰高兴的把她拉到自己房间,让姚初见陪她玩。
突然,从外面传来嘈杂声。
姚初见让裴钰先自己玩,她走出房门下楼一看,客厅里气氛沉重。
祁北一双眼睛通红,手里紧紧攥住挎包链条,似乎吵了一架,呼吸急促,她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抬头望去,看到是姚初见后,先是惊诧,随即一脸愤怒。
“下来吧。”裴筠易头也不回,也能知道姚初见在那里。
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的。
她低头蹭了下鼻子,走到他们中间。
祁北的眼神一直盯着姚初见不放,要不是裴筠易在场,定会被当场手撕。
她不畏惧祁北,而是不想离她太近,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间掏出一把刀往她身上捅,她稍稍往裴筠易靠近。
祁北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咬着牙槽,敢怒不敢言。
“祁北,”裴筠易声音冷漠,抬头,对上祁北的眼睛,他眸子深邃幽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