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心里想着,却是没有理灵儿的八卦,只笑道:“你猜?”
灵儿噘嘴表示不满。
将军府的管家走后,西庄三个铺子的掌柜又来了。
皆是拿着账本来给顾卿过目的。
两家绸缎庄开在西庄已经有些年头,有固定的客源,生意一直都很好。再加上现在顾卿又引进了其他普通衣料,顾客有多重的选择,原本就好的生意就更加红火。
顾卿现在的大部分利润来源于绸缎庄。
西庄开胭脂铺的多,所以胭脂铺的生意一般。胭脂铺的掌柜佟掌柜是个三十出头的留着络腮胡的男人。
他和善的脸在两个生意红火的掌柜面前有点烧得慌。
顾卿不以为意,因三个铺子的账本她每个月都会看一次的,便随便翻看了一下。
“今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幸福里纺织铺’的事情了,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胭脂铺的事情咱们再想想办法。”
“当然,绸缎庄的两个掌柜,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落后就要挨打,一定要抓住市场,抓住消费者需求,及时的改进销售方案。”
跟顾卿打交道的时间多了,大家都能听懂顾卿嘴里蹦出来的一些新词。
两个掌柜的急忙道是。
“西庄的胭脂铺子多,竞争力大,生意能维持到一般水平已是很不错了,佟掌柜,你做得很好。”
顾卿见佟掌柜脸色不太好看,知晓他心里的想法,便安抚他道。
佟掌柜笑了笑,心情并没有好转。
“你知道去年整个靖安城关了多少家胭脂铺吗?”顾卿笑着问他。
佟掌柜摇摇头。
“加上西庄的那十家,一共关了四十八家胭脂铺。”
佟掌柜表示好像懂了点什么,又不完全懂。他只知道西庄去年确实关了十家胭脂铺,至于整个靖安城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听到顾卿说到整个京城的数量,他有点迷糊。
顾卿看他还似懂非懂,又接着道:“西庄的占地面积还不到整个靖安城的百分之三,可是在全靖安城关的四十八家铺子,就有十家出在西庄,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佟掌柜瞬间就如醍醐灌顶。
西庄占据靖安城不到百分之三的土地面积,可是在靖安城所有关掉的四十八家胭脂铺里,就有十家胭脂铺出在西庄,足可见得在西庄胭脂铺的生意有多难做!
铺子的倒闭概率这么大,而在他佟掌柜管理下的胭脂铺不仅没有支撑不下去,反而还挣了些钱,所以他不是没能耐的人。
他一点也不比其他两个掌柜的差!
佟掌柜很开心,欢天喜地的道:“小的明白了,多谢掌柜的!”
顾卿笑。
随即她又问几个掌柜的道:“往年除夕你们是怎么过的?”
“往年除夕夜,铺子里照常上工,不过是比往常早一个时辰下工罢了。其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顾卿点头了然。
“行,我知道了。”她把账本交还给他们,“今年的账目基本上就到这里,不会有太大的变动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按照原来的节奏来就行。”
几个掌柜的只当顾卿是随便问一问,也就没放在心上,应声道喏,便下去了。
顾卿又紧接着忙碌将军府的事情。
后来听说将军府的管事当天就去找年氏对账,两人就那账本都对了四五天。
顾卿才懒得管他们。每年过年前京中权贵人家都有相互送礼的习惯,将军府已经收到许多礼了,她还要忙着备礼去还。
恰好这个时候陈运生又来回“幸福里纺织铺”的事情。
“铺子开展得很顺利,从挂上牌匾那日到现在已一月有余,生产出了几千匹布料,布料都是我与所有的伙计仔细检查过了,每一匹都是实打实的料子,绝无半点掺假或偷工减料。”
陈运生把纺织成品带来给顾卿看。
“成品都很不错,这个质量织工绝对是同行业的佼佼者。”顾卿很满意,又笑道,“这背后肯定有点故事吧?”
她是在问陈运生能让那么多妇人不偷工减料、实打实好好生产布料的方式。
陈运生会意,神色稍微有些不自在。“刚开始有些人是不自觉,要么偷工减料,要么混杂其他蚕丝棉麻,偷偷藏着一点真的蚕丝棉麻。我跟伙计们都是仔仔细细检查过了,一旦发现这种问题,就罚一天的工钱,情节严重的,就开除处理。”
“你做的是对的,这很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卿肯定了陈运生,陈运生很高兴,接下来汇报就很流畅了。
“小姐之前谈的那几家愿意跟咱们铺子合作的代理商都来看过了,”陈运生已经从顾卿口中学会了很多简洁方便的新词汇,“他们对咱们铺子生产的布料都很满意,明日把银子送过来就会把布料都拖走,小姐明日要去看看吗?”
“不必了,你照应着就是了。”两相共赢的合作已经谈妥,况且代理商看过东西的质量,都很满意,那肯定是不会再生什么枝节。
“那行,明日银子送来了,我连账目一起送来给小姐过目。”
“这是第一批布料出售,预估能卖多少银子?”
“毛利润大概二百两银子。除去工人的工钱和购买原材料的银子,大概还有一百两左右的纯利润。”
“一百两的纯利润……”虽然远远不够开这个铺子的本钱,但刚刚开始就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总体来说顾卿很是满意,吩咐了陈运生安排除夕的假期,又让陈运生额外再给她们一些奖金。
陈运生一一应下了。
“你的工钱,还有伙计们的,到时候从纯利润里边算分红。”
这是开铺子之初顾卿就答应了陈运生的,至于伙计们的,她是后来才做决定的。
如今那些伙计都是她那个纺织铺的肱骨之人,开出的价码不能少。
这些陈运生也都一一应下来了。
当时还算上了灵儿的,只是后来灵儿无论如何也不要那银子了,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也不肯跟着分那分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