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直接说怀疑掌柜的和伙计动了手脚,那肯定就不是普通的动了手脚那样简单。
顾卿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问陈运生道:你有证据吗?
陈运生摇头:奴才在的那几天,估计他们也有所顾忌,不敢放肆,所以一切倒是正常,抓不出什么把柄来。本来奴才是想看看账目支出的,但是他们总有理由不给奴才看,奴才也不能硬抢,正是这样才可疑。不过奴才在的那几天也恰好露出马脚,奴才在的那些日子,营收明显比其他时间多许多。
这么一说,顾卿心里也就了然了,当下心里冷笑,哼道:看来明日,我得去会会这些吃不饱的了。
灵儿和陈运生静静的跟在她旁边,主仆三人一路再无话,不觉便已回到采颉阁。
…
次日一早,太阳都从窗柩外照进来了顾卿才醒来。
除了刚刚回侯府的那一夜,后来的日子顾卿都睡得很好,大抵是要把她这些年来缺的觉都补回来,现在是一睡就能睡到日上三竿。
灵儿日常在外面,一边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一边等顾卿醒来,然后给她梳妆打扮。
因着今日要出门去,灵儿便给她打扮得格外雍容华贵一些。
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要根据自身的年龄段以及成婚与否来梳妆打扮的,顾卿也无可奈何。况且她今日是要出去抛头露面,更得按规矩来。
好容易将这头面上的东西收拾妥了,侯府里管事的又来了。
为的是昨日顾培轩说的铺子转让的事来找顾卿签字。
该做的戏昨晚都已经做了,现下她也就不再磨磨唧唧,干脆利落的签了字画了押,西庄的那几个绸缎庄和胭脂铺也就正儿八经的属于她名下的产业了。
签字画押结束之后,管事的还笑眯眯的问道:昨日侯爷吩咐账上支一笔银子与大小姐,您看您是现在要呢,还是改些日子?
顾卿笑道:改些日子吧,如今吃着侯府的用着侯府的,拿着银子也没处使。
那管事的也是个颇为精通人情世故的老油条,知道顾卿已是今非昔比,便笑道:如此也好。那金银珠宝那些,想是大小姐如今也用不着,老奴就先替您收着。赶明儿有新鲜玩意儿了,也一并送来给您挑选。
顾卿道:若果真如此,倒是我不懂规矩了。家中父母兄弟尚在,凡事先以他们紧要。
管事的笑道:大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如此,老奴便只好遵命。您先忙着,老奴告退了。
顾卿对陈运生使了个眼色,陈运生便拿了些银两塞到这管事的手里。
管事的随意推辞了两句,也就顺势收下来,给顾卿纳了个福,高高兴兴的便退出去了。
陈运生如今对顾卿大手笔赏赐下人银钱的事情已习以为然,再加上他也发现赏赐的银钱可以打通一些捷径,便也不对此多说什么。
这么折腾了些时间,转眼又是日上中天,灵儿传了早饭来,几人一起吃了便同往那几个铺子去了。
铺子靠近北郊的方向,那里都是些家境贫寒的百姓在居住,地段不好,地方也狭小。顾卿只传了府里规格较小的马车送他们过来,到北郊那一片的入口处马车便进不去,几人便只好下了马车步行。
一路淌过那些脏兮兮的巷道,顾卿都十分不解,怎么会有人想到在这种地方开胭脂铺?
要客流量没客流量,要市场没市场,开个两元店估计都比这更有前途一点。
好不容易穿过那些幽深的巷道来到铺子前。
说是几家胭脂铺,其实也就三个小小的铺子。
三个铺子连在一起,看起来面积还没有她在潇湘院的一间卧室大。三个铺子就只有一个掌柜的,其余就只有店里的几个小二。
因之前他们不让陈运生仔细盘查,所以陈运生来这里几天也没查出来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一心计划将店里的生意搞上来。
但自从发现铺子里自家伙计们有问题后,陈运生就发现自己那样是治标不治本,只好把顾卿给请来了。
来之前他们的计划是进去盘查的,不过站在铺子门口,顾卿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要是就这么进去查,肯定很难查出什么来,
想了想,她看了一眼雄赳赳气昂昂义愤填膺打算大干一番的陈运生。
奇道:你今儿怎么这样兴奋?
陈运生嘿嘿笑:今日有少夫人坐镇,看谁还敢拦我!
顾卿瞥了他一眼:不着急,你先在这里等着。
陈运生吓了一跳,笑容凝结在嘴边,僵硬道:为什么?是不是奴才做错了什么?
顾卿无奈解释道:这样进去不妥,你找个地方等着,我跟灵儿先进去看看情况,等会儿自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陈运生这才松了口气。
顾卿又想到什么,看着陈运生和灵儿两人说道:这出门在外,诸多不便,有时候稍不留心便暴露了身份。以后你们也别奴才来奴才去的,一律以‘我’自称,对我也只消称小姐便可,少夫人这个称呼实在是招摇得很。
京城这么多大富人家的小姐,人家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但一叫少夫人,所有人都知道是箫千逸的夫人了。
两人似乎还有点犹豫,毕竟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千百年不变的三纲五常。
主仆有别,更不能随便你啊我的。
顾卿见他们这个样子,清了清嗓子,道:咱们既然是决心要重新开启一段新生活,有些东西就得变通,知不知道?你们还想不想跟着你家小姐发家致富了?
两人犹豫了一下,坚定的点头。
顾卿满意的笑了笑:既然想跟着我发家致富,走上人生的巅峰,那就得紧跟着我的步伐,知不知道?
两人又犹豫了一下,半晌才又坚定道:明白了,小姐。
这才像话嘛。
顾卿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又低下头悄声嘱咐了陈运生几句,这才带着灵儿进了那两家简陋的胭脂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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