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声仿佛有着能够控制人心的魔力,勾着我不自觉的就上了长桥,向亭子走去。
等到发觉时,我和那亭前的小台阶只有三米之遥。
抬眼打量,亭里点着蜡烛,垂幔掀动,映出个模糊的影子。
我的心脏忽然开始强烈的跳动起来。
我按捺着呼之欲出的好奇心,脚步往亭子挪得更近了一些,探头探脑,想看看弹琴的人究竟长着怎样一张脸,是不是和电影里的一样。
可那风似乎是有意要吊我的胃口,每每吹起了帘幔,都只掀到仅仅露出琴和弹琴的手的程度。
琴身漆得黑亮,映着烛光,与那弹琴人的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琴弦正被一双玉手拨动着。
看到那双手的瞬间,我不禁惊呆了。
那手腕何其的皓白,甚至比遮掩着它的白色袖口还要白上了几个度,似乎在发光。不光白,它的手指还极其修长,唯一的缺点只是骨节略为分明,倒有些似男人的手。指甲尖端留了半厘米的月牙白,好似玉笋之芽。
调琴拨弦纷纷削,琴声叮咚变化来,如碧水敲击钟乳石,水声山色锁妆楼,怎一个欲说还休?
有着这样的一双美手,可想而知那弹琴人的相貌必定是更加的美艳**。
我响亮的咽了口唾沫,不明白自己一个女人家,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鬼的手起什么邪心歹念?
不过正是这双手,勾起了我莫名的熟悉感。我更想看看它的主人的长相了。
我正了正帽子,掸平长袍上的褶皱,为即将到来的历史性会面做好了准备。然后缓缓来个深呼吸,鼓着勇气的撩开垂幔。
绷!的一声,琴弦断了。
琴声戛然而止。
弹琴的人似呼受到了惊吓,忙抬起袖子挡住了脸孔,斜签着身子歪在琴旁,做出一副娇羞小女儿状。
因此,我还是没能看到她的脸。
真是急死个人。
这位小姐?妹妹?姐姐?我主动问好,你的琴声真美,肯定跟你的人一样美。这句恭维把我自己都给肉麻坏了。
那白色的袖子慢慢降下来,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
这双眼睛也让我吃了第二惊。好生熟悉啊!
她用那双美目打量着我,却并没有做出回应。
在看到我手里的剑之后,她再次遮住了全脸。
我意识到这把剑可能吓到了她,便赶紧把剑藏到背后去。噢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来来听曲的。其实我是来看美人的。
她闻言,缓缓的收了袖子,真容尽显。
我像个花痴一样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盯着她直瞧。
她真的很美,荣华若桃李,白衣胜冰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但任她倾城与倾国,怎可能和我家老公蓝宇煊长得如同一个模子里敲出来般别无二致呢?
这简直就是穿了女装的蓝宇煊!
我脱口便喊出:蓝宇煊?!你真的也穿到这个世界来了?!
对面那美人微微抽气,眉头紧蹙的再次打量我,像是没听懂我说的话。
看吧,连皱眉的样子都和他一样。
我惊喜的上前要去拉他的手,宇煊我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竟然连你都来了这个世界。你知不知道,这两天里我有多想你啊~
那美人没让我碰到她的手,只是问我:这位公子,听你此言,莫非我们曾经在哪见过吗?那声音悦耳得很,非男非女,却又并不因此让人觉得厌恶。
你不记得我了?你好好看看我,能不能想得起来?我更加肯定眼前这人是蓝宇煊扮的,便凑近了好让她看清自己的脸。
她眉间更添疑惑。
我有点失望,又站起来转了个圈好让她360度无死角的看清我,结果在我背对她时,她忽然惊呼了一声。
我再回头,发现她又把脸遮住了。
奇了怪了,蓝宇煊怎么穿上女装之后,比女人还要胆小,那么容易受到惊吓?难道,这个美人真的不是蓝宇煊,而只是个长得和他很像的女鬼?
其实蓝宇煊的脸孔虽然非常的美丽,但言谈举止并不女气,眼前这个美人画了妆,倒是在原本略带英气的美上添了一层艳,配上她那娇柔的举止,倒是让我相信了她的的确确是个和他无关的女性。
你别怕啊,你看,我把剑扔掉了。我将剑甩到一边。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吹起一阵风,一条白色纱质披肩从她的腿上飘出了凉亭。
哎呀,我的披肩!她轻呼一声。
我急忙追了那披肩而去,我帮你捡回来!
谁知披肩飘得太高,我光顾着抬手抓它,却忘了留意脚下,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身后传来轻笑声。
但那笑声并没持续太久,因为,那美人终于是发现了我并不熟悉水性,再笑下去,我可得活活淹死,美人也就没得魂可勾了。
于是美人向我伸出了她的玉足咳咳,我一不知道为啥形容这位美人时都要加个玉字,大概是因为那只脚实在太白太美好,所以有感而发。
不过这脚还真大啊。
你还不快上来,水凉。美人貌似友善的道。
我扑腾着水花试图游向她,但我要是能凭自己的力量不沉下去并且还有闲力抓住她的脚,我还用扑腾吗?
我特么快沉底了我!
美人见我如此不给力,情急之下,不得不亲自下水救人。
我被拖上了亭前的木质平台,朝下趴在美人的膝上,背部被用力的拍了一下,一口水被我呕了出来。
咳咳总算可以呼吸了。
谢谢你啊我刚道了声谢,眼光落在她濡湿的前襟,顿时一顿。
怎么觉得她的胸,好像移位了?是我的错觉吗?
揉了揉眼睛上的水珠,再要细看,却被她粗暴的推到了地上。
美人迅速站起,背对着我整肃打湿的衣服。
风又起,同样湿透的我打了个哆嗦。奇怪的是,却见到美人本应该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便干透了,衣袂轻飘仿佛从未下过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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