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大捕头特意来找我,想必是有了消息吧。姜友霖看见令以明一点儿也不紧张,毕竟他的手下前不久才向他禀告了令以明的行踪。
并不,所以特意再来问问你,可有她的消息。令以明不露声色的说着:你好歹有些势力,找一个人要比我容易得多。
纯粹是找人倒也不难,可若是有人藏起来了,那就难找了。姜友霖笑道:刘家生意做得好,又有亲戚是在京城里当官的,他们的势力比我大多了,若是藏在那,我就算是找到了,只怕也是难以抓出来。
何出此言?
刘家虽然是不与人结怨,可府上有几位高手守着的。
看来是去探过了。令以明抿唇,也跟着笑,不过为何会说是刘家把人藏起来了呢。
这就要问问令大捕头你了。姜友霖的笑意在一瞬间收起,把人交出来,时间若是查清楚了,我不会要她性命的。
若是查不清楚呢。令以明镇定自若,笑意还比刚才深了些。
按理说,姜友霖年纪比他大,又在天牢度过了两年暗无天日的日子,该极其沉稳才是,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呢?
看来江湖人出身的话,总是浮躁些。
那就要让她到地下忏悔了,宁杀错勿放过,不是吗?姜友霖见令以明一脸轻松,心里突然虚了些,你如此自在,是把她换到别处了吗。
没有那个必要,你有胆去取便去好了。令以明只是笑,你可以去取她的姓名,我也可以让人去取了连柔的命,都不过是命一条,你猜是你的人去得快,还是我的师妹去的快呢?
想来你是老了吧,就凭你手下那些三脚猫功夫,跟着我会不知道吗?刘府只管去好了,反正早已什么都没有了。
令以明观察着姜友霖的脸色,见姜友霖从刚才的紧张变成放松,还撑着头笑了起来。
我是老了,可你也太年轻了。姜友霖道:那些人的功夫是如何的我清楚,所以我何不将他们都留下,来个瓮中捉鳖呢?别紧张,这只鳖不是你。
很多时候行事方不方便拼的不是身手,是良心。
所谓江湖人,很多也只是些莽夫罢了,就是因为莽撞不怕死,一身蛮劲随便用,才造成了好像行走江湖的人个个都是懂些功夫的错觉。
以身手来说,他完全不担心卞守静,甚至有可能赶去时,那些个莽夫都被打死了,可添上性情,卞守静也没狠心到一击致命的程度,只要是没把他们打死,那会麻烦的肯定就只有卞守静。
因为已经伤了,她清楚再攻击的话可能会把人打死所以会留力,也因为留力,所以别人会越发肆无忌惮,而她束手束脚的就会落入下风。
姜友霖肯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这拖着他。
想的是不错,只可惜这点卞守静自己也早就想到了。
那就等着瞧好了。令以明垂眼看向桌面的茶杯道:反正也不急,先品一品这茶吧。
如若猎物与猎人都是各有所长的话,那比的就是谁出手更快了。
对付几十个人乍一听有些困难,可实际行动起来,只要不是赤手空拳的话,就不算难。
也就喝几杯茶的功夫,几十个人便都不敢再上前。
忠心为主是正道。你们该把我这位闯进来的不速之客赶出去才是,怎么只是站着呢?卞守静把剑收回,不拦着,我可就走了。
战场上,胆小不敢上前的总会比勇往直前的死的早,因为越是不敢进攻只顾一味防守就越是容易露出破绽,倒不如一路往前,身上伤痕总不会比死在长枪之下的人少。
现在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既然这几十个人都如此大胆上前来,那她就只好让他们害怕了。
如果是她,被刀刃伤了之后伤口处渐渐没了知觉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的话,她可能会选择断臂来保自己平安,即使后来知道那不是毒药,她也不会后悔。
劝你们一句,没了一只手一条腿的总比丢了性命好。卞守静双手背在身后,笑道:如果是我,我就会选择保命。
但如果知道不过是刀刃上涂满了会让人暂时没知觉的药的话,那她则会选择暂时不用那一只手,继续向前。
很可惜,现在这里的人并不知道,甚至还以为自己快死了。
商量一下吧,告诉我连柔在哪,我给你们解药,不过解药我就只带了一颗,谁觉得还能走一段路的就起来吧。
她从前也是个正正经经的捕快,可是头一回当跟恶霸似得人却是毫不生疏尴尬,也不知是见多了,还是她本来就适合当个恶霸。
不是她瞧不起江湖人,她只是瞧不起这些正当盛年也还是个有着三脚猫功夫给人打下手的莽夫,不堪一击不说,三言两语的就被人吓得脸色苍白,真真是活了和没活一样。
腿上被划了一刀的是站不起来了,只有手上伤了的倒还站的起来,也许是保命心切,站起来了还不忘弓着腰。
托这些莽夫的福,卞守静很快就找到了连柔所在之处,当那人向她讨厌解药时,她重重一击把人打晕了过去,然后推开门,走到屋内。
与此同时,茶坊里也是相当的热闹。
令以明与姜友霖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再毁人地方也没意思,于是两人就坐在那,比内功。
这两人也不是闲得慌,只是都信心十足想要拖住彼此,所以找了个能安安静静又不相上下的来比。只可惜事与愿违,内劲固然是不像拳脚功夫般大动作,可到底也是伤人的东西,硬是把隔壁雅间的杯子都震碎了。
听到动静,令以明想起这是刘家的铺子,收起内劲,不如猜猜,此时你的府上是何光景吧。
彼此都清楚最大的危害就坐在自己对面,所以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即使如此,姜友霖也还是起身离开了。
令以明只需要跟着他往他的府上去,那么不管姜友霖派多少人去刘府也伤不了苏若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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