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习惯了这么跟着她,不过养伤那会儿她极其讨厌他总出现在身边,现在经过了卞守静刘延姝还有刘公子的热情,她倒是有些喜欢他就算跟着也不出声的性子了。
想起这一事来,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手上拿着花,从动作来看,应该是打算把那朵花放在她发髻上。
她发觉了,他便急忙收回手还背在身后,极其不好意思的低头。
她没说什么,便继续赏花,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头上了,不过她并没有去管。
天色暗了之后就起风了,她也有些饿了便回屋了,她知道令以明是跟着的,不过进屋后回头一看,他已经不知所踪。
屋里有几个下人,已经替她把烛灯点上了,其中一个丫鬟唤了声苏姑娘后,还夸了一句,说她发髻上别一朵玉兰花很好看。
她找来铜镜一照,才发觉刚才应该是令以明给她别了一朵白玉兰上去。
自那后的两日间,令以明都没有来。
苏若洵瞥了一眼窗沿上已经干了些的白玉兰,道:他来与不来,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是来你这儿的,这关系都不大?刘延姝注意到那朵白玉兰了,丫鬟立刻去替她拿来,刘延姝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笑道:干了都不扔,什么人送的?
捡回来的。
苏若洵别开眼,他来我这儿是因为我觉得之前那样冷的天,若是总在外头站着会得病的,现下暖和多了,他是不来了也好,是去了别处也罢,起码我是不用担心了。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担心什么?刘延姝一手托腮,专注的盯着苏若洵,苏若洵与她对看一眼,仍是不自在的别开眼,好歹认识一场,既然知道了,总不该坐视不管吧。
所以你就是抱着救人一命的心思让他到你屋子里来的?真是心善啊。刘延姝轻笑了一声,看向丫鬟,丫鬟立马拿出一个药瓶来,刘延姝将药瓶放到苏若洵跟前,这玩意儿是祛疤的,令以明让我给你的。
苏若洵不露声色,是觉得我太难看了才特意去见你,而后再让你转交给我的吧。
你很好看,无论有没有疤都是好看的,而他给我时,有说让我别说是他给的,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多想便说了,看来还是我高估你了。刘延姝回想着令以明来找她的样子,他是两日前来找我的,他放下就走了,看上去挺匆忙的,这两日他又没再来找你,我想
这有什么可想的,这又不是他家,他自己有府邸,日日来才出奇吧。苏若洵扶额,长呼了一口气,我有些乏了。
那你就去睡吧,我有些账本要看,不会吵到你的。
苏若洵见刘延姝这么理直气壮的,一时间也想不到怎样反驳,只好任由刘延姝坐在那,她自个儿去小憩。
在苏若洵睡着后,刘延姝将那朵玉兰花看了又看,之后将那朵花藏在软枕后,确定乍一眼是真不会看见后才开始看账本。
同一城池中,对比起苏若洵那儿的平静,很多人都要辛苦些。
过了这么久,令以明都快记不起苏若洵为何受伤这件事还没解决,所幸,有人找上他了。
也不知运气好还是在别人眼里真的差的那么远,明明姜友霖就是多了些胡须而已,怎的至今都还没被发觉是逃犯呢。
这个逃犯现在还找到他,要他把苏若洵交出来。
她到现在都还没醒。姜友霖道:总得给个交代吧。
按照常理他是该报官,让人来把这逃犯给抓走的,不过既然这逃犯与他提起此事,那他查个究竟再报官也不迟。
当时你的恩人苏政息也在,何不问问他呢。
苏政息为什么会一路跟着他一直都猜不明白,当时他见到的状况实在难以作出判断,既然如此,那将苏政息拖下水试试姜友霖的口风也不错。
他?姜友霖皱眉,与他何干?
多亏他带路,不然我还不知道她们在哪。令以明冷哼一声,道:我所见到的就是她们都倒在地上,而苏若洵额上一片血肉模糊,我便将她带走了,仅此而已,她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若你想多知道些那日发生了什么,我想你该去找苏政息。
他已经死了。姜友霖面无表情的说着:在连柔受伤后,他曾闯入我的府邸,被我的家丁乱棍打死了。
葬身何处?
狗嘴之下。
是他们这些江湖人的行事作风,也是他心目中苏政息该有的下场。
苏政息绝对是知道那日会发生什么的,所以苏政息才会自己撞墙,让自己晕过去,让他无法得知她们究竟在哪,从而什么都阻止不了。
苏政息的那时的样子他还记得,苏政息的笑就像是提前见证了他的无能一样,讽刺极了。
就从这一件事上,他就挺希望苏政息不得善终的,更别说苏政息以前做的诸多好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令以明起身,人是你杀的,若他真是罪魁祸首,那你也算报仇了。
若不是他呢,连柔至今未醒,就算我取不了她的性命,也该有所补偿才是。
这才是姜友霖的目的。
他们从前的身份是敌人,如今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朋友。
如今我与她并无来往,你若是找到她,还望你告知我一声。
话毕,令以明离开了雅间,走到一楼时,恰好听见掌柜在抱怨。
诶从那天起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就算真是觉得辛苦要走也不必不告而别啊
人家可是咱们主子的朋友,想必也是千金大小姐才对,对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不是不告而别,难不成还要逐一道别当个朋友?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总觉得像是出了什么事
掌柜与小二聊得热火朝天的,都瞧不见有令以明这么一位客人离开。
回到府中,令以明按照平时一样先去给令母道个平安,之后便回到房里,一开门,他就听见里头有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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