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懂的,不过就是选一个而已,若是有人得罪你了,你是会息事宁人,还是报复啊?卞守静笑眯眯的等着苏若洵的回答,而苏若洵微微蹙眉,鼻息也加重了些,现下能先不说话吗?
噢对,食不言寝不语。卞守静笑了几声,接下来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谁也不出声。
原先与令以明在那话中有话的就算了,还直接问她,她是真想知道,卞守静这两日为何非要抓住她不放。
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卞守静怎么非要与她说这些意味深长的话?
苏若洵想着想着就没了胃口,硬撑着若无其事把自己碗里给吃完后就往屋外去,打算四处走走散散心,这下卞守静倒是没跟来了,令以明虽然是跟着,不过安安静静的,倒是不让她反感。
刘府养了许多玉茗花,虽然也有颜色艳丽的,可也有纯白的,摆在一块乍一眼甚是突兀,她初次看时也问了为何将如此极端的色泽摆在一块,刘延姝只回了她一句乐意如此,有何不可。
颜色不同便有不同风情,艳的素的她都喜欢,不过她才靠近,就有一朵白玉茗掉在了地上,她上前去捡起来,重新摆在枝叶上。
你喜欢花?
令以明冷不丁的出声问,苏若洵隔了好一阵子才回他的话,好看的东西,多看几眼罢了。
你冷不冷?
苏若洵转过身,看着令以明,我既没有病入膏肓又没有娇弱似林黛玉的,而且我穿的比你厚实,不劳你费心了。
令以明听着这些冷言冷语,竟然有些欣慰。
这才多久,她就从惜字如金到几乎不开口变成这副模样了,虽然他听见的还是不多,可他到底还是让她讨厌着的,说不定他不在时,她与平常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如此便好。
与其说苏若洵在赏花,不如说苏若洵是在假借赏花之名想着别的事。
她是看着花的,身子也一动不动的,可明显是若有所思,至于这个思是在想什么,他可就不知道了。
小姐,您躲在这瞧什么啊?
瞧瞧死灰会不会复燃。
这刘府是她刘延姝的地盘,什么人来了什么人走了她全都知道,如今她就想看看,前些日已经成了死灰并且还真就泼了一盆凉水的家伙要怎么复燃。
短短几日,这两人变得还真快,情致真高啊,这都开始赏花了。
虽说看一看这过程真是很有趣的,这两人虽然不怎么说话,可即使不说话,她也感觉到了那其中的暗涌,不过她还是很忙的,若非受人所托,她堂堂一个大小姐也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躲在暗处偷窥。
诶交友不慎啊!
起风了回去吧。
令以明注意到苏若洵有将手往衣袖里缩的小动作,忙出声劝她回屋去。
她确实不是林黛玉,身子又不是病得厉害,可他总是怕她着凉怕她不舒服,他之前见她病过,她额上的伤尚未结痂的那段时间他也还记得。
面无血色的靠着软枕做起来,喝过药后,嘴唇的颜色就被药的颜色给染了,虽说一抿就不见了,可那模样想起来也还是触目惊心。
她那时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会合上眼,从此再也没有回应般。
真是想想都怕。
你冷了吗?苏若洵轻叹一声,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话毕,令以明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苏若洵身上,握着她的手呵气,你的手已经是冰凉了的,把手收起来吧,我走便是。
厚重的衣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这是什么习惯?
为什么明知她现在对他毫无感情了,还是要对她好?
衣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心里的纠结更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
理智与感性的斗争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她该怎么办
多思多虑的人总容易睡不着,睡不着的次数多了,加上苏若洵的底子相当一般,她再想将自己的疲倦藏起来,那也还是极其容易发觉的,就算她拿着书在那摆出一副看到入神的模样来,还是被人把书拿走了。
近来我那位兄长迷上了守静那叫五子棋的玩意,两人一天到晚的玩的不亦乐乎,而我听说令以明近两日都没有出现,便来看你。刘延姝翻了翻书,合上扔一边,你如此憔悴,是为什么谁?
我原就好不到哪里去,昨晚做了个噩梦后就再也睡不着,这脸色是让你见笑了。苏若洵伸手去要把书拿回来,刘延姝拿着书走到炭炉前,上回我来你是看的它,今天也是,我不信你看的这么慢。
温故而知新。
真有你的。刘延姝笑了笑,又回到苏若洵身边坐着:你若是答不上来,我就打算烧了。
烧吧,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苏若洵甚是阔达,一来是因为书的确不是她的,二来则是这书烧了,她还有别的。
刘延姝拿苏若洵一点儿也不紧张的样子没辙,只好将书还给苏若洵,不问问令以明为何这两日都没来吗?
令以明一连十余日都来她这儿做客,来的越是多,她越是不知所措。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她全都忘了,待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时,已经晚了。
她不知不觉的就习惯了令以明的存在,他突然之间不出现了,她是不会问刘延姝的,不过这不代表她丝毫不在意。
冬天始终是要过去的,下过最后一场小雪后就一日比一日暖和,自然而然的,有不少花也陆续开了。
她确实不是懂得赏花的人,也说不出什么赞美之语来,只是自己看着觉得好看便多看几眼罢了。
庭院里有几株玉兰花,前个儿她见来送饭菜的丫鬟额边别了一朵花就只是花开了,所以看了一会儿与饭菜一同送来的画后就出去走了走。
和上回一样,令以明跟着。
她养伤的那段时间里,第一次出去走走就是为了看梅花,那时他也是隔了几步距离的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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