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令以明便起身去找了刘延姝,可刘府下人将他拦在外头,说是他家小姐有吩咐,他不准入内。
令以明闻言,竟还笑得出,推开刘府大门外的积雪,就那么坐下了。
刘延姝不想让他进去,可以让家丁和他说苏若洵不在,也可以说是她出去了,这么直接的吩咐,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苏若洵不是一个物件,东西换不来,那他便用时间试试。
他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真是一直都在自作自受。
被临王要挟是自找的,让苏若洵走了也是自找的,前者花了近三年的时间去解决,后者还不知要多久。
因为前者时吃过亏,所以他的性情渐渐变成别人眼中的冷淡,其实也只是想让自己习惯冷淡,不让自己那么冲动。
他的确是不冲动了,一直冷静的等她也冷静下来,想着冷静时再说总比她在气头上说得来好,他就是如此冷静的逼得她步步远离,现在想要接近,却突然发现中间已经隔了很远。
远到不知何时是尽头。
若洵,你什么都不记得到现在有多久了?
苏若洵掰着手指算,想了想,道:应该有小半年了。
这期间你一直住在令师兄那?卞守静问。
嗯。苏若洵点头,卞守静见状,又问,那你现在记得最久的是什么事?
苏若洵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额上的疤,垂眼道:我只记得我睁开眼他就坐在床边还握着手
如果说你是因为伤得厉害而什么都忘了,那你能记住的应该就是受伤后的场景了。他与我说,他不知你为何受伤,可他见到你时,你已经是受伤了的,可你当时有睁开眼看过他,还说过话,怎么,你不记得吗?
卞守静见苏若洵愣住,又说,你太奇怪了,既然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何只对他一个人有防备?我与你现在算是头一回见面,为何你就对我和那刘家小姐一点儿戒心都没有?你就没有想过,我们是令以明安排来的人吗?
苏若洵闻言,结结巴巴的,你你们说认识认识我
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知道若洵就是你的名字?卞守静笑了笑,靠近苏若洵,你究竟是真的都忘了,还是装傻呢?
卞守静眼看就能套出苏若洵的话来了,房门突然打开,刘延姝走进内室来,见她们都在,眼睛瞪的大大的,咦?卞姑娘你为何离若洵那么近?
苏若洵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推开卞守静跑到刘延姝身边抓住刘延姝的手,低着头不吭声。
我就是看看她是不是装傻而已。卞守静面无表情的说着:我肚子上的疤你也见过了,那是一个曾经对我而言与她差不多的人给我留下的,我有点戒心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她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就算真是装傻也拿你没办法吧。刘延姝握住苏若洵的手,好了,卞姑娘应该没有恶意的,你不必如此。
她是失忆了,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刘延姝走近卞守静,把她特意拿来的东西放下,你知道她多大年纪吗?我可是不知道,所以一直把她当小孩子。
这么说来卞守静想了想,自己也的确是不知道苏若洵是何年纪,我的确不知道,不过她以前是捕快你也知道的,她是跟得上的,有毅力也克服了心中恐惧,若真是小孩子的话恐怕再有决心也办不到吧。
那她看着也没那么小,个头比我还高些呢,身段也不错,不过在这儿我的年纪应该是最大的,把你们当小孩子怎么了?刘延姝话毕还特意去摸了摸苏若洵的头,乖,换上新衣裳给我看看。
嗯
在苏若洵换衣裳之际,刘延姝与卞守静走远了些。
我与你认识不久,不过怎么看你都不会是个简单的人。明知她怕生你还带她见了你的父母兄长,今日又这么献殷勤,说吧,你想做什么?
我为人热情所以带她见了的我父母兄长,而且她以前也见过的,再见见有何不可呢。刘延姝笑笑,再来你说我献殷勤,你也看到的,我家财万贯,近两日我又空闲,送她几身衣裳对我而言就是九牛一毛的事而已。
说的确实在理,怎么不见你给我送些衣裳?卞守静冷眼看着刘延姝,刘延姝笑的更欢,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话都让你说了,就算真的没有,你等会儿就能去吩咐你的下人,我想不出一个时辰衣裳就能拿来的,到时候你既可以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可以说我贪婪。
刘延姝闻言,笑的那叫娇羞万分,知道就好。
苏若洵换好衣裳出现时,卞守静和刘延姝已经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等着苏若洵,夸赞一番后,就有丫鬟来敲门,说是有一间铺子出了事,所以让刘延姝过去,刘延姝闻言,立即起身出了房间。
才出门口,丫鬟就忙把自己手上拿着的厚斗篷给刘延姝穿上,丫鬟在前头系带子,刘延姝自个儿就把帽子带上。
素绒蹭点脸上,暖和之余又有些痒,刘延姝叹了口气,把帽子摘了,怎么样了。
回小姐的话,那位令公子还在外头等着。
我是问你账本都送来了没有。刘延姝看了一眼天色,这眼看着又要下雪,他在不在外头与我何干。
奴婢知错。丫鬟低头,账本送来了一些剩下的那些,大公子自己去看了。
刘延姝又叹了口气,把外头那人给我叫进来。
冻久了,突然进了一格外温暖的房间里,还有热茶相待,令以明有些许不习惯。
不用看了,若洵不在这,让你进来是我想与你谈谈。
令以明闻言微微颔首,转身就走。
昨天我带她回来时恰巧遇上了我的兄长,我的兄长欣赏她你也是知道的,她看着并不反感我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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