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公公听到这话,见皇帝没有发火,忙道:陛下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是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记着,奴才该死!
罢了。皇帝长叹一声,查了这些天,除了已经抓到的人外,可还有别的线索?
令以明闻言沉吟片刻,道:有人说看见在天牢起火前,有一位大人坐穿着披风戴上帽子的去过天牢。
你既然和朕说,想必是觉得那人与天牢一事有关,说吧,那人是谁。
皇帝一直靠着椅背,时不时咳嗽两声,眼睛无力的闭着,可即使如此,皇帝也轻而易举的想到了令以明在想的事。
无论是哪位大人出入天牢都好,都不必那么鬼鬼祟祟,加上时间实在巧妙,所以即使在还没有证据前,微臣也大胆揣测那人与天牢一事
好了!有话直说,即有人看见了,怎叫没有证据?话毕,皇帝又咳嗽了几声,令以明见状,道:那位大人既是在外等候的苏大人,至于看见苏大人的,则是在那儿附近流浪的一个傻子,傻子固然不可信,可他更不可能会有心思陷害别人。
难怪你要绕这么大个圈子来说。皇帝闻言,冷笑一声,你想如何。
倘若事情真与苏大人有关,那么苏大人应该要在离宫后就准备逃离京城。倘若无关,那自然什么也不用做,所以微臣恳请皇上派出御林军,暗中将苏府包围。
御林军是保护朕的安全,与此事扯不上关系。皇帝打量着令以明,说道:将御林军从朕身边调开,这才方便让你的主子带兵攻进宫来,是吗?
此时无论与谁有关都好,救走曾刺杀陛下您的罪人是为何都是相当明显的,包围苏府不是为了抓拿苏大人,而是将姜友霖拿下,好保全陛下的安全。令以明先把自己的意思解释清楚后,想了想皇帝的问题,道:御林军确实是在陛下您身份比较好,是微臣考虑不周。
皇帝看着明显是以退为进的令以明,思量再三,悄声与公公说了几句话后便让令以明出去。
令以明一路都在想皇帝到底信不信他的话,如果信,那该带他去找御林军才是,如果不信,他为何还能如此平安的走出御书房?
直到回了六扇门,令以明都想不明白。
令以明打算先回房再休息一会儿才去审问连柔,一打开房门,他看见有人在他房内,正低着头,似乎是在等他。
他怎么放你回来了?
令以明见苏若洵欲言又止,心生疑惑,不过还是等着她回答。
我不知道。
你怎么了?令以明上前一步,苏若洵却惊恐的冲他摆手,你不要靠近我!
令以明站住,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我记得刚才我还在苏府来着可是一眨眼我就在这里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苏若洵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吧。令以明把门关上,走到苏若洵身边,在寺庙那次,你找到御史大夫时究竟发生了你想得起来吗?
苏若洵泪眼婆娑的看向令以明,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令以明回答的干脆,在那之后你一直一声不吭的,我觉得奇怪,细想,当时地上明明白白的有碎片,御史大夫手上也已经拿着碎片了,我进去的一瞬间他离你比较近,可他却是选择冲向我与良月而不是控制住你当人质,这很有问题。
他并不打算束手就擒,他想逃,所以他没道理往从人数就看得出较强的一方冲过去,也许他没做错,是你做了什么让他觉得你比我和良月加起来都要危险。
你什么时候觉得奇怪的?从那日起你心里就有这个想法了吗?苏若洵突然有些害怕,你心里既然有这个想法那为何不问我?这段时间里你都是怎么看我的?
这没什么好问的,你能保护自己是好事。令以明轻描淡写一句带过,苏若洵闻言,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他信了眼前这个苏若洵和他最初认识的苏若洵不是一个人,因为他知道从前那个苏若洵是懂些功夫的,而眼前这个人在这方面毫无信心。
他认识的两个苏若洵性情截然不同,可是无论是样貌还是身形都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就仿佛是双生一样。
是否为双生这种念头他有过,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不可能了,即使是双生,又怎么能如此想象,样貌尚且说得过去,可就连身形都是一模一样。
若说眼前的这个苏若洵是失忆了性情才会大变,那就更奇怪了,她之前与她说过的,她从前经常挨打,自她有记忆来就该是在苏府才对,一开始她那极其抗拒当捕快想回苏府的样子他还是记得的。
像是双生,又不同于双生,简直就像是一句身躯曾有过两个人去控制一样。
他的猜想是无稽的,也是最符合她所说的。
御史大夫那次如果是他以前认识的苏若洵,那就说得过去为何御史大夫要冲向他与良月,这次也一样,如果是他以前认识的苏若洵,那就说得过去了。
她说她一眨眼就在这里了,这不就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她闭眼时,另一个苏若洵控制了这具身躯逃回来了,然后把身躯交还给她,也就是她以为的一眨眼就在这里了。
令以明,我很害怕,我连我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活着都不知道,不同于害怕别人控制着自己的性命,我现在是即使没有别人要我去死,我也有可能突然就不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苏若洵走到令以明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像是在寻求什么能够救她的工具一样。
令以明见苏若洵抓住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看了许久,他突然抽出手,把苏若洵抱在怀里,我知道即使我安慰你,你最终也还是要靠自己平复心情的,我清楚我做什么对你现在而言都起不了安心的作用,但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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