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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就觉得需要摊开来说,现在看来就更需要了。

    令以明带着大夫去把常修道长身上的伤口简单包扎,因为绑着不方便,也因为常修道长已经疼晕过去了,所以令以明将常修道长放开了,在大夫包扎时,令以明注意到常修道长的手稍微移动了一下。

    包扎完后,令以明让大夫先离开,明日他会亲自把银两送到医馆,大夫同意了,便离开了。

    令以明看着躺在地上的常修道长,轻哼一声,把常修道长的双手绑起来,绳子另一头连着木桩,确定稳固后令以明才离开。

    令以明离开后,常修道长睁开眼。

    苏若洵实在不懂令以明这人的脑子是有什么问题。

    她之前热情的要命去缠着他时,他永远保持一张冷脸,现在她对着他时没有好脸色了,他就非要凑过来。

    就这么爱受虐?

    你在生我的气。令以明见苏若洵一脸不耐烦,刻意把语气放缓,希望自己的话显得顺耳些。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到我跟前呢?苏若洵冷笑,这人的爱好是惹人厌?

    生气是费心力的,尤其是刻意保持着生气的样子会更累,如果这时出了案子,你因为要在我面前保持生气的样子而分神,那么你就极有可能会看不见一些有用的线索,导致不能快速破案。令以明一本正经的说着:你讨厌我,我知道了,你可以歇着了。

    苏若洵一时间竟想不到她能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

    令以明难得这么绕圈子来说话,他那番话的重点就是他说的最后六个字而已。

    话说的委婉,可是要表达的意思被一些有的没得包围着,她清楚后,也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以为冷淡的面孔,其实在别人看来就是幼稚的摆脸色,这么**的羞耻感换做别人估计也无法从容。

    你有你生气的权力,可是别做无谓的事,当然,如果这是你任务的一部分,那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令以明见苏若洵脸色不对劲,补充了一句他认为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话。

    他现在不想去管她有没有任务,或者任务的内容是什么,他要管的只是她现在身为捕快的身份,她要做她的任务他不会再去拦着,但是如果因为她的任务而耽误了捕快的工作,那他就必须管着。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个完全听从苏政息的命令,待在六扇门只是为了方便给他做事的人?苏若洵很认真的问着:如果你认为不是的话,那我告诉你,我还真是这么一个人。

    解开伪装是没用的。令以明以为苏若洵是打算以这种方式取得信任。

    麻烦不要自作多情,我没这个意思。苏若洵体验了一把打脸的快感,查皇太孙的案子时,他让我跟着你,说是可以借此接近三皇子,你肯定以为观察我就能知道他要做什么对吧?很可惜,我什么也不知道,可他却知道你很多事,在这方面,你败给他了。

    这些话我早就听过了,你忘了?令以明见苏若洵和他说这些,原该紧张的情绪反而还渐渐放松下来。

    不是忘了,是根本不知道。苏若洵还是认真的说着:他经常在苏府设下宴席,我在时,通常是由我去伺候他要招待的客人,我不在时或许就是由平日伺候他的漂亮丫鬟去伺候,那些客人大多是有权势之人,他是要拉拢那些人。

    如果他只是收刮民脂民膏的话,犯不着拉拢那么多人,他还把他心中的得力帮手我安插在六扇门内,准确些来说,是盯着你,而你和三皇子又有关系,仔细想想,我觉得他是在帮某个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的人在做事,就像你一样。

    天气渐渐热了,晚上的风也混了暖意,在这种容易让人暴躁的温度里,苏若洵的话让令以明无比轻松的保持了冷静。

    原本各自清楚的事摊开来说了,除了为日后做事添麻烦外,没有其他作用。令以明不明白苏若洵的意思。

    曾经他和她很恰好的被主子安排成了彼此的猎物,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了自己同时兼备了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也许是太过相似,所以他们选择了让对方好过的方式,那就是在清楚对方是对立的情况下以真心相待,他们几乎什么都说,偏偏把任务抛之脑后。

    当然,偶尔也会说一些有关主子的事,让对方拿着那看似有用,实际又只是无关紧要的消息去应付自己的主子。

    他以为那是惺惺相惜,他以为那是默契。

    他们之间只有一层薄纱,薄纱近乎透明,他们透过那层薄纱,清清楚楚的看见对方每一个想法,可到底那层纱就在那,他们可以装作看不见,粉饰太平。

    结果今天她把最重要的那一点说破了。

    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这感觉还真让人有些难受。

    如果不说穿,他们可以像以前那样,相互扶持着。

    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我的身份我的任务外,连我知道你是替人卖命的这一点,你都是知道,只是不说破吗?苏若洵吃惊了,不过很快就平静了,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按照彼此身份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她就是觉得他是都知道的。

    他有直白的向她问过她的任务,可是她知道他也有任务这一事却是没说过的,因为彼此身份是不允许对方知道的,这是道理,所以他知道了,在她看来是情理之外。

    他的种种表现都在和她说,他是知道的这具身躯从前的主人是什么身份的,恰好她发觉这具身躯从前的主人做的任务绝对不是轻松的事,推断下来,他不会是什么愚蠢的人,她这具身躯从前的主人更不会是。

    再算一下时间,两个旗鼓相当的人在经过那么长时间的了解后,应该都十分清楚对方的底细。

    情理并不允许他们在清楚对方的底细后还什么都不做,可是人心并不能算在情理中,因为人心无法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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