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梦里的对话又是极其的虚幻,什么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什么弦断人亡,这都是她平时不可能也绝不会想的话。
算了卞师姐也说了,梦也就是个梦而已,她是不该想这么多的,简直就是自寻烦恼!
十天后,充当了十天马夫的令以明是三人中最快回到六扇门的。
苏若洵想了很久,最后在某个晚上,她又以去茅厕的借口去了录案阁,见门没锁上,而二楼又有光线,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走进去了。
这次和上次一样,一楼完全没有光线,楼梯也是最上头的几阶有光线,她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这回什么也没拿,要真又没看清踩错了,也肯定不会摔得太难看。
安慰了自己后,苏若洵走向二楼,才走了两步,就见令以明拿着烛灯,朝她走来。
真是不长记性。令以明走到她跟前,把烛灯放低,这么暗的地方你也敢走,真不怕摔下去么。
今日的令以明穿了一身白衣,和她梦里的很像,她不免多看了几眼。
她之前从没见过令以明穿白衣,而令以明今天这一身居然和她梦里的白衣是一样的,这真是细思极恐啊
两人走上了二楼,令以明把烛灯递给苏若洵,而后站在书架前,抽了一本出来,递给苏若洵,你是惦记着要看档案对吧,这本是记了一个不孝子把自己的父亲母亲,甚至是嫁了人的姐姐都杀了的案子,能接受吗?
能苏若洵拿着档案,站在那不走,令以明看着,皱眉,还不走?
我今天来不是找这个的,我想和你谈谈。苏若洵抿了抿唇,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是这样的,我做了个梦,梦里你和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然而我现在发现更奇怪的是,你现在这一身衣裳,和我梦里的一样,明明之前我没见过你这么穿的。
令以明一怔,道:不过是意外。
可是连袖口上绣的竹叶都一样啊。苏若洵指着令以明的袖口,令以明背着手,道:袖口上绣了竹叶一点也不出奇,好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有意识时就是我在一座山中迷了路,饿得快死了,这时候我养父出现救了我,还把我收为养女,过了三个月,养父就把我送来当捕快,我记得只有这些,我想问一下你以前有没有见过我?
苏若洵满心期待的想知道令以明会怎么回答,所以眼也不眨的看着令以明,结果却对上了令以明满是寒意的眼神,苏若洵,你前不久还和我说你从前经常挨打,且是成为苏大人养女之前的事,你现在和我说你不知道你成为苏大人养女前发生的事,是在说笑吗?
不是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苏若洵急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让令以明相信自己,想来想去,也只能从实交代了。
可能你不信,但我也要说,我算是活了两世的人,挨打那是上一世的事情,至于这一世,我是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代,进了这个身体里的,这个身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山里,以及这个身体以前经历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巧了,你这番话和你手上拿着的档案里记载的凶手的话大致是相同的,那个不孝子说他杀人是因为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他要自尽回到那个世界,而他的家人阻止他自尽,所以他才把家人都杀了。令以明冷哼了一声,他的是狡辩,所以你刚才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也说了,可能你是不信的,但是我已经把我的理由说出来了,我不知道这身子原来的主人是谁,我想去知道!苏若洵把档案放在一边,说道。
为什么要去知道呢,你现在过得很好。令以明把档案收好,反正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也不是来要档案的。
如果这个身体的主人有家人有朋友,他们正为了她的离去而伤心的话,就算顶替身份,我觉得我也该出现在他们跟前,因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强行占了别人的身体,如果是的话,让她在意的人安心快乐,也算是一种补偿。
苏若洵一直有留意观察令以明的表情,可令以明或许是常年面瘫惯了,现在她是真的没能从令以明脸上看出什么来。
你这么说,是觉得我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是吗。令以明的语气很笃定,苏若洵也够坦诚,直接点了点头,是的。
按照科学来说,保存记忆的脑袋,虽然现在灵魂不同了,可是保存记忆的脑袋应该会让她知道这身体以前经历过什么才对。
她做的那个梦,或许是这身躯的原主想告诉她某些信息,又或许是脑袋里的记忆在蠢蠢欲动,总之,她是觉得应该和这身躯以前的事有关。
如果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会信吗。令以明看着苏若洵的脸,冷笑,你绝对不会信,就如同我不信你说的话一样。
我知道我说的话是让人难以接受,但是我是认真的,我不觉得你的衣服这件事真是个意外,拜托你了,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吧,你让我怎么样都行的!苏若洵靠近了一步,想要抓住令以明的手,可是她一靠近,令以明就瞪着她,她只能保持距离。
我为什么要信你。令以明冷淡的说着,然后随手拿了本档案,绕过苏若洵,回到二楼的桌子旁坐下,打开来看。
苏若洵见状,回想了一下刚才令以明把她要看的那本档案是收到哪里了,拿出来,走到令以明身边坐下,明白了,我们之间没有信任是吧,人与人之所以会没有信任,缺乏沟通肯定占了一部分原因的,那我们就先多沟通一下好了。
我现在并不想和你沟通,你很吵。令以明翻开档案,完全不看苏若洵。
苏若洵一怔,在心里默默的把令以明诅咒一遍后,道:那我小声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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