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说着不困,现在都去见周公了。卞守静见状,笑着摇摇头,此时刚沐浴回来的连柔见了这状况,大概明了,也笑道:又不是第一日认识她了,现在才知道她的话是真不用太相信的?
是我天真了。卞守静也躺下,盖上被子,道:也不知能睡多久,诶有时我是实在不想当捕快了,但是想想,我要是不当捕快还能如何呢?又只得继续撑着。
若是能什么都不做也能活下去的话,谁乐意当捕快,你猜若是苏大人与她说不必当捕快了,她会不会立刻收拾衣裳回苏府当她的苏小姐去。
还用猜吗,若是换作我,我一定回去。卞守静翻了个身,道:别说这些了,听着说着都是心烦,你也快歇歇吧。
嗯。
是啊,听着说着都是心烦,当着捕快,基本上是除了京城哪也不准去,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连当下也是不受控的,有许多想完成的事,想想也就都算了。
这样的日子还要维持多久呢?
她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呢
屋内,醒着的难受,睡了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烦死了为何怎么走也走不出这红胭院呢。
苏若洵看着她前不久才去过的红胭院,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走来走去,也走不出红胭院的大门,上到二楼去,又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空屋,各有不同,细看,又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些空屋罢了。
忽而听到一阵琴声,她愣住许久,还未想什么,身体就自然的往发出琴声的地方去了。
琴声是其中一间房内传来的,她推开门,进了屋内,见到有一白衣男子在弹琴,而旁边坐了个女子,锦衣华服,却月眉旁一抹斜红,她垂眼静听琴声,嘴角微扬,真是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这个场面甚是养眼,如果可以,她也真是乐意就这么静静的看个一两个时辰。
她走到两人跟前,看着两人的脸,越看就越觉得眼熟。
等等
这不是令以明和她吗!
突然,画面一变,琴声没有了,令以明和‘她’也不见了,她现在能看见的,只是一片漆黑。
令公子,若是有一日我也犯了事,你也会抓我吗?
会。
果真是位好捕快
她想,她可能知道为什么现在发生的事情这么诡异了,这是在梦里。
琴声回来了。
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她的手背突然像是被什么细线打了一样,传来微微刺痛,她疑惑,这不是在梦里吗?
来不及了,我早该听你说别把气撒在琴上的,琴弦断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笑了笑。
弦断人亡,令公子,若是哪日你发觉若洵不在红胭院了,可要在京城附近好好找找,说不定还能替若洵找回尸身。
梦境里只是一片漆黑,良久,她耳畔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
嗯。
人家女孩子就是在变相的表达‘弦断了人家好怕怕你快来安慰我’的意思,而令以明呢,竟然就应了一个嗯字。
真是活该他单身!
她待在一片黑暗中,她伸出手去,结果什么也碰不到,她像变成了大海中的一粒沙,陷入黑暗中,不断往下沉,什么也抓不住。
像是醒了又像是还在梦中,她想醒来,可是意识却越发模糊,像是要睡过去一样,她莫名的害怕这种感觉,努力的凝聚那最后的意识,想要一鼓作气的醒来。
结果,她的意识还是散了,她又睡过去了。
居然已经是傍晚了。卞守静醒了,见一室昏黄,心里莫名觉得一阵孤寂,摇摇头,卞守静想让自己清醒些。
起身,见见连柔不在,卞守静想起连柔从昨日早上起就没吃过东西,大致知道连柔是去哪了,她在想想自己上次吃东西距离现在是什么时间,于是缓缓走到苏若洵身旁,让她起来,一同去膳厅。
走到苏若洵床边,发觉苏若洵已经醒了,正睁着眼,定定的看着床帐,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把苏若洵扶起来,见她仍是没什么反应,晃了两下,正欲大声叫她名字时,苏若洵终于有了反应。
苏若洵抬起手,眼睛变成是盯着自己的手看,握了拳,又展开,良久,苏若洵道:师姐,我现在是醒了吗?
怎么,做恶梦了?卞守静松了口气,忙给卞守静抚背,没事了没事了,梦就是个梦而已,别想太多了,来,换身衣裳吧,该去吃晚膳了。
嗯。苏若洵应了一声。
刚才那种意识慢慢消散的感觉,是不是就是死掉的感觉?
那个梦太奇怪了,梦里手背有过像是被细线打了一样的感觉,她现在还觉得有微微刺痛,可刚才也看了,什么印子都没有。
苏若洵抚着自己的手背,出神的望着。
算起来,她不是这具身躯真正的主人,真正的主人,在城郊的那座山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她进入这个身体。
她希望身体的原主是死了,如果不是死了,那她的存在就是强行挤进这个身体,那么身体原主的灵魂呢?她肯定很生气,明明能好好活下去的,现在却只能看着她占有着这具身躯,满肚冤屈无处诉。
那样太可怜,所以她希望之前的主人是死了,现在她占有了这具身躯,而身躯真正的主人则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或是天堂,或是轮回,总之,只要她占有着这具身躯的事没有给这具身躯原来的主人带来任何烦恼就是最好的。
不过
红胭院、令以明、她。
刚才的那个梦,真的不像是脑袋随意拼凑出来的产物,感觉太真实,可发生的事情却又太虚幻。
弦断人亡,说这话时,她手背上的微微刺痛,就像是断了的弦打在手上的感觉。
梦里面的她说话时,她心里一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满心苦涩,可是说不出。
这种感觉太真实了,就像是她在现实里体验了一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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