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至于么?我又不出门,在王府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这样吧?”林栀实在是不忍直视,没想过自己有天能长那么大的黑痣。
完全失去了这颗痣应有的美感,只剩下了丑。
“谁说不出门?”
林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惊喜的问道“要出门么?”
“去见见负责宰相案的官员们,跟他们唠唠嗑,套套话,带上你去更容易麻痹敌人。”
林栀十分赞同的狂点头,“王爷明智!”
这是林栀第二次上街,第一次为了小命在街上奔驰,而这次则是坐在轿子里,透着小细缝张望。
轿子的隔音很不错,至少林栀完全听不见外边喧闹的声音,窗帘一晃一晃的,露出些许空来,她才能够看到外边,人来人往的,看着还挺热闹。
“王爷,不下去走走么?就坐在这儿,多没劲啊。”林栀看向秦澄,便见他的目光里散发着冷意。
她立刻紧闭上嘴,在他身旁捏手手,略显紧张的模样。
到了目的地林栀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夸张。
秦澄定下的地方,周围全部都被清空了,酒楼里一个女客人都没有,明明是该谈笑风生的地方,却在秦澄下马车后全部噤声。只剩下了筷子夹菜碰到碗碟的声音,众人有些好奇的望向门口,只是匆匆瞥一眼就好似受了惊一般,迅速撇过头去。
这场面生平哪得几回闻?
林栀跟在秦澄的身侧,好似能够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气氛压抑的让她都有些不敢呼吸。
“三王爷,您来了,楼上请,客人们都已经等着了。”小厮殷勤的道,只是那分贝好似特意压抑了一般,声音听着有些奇怪。
上楼后,推开门,屋内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她倒是有点熟,五王,那天在宰相府监工的。
剩下两人年纪瞧着有些大,三人身上的朝服都还没换下,看见秦澄十分统一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三王爷。”
“三哥,你今早怎么没去上朝,父王没瞧见你,脾气都变大了。”
可不是大了么?昨天那么大的事,都没见生气,今日就因为灾民闹事,罢了两个官呢。
“今日懒得去。”秦澄坐在了一旁,而后指了指身侧的凳子示意林栀坐下。
林栀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到了秦澄的身旁,关上了门的包厢,好似经过了特殊处理,只剩下了众人浅浅的呼吸声。
外边的声音,一丝一毫都没有透进来。
“这位是……”五王爷认真端详林栀,林栀有些怕被认出来,但又想起自己如今半张脸蒙面,应当没那么好的眼里吧。
“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五王爷伸手就想拽林栀的面纱,林栀屏住呼吸,侧过头。
秦澄的手就已经抓住了秦珏试图造次的手。
“你做什么?”
秦珏悻悻的收回手,“你们这是做什么?三哥你难得带女生过来,我这不是好奇么?”说话间还十分感兴趣的撇林栀。
“这是我的侍妾。”秦澄淡淡的道,好似在讲一切十分寻常的事情。
可众人的表情证明了一切,林栀总感觉其中夹杂着同情。
“你的侍妾?”秦珏看向林栀,而后指着她那个修完后的美人痣问道,“是她这个独特的痣吸引了你么?”
秦澄看了眼林栀,微勾了勾唇角,“你想这么想,也可以。”
“话说……她过夜了么?”秦珏小心试探着。
“那是当然,已经过了两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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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好似听到了秦珏的喃喃自语,“所以……这颗痣难不成是有魔力?”
林栀只觉得如坐针毡,怎么突然之间所有人的实现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她真的只是个凑热闹而已!
“今日,本王找你们来是为了宰相林谦的案子,这个案子你们三个是直接负责人,一个是收集到证据的人镇北将军的副将,一个是审理这个案子的太尉,还有一个就是去执法的五王爷。”
秦澄一个接着一个的唤过去,林栀便能看见他们僵硬的脊背。
“所以……你们应当是对这案子最为熟悉的人,本王想要了解这个案子,也就只能请三位帮忙了。”秦澄十分的客套。
视线撇过林栀,林栀反应迅速的提起茶壶,将他们的茶杯一个个的斟满。
一回头便见秦澄皱着眉,似有些不满。
林栀??
我做错了什么?难道不应该倒水?
“王爷客气了,王爷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们定是知无不言。”太尉率先表态,十分紧张的端起了茶杯,假意喝茶,还下意识的瞥了眼秦澄,那心虚的小模样。
“听闻将军明日就要回北地接管一切了,这一次镇北将军谋逆事件您可是大功臣。”
“王爷那儿的话,身为咱们秦城男儿,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新上任的镇北将军一腔的热血,讲话时中气十足,看着并不像太尉那般老奸巨猾,也不像是个有心计的。
林栀本以为是这个将军看上了镇北将军这个位置,便使了计策串通了秦城中人,给镇北将军扣了个帽子。
如今看他这般作态,又不像是那种奸邪小人?
“不过……将军也是好本事,竟然能够在镇北将军的眼皮子底下训练出那么多自己的亲卫队,造事之时那些人帮了您不少忙吧?”秦澄面带笑意,却让人觉得渗人的很。
林栀望向那人,便见他面露疑惑,“王爷这是哪儿的话,要知道我们北地男儿都是好男儿,看见将军竟有那样的心思,自然自发组成了团,还是他们将证据交给我,来寻得我。”
“哦?还有这事?这本王到时第一次听你说起。”
“率先发现此事的,是将军的副将,便来寻臣,臣一看证据确凿,又是亲卫口供,这才上今,有了圣上的口谕后,这才回去部署一切。”
“那宰相大人和镇北将军的密谋信呢?也是那位副将给予你?”
“那不是,那是臣自己搜出来的。”
秦澄点了点头,“将军真是个好男儿,本王在这祝将军明日平安归去。”
镇北将军干了茶壶里的酒,便见房内的气氛怪怪的,看向秦澄便见他朝他挥了挥手。
便起身告退。
“太尉对将军的话信几分?”
太尉后之后觉的抬起头,而后笑嘻嘻的道,“将军之话都有证据佐证,臣自然都是相信的。”
“太尉办案就只靠旁人的一面之词?那些证据你验了么?笔迹鉴定做了么?动机查了么?宰相证词获取了么?北地同秦城山高路远,来回通信便要半月之久,你可有算过信有几封?难道只有将军那儿找到信了?宰相府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太尉额头冒汗,求救似的看向秦珏。
秦珏这才回到,“我派人搜了宰相府,什么都没搜到,除了些家当,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在问你,太尉大人!”
太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后磕磕绊绊的道,“臣验了笔迹,确实是宰相大人和将军的没有错,动机不明,没有证词,信件只有两封!臣自知办案不利,但……这都是皇上施压,让臣迅速结案啊!”
秦澄慢慢俯下身靠近太尉,而后道,“你可知你在重伤圣上?”
太尉瞪大了眼,好似明白了什么。
“罢了,这件事本王查清楚后,若是跟宰相无关,你的项上人头也就没想要,若是你断案无错,本王自然也不会找你的茬。”
太尉松了口气,而后告辞。
屋内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还有一个林栀。
秦珏倒是没那么紧张,摆弄着自己腰侧的玉佩。
“五弟。”
“三哥,你可别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父皇让我去行刑我便去了,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场面,看见这样的血腥味,我容易兴奋!你不兴奋么?”
秦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那变态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没看见什么异样?”
“异样?当然有啦,看见个不会哭的丫头,长得应该还不错,这不送你府里去了,我还想呢这丫头多带劲呀,折磨着折磨着说不准就这么死了。”秦珏轻笑着。
林栀不自觉的往秦澄身旁靠了靠。
我去,这个人是魔鬼吧。
“三哥,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么?看着她们尖叫,看着她们慢慢咽气。”秦珏直勾勾的盯着秦澄。
林栀抬头看向秦澄,正想往旁边靠一靠,却被揽进怀里。
“你吓到我的侍妾了。”
秦珏大笑出声,“我说……三哥这摆明了就是假的,你这个侍妾怎么还真信了呢?可真是单纯极了。”
林栀皱着眉,看向他,他看着……可一点都不像是在说假话,开玩笑?假的?怎么可能呢?
“我想该跟父皇提一提,你的疯病还没医好,建议再让吝神医给你瞧瞧。”
“哎,别呀,我都说我是开玩笑的了。”
“不过我还真想过那丫头跟我求饶的样子,我可是为了三哥你,放弃了自己的心头好呢。”
林栀……
倒了八辈子霉,被你给盯上了!
“想要?哑了的还你?”
还没等秦珏开口,林栀拽了拽秦澄,“那丫头是我的人了!”
秦澄愣了愣,而后一本正经道,“真不好意思,我家侍妾就要了,那就不还给你了。”
“会……会……会说话的!”秦珏手指着林栀指尖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