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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王别苑内院。

    上官姐弟单独见面,上官筝亲自斟茶。

    上官透看着别苑的装饰摆设,蹙起眉头:这里简直与镐京定国公府情儿的居所布置得十分相似。

    上官筝见弟弟如此“怎么了?这里布置的不好?”

    “这里布置的简单雅致,倒是有几分像我的月上谷。”上官透知道自己刚才的蹙眉,姐姐一定是看到了,便就拿月上谷当了借口“觉得有些意外。”随即笑了一下。

    上官筝坐下“这里都是殿下安排的,看来你与王爷有些相似。”

    “姐姐,情儿可说了你的情况?还好吗?”上官透岔开了话题“这几日你过的可还舒心吗?殿下对你可否有什么不同?”

    上官筝喝了口茶“你也知道自己给姐姐找了什么样的麻烦了?”睨了上官透一眼“好一个天下难寻的姑射仙子,竟然就落到了你的怀里。”

    上官透被夸的有些羞“姐姐,情儿她并不喜攀附权贵,她与鲁王殿下认识,不过也只是认识罢了。”

    “我知道。”上官筝还是明白事理的“她的家世样貌就是做太子妃也不是不行,可看起来偏偏是个与你一样不受拘束的性子,我也觉得用区区一个后院锁不住她,让她只在后院也是委屈了她。”

    “姐姐这么想我便也放心了。”上官透真的不愿姐姐与情儿之间有误会“姐姐,在你眼中的鲁王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谈谈上官筝的口风。

    上官筝想了一下“他憨厚、质朴、勤勉,在处理政务之余也就看看书,下下棋,没有其他王公贵族的那些不良嗜好,也不会摆架子,最重要的是……”低头羞涩一笑“……他答应我,这辈子,绝不纳妾。”

    “只要他不负你,我就安心了。”上官透微笑:薛烈答应姐姐不纳妾?难道他对情儿真的已断了想法,可是谁将诸葛璟的遗骨制成了医者用的骨架?那绝对是诸葛璟的遗骨,无情肯定不会认错,还有拜帖中手绘的当归草的图案,那笔法情儿说是诸葛璟所画,就算是伪造也要有诸葛璟的原作方能伪造吧,或者是熟知诸葛璟笔法。

    上官筝见到弟弟嘴上说放心,但眉头依然紧蹙的样子“透儿,你是不是以为是爹让我嫁给鲁王的?”

    上官透被她拉回思绪。

    “其实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上官筝对弟弟表明“我在殿下身边特别开心,要真说有什么不如意,就可能就是相州地处东北部,相比东都而言冷了几分,刚过去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呢;你去定国公府如何?听说那里也挺冷的。”

    “情儿给我做了一件狐裘大氅,很暖和。”他脱口而出“倒也不觉得有多冷。”

    “她还会做针线?”上官筝自然不知道“手艺可好?”

    “巧夺天工。”上官透不吝啬夸赞。

    上官筝笑他“自己的媳妇你自然说好。”

    上官透跟着笑起,但骤然:东北部?相州在东北部,爹说过一句话,西南不利,东北呈凶,这个东北部是指相州?不由问起“姐姐,你真的了解鲁王殿下这个人吗?”

    上官筝也知上官透的担忧“殿下有他的身份,有他的事务,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能保证说完全了解他,但我愿意跟他面对一切。”

    “鲁王殿下有姐姐陪伴,真是幸福啊。”上官透这句话倒是真心,因为他也从这番试探里知道姐姐是真心喜欢薛烈。

    上官筝也不能让他这般蒙混过关“如今你何必要羡慕别人,倒是全天下的男人都要羡慕你吧,都要将天仙娶回家了,这桩婚事圣上也十分同意,不仅命礼部以公主嫁妆份例给无情添妆,还开了私库。”

    “可能是想褒奖定国公守卫边疆三十年,他在京城连宅子没有,就代表他此生都会留在西北。”上官透拿花十万说事“其实我们也很惊讶,姐姐不来寻我们,我们倒还想找机会来姐姐这里打探一下。”将此事推了回去“不知姐姐这里有什么消息没有。”

    “我哪有什么消息啊,若是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让殿下又挨训了。”说起此事上官筝也是有些不悦,瞥了眼上官透,故意用责备的口吻“还是你啊,怎么就被花十万的闺女给迷了三魂七魄,害得你姐夫被他爹平白无故的训斥一顿。”

    上官透就是笑。

    上官筝见弟弟如此高兴,不由想起了无情与她所言的事“透儿,你实话对姐姐说,你想娶无情是不是因为有一份愧疚?”

    “愧疚?”上官透不解。

    上官筝便将中毒的事说了出来“这是无情刚才亲口对我所言,透儿,可有此事?”

    她为何将此事告知上官筝?告知上官筝说不定薛烈就会知道,薛烈知道……听傅绎的意思这件事圣上似还不知道?不过也不能够完全放心。

    “透儿?”上官筝见他沉默了“那是真有此事?”

    上官透想解释“是,但不是姐姐所想那样……”无情此举何意?

    “是不是姐姐所想的并不很重要,姐姐也不知前因后果,更不知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上官筝语重心长“但是姐姐知道女儿家的心思,不管女子外表看起来有多冷若冰霜,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解释,而是你的真心,透儿,无情会把此事告知我,足见这件事在她心中依然很重,想必当时她对你的失望,或者说被你刺伤的伤口依然还很深,你们就要成亲了,有些话一定要说开,这两个人啊一旦产生隔阂,日积月累的撕开这个伤口,再想修复可就难了。”

    上官透心中‘毒□□’的事也在,其实当时不光是无情,他自己都被自己伤的很深,那份懊悔始终萦绕,哪怕与她情定,他也会觉得她因为那件事始终对自己有着一份芥蒂。

    上官筝双手握住上官透一只手“透儿,听姐姐一句劝,一定要在成婚前把她心里这个结给打开了,不然这个也会困住你一辈子。”

    上官透知道上官筝是真心为了自己好“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与情儿将此事摊开了说;倒是姐姐,鲁王书房中姑射仙子的画还是要尽早取下,不然我和情儿成亲,姐夫书房里挂着弟妹的画像,我就是再大度也会吃醋的。”抬手盖住上官筝的手。

    “你啊,如今怎么这般会顺手推舟,将难题丢回我这里了是吧;长这么大还不让姐姐放心。”上官筝笑着睨他眼“你赶紧成亲,以后啊这挂心你的事我就丢给天仙弟妹了。”虽然笑着,但心里还记得自己夫君对未来弟妹再也掩盖不住的热烈目光,薛烈看人一直淡淡的,看自己虽温柔却始终也带着一份矜持,唯独对花无情,那份炙热那般真实……她说过自己身子已大好,若能尽快怀个孩子,也许能改变殿下的心思吧。

    ……

    书房边的*茶寮。

    花无情自然也知道这里的装饰摆设与自家相仿,环顾四周“何必如此相似,不好解释。”

    “我为何要解释?”薛烈亲自为其泡茶“又向谁解释?”

    “她是你妻子。”花无情收回目光。

    薛烈看向她“她是鲁王妃,不是我妻子。”将茶盅放到她那边“姐姐,喝茶,你喜欢的白茶。”

    无情看了茶盅,里面汤色黄绿清澈,茶叶毫香清鲜“故而她也不配有孩子。”

    “你可以告诉她……”

    茶盅被白袖拂过,打落在地。

    薛烈看着茶盅翻落在地,滚落的远远,里面的茶汤自然翻洒在地“生孩子辛苦,我给了她皇妃的尊荣,也没让她忍受那份疼痛,姐姐为何要生气?”

    无情看着同样毫无表情的他“夫妻三载,你的心石头做的吗?”

    薛烈回视“我念了你十多年,你的心难道也是石头做的?那我们倒是相配。”都是铁石心肠。

    “上官筝是真心……”

    “那我的真心呢?”薛烈抢问她“难道同是女子,所以你只看到她的真心,却始终不见我的真心;我对父皇说过若能与你共结连理,我可以削爵为民。”手紧紧攥起“可换来的是我若不娶,夷灭外祖三族的口谕。”死死盯着她“我憎恶诸葛璟,他明知道我喜欢你,却总是在你身边悠悠荡荡,一个小小医官的儿子还想让他娘向花将军求亲,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更可笑的是那个老妇还很高兴,觉得儿子若能得花将军的帮助就可以一步登天。”

    “求亲?”无情不知。

    薛烈淡淡笑起“那时你根本没察觉吧,我也是阴差阳错听到了。”

    “庶子出事连累嫡母,也是你的手笔。”无情不求证诸葛璟是谁害的,而是言说诸葛夫人如今的境遇“鲁王,权势通天。”

    “那这份通天权势可否换姐姐解除婚约?”薛烈话语轻柔。

    无情倒也话语轻柔“若真喜欢,为何要我孤伶一人?你爹你说服不了,就邪门歪道,以为我好欺负?”

    “你怎会是孤伶一人,姐姐有我。”

    “你有皇妃。”就算她只是你以为名义上的妻子,那也是昭告天下的皇妃。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薛烈似乎早想过这种事“活着有好多样子,如姐姐这般肆意而活,也有我这般隐忍存活,更有些人身弱,整日缠绵病榻。”

    “你属蛇,但不是蛇。”怎会生就这么一副蛇蝎心肠?

    薛烈垂眸“姐姐,你这话很伤人。”

    “你的话,杀人。”不用自己动手,直接就有其他人替你为之。

    薛烈面露忧伤“故而在姐姐心中阿烈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不是。”你根本不在我心里,所以这个回答不算有错。

    薛烈又欢喜起来“那是如何?”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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