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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随后也不是他失落难受时,因为宇文穆远来了。

    而且无命带来了一个消息,甪端寺的一个撞钟僧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全身长满了脓疮,但不传染,已被释炎方丈单独看押了。

    “毒?”上官透真没想到“撞钟僧?可还有什么?”

    无命点头“留在东都的人传回了消息,毒虽然看似厉害,但没有要到他的性命,他在被发现时用了莲神九式,武功已经被释炎方丈废了。”

    “她是故意让人跑了。”上官透轻笑,想起了在相州银鞭门的分舵时,他们一定交过手,那人自然也用了莲神九式,她就是要那人吃点苦头“我知道了,那解药的事?”

    无命摇头“消息传出去,上清教、各大门派都不敢接,玄天鸿灵观也不敢。”十万金,满非月不是不想要;因为价格很高,也为了杜绝冒充,他也同时要求送解药的人要当场服下毒药,然后吃他自己的解药,活下来才有资格入谷“公子,无情姑娘……”

    上官透说到这个又深蹙了眉宇“还好。”没有说实话,不是不信无命,而是不想那么多人知道她的情况,就算知道也没什么能帮到她的。

    无命没有言语:还好?是很不好吧,公子你都不看看自己的脸色和眉头,眉头打结了“公子,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可已经这样了,你也不太忧心,无情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她救过那么多人,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若知道她来这里会遭遇这些,我就不会带她回来。”上官透懊悔不已“我真希望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我。”

    “公子,自己又何尝不伤心呢。”他才离开多久啊,上官透瘦了不少“若不伤心,怎会一下子削瘦这么多,失落异常。”

    上官透闭起眼:若伤心能救她,自己愿意一生都伤心,只要她活的好。

    “谷主,药王说无情姑娘,不行了!”

    上官透猛的睁开眼,迈开腿,转身狂奔向药庐,曾经的潇洒全然丢弃。

    ……

    药庐。

    上官透闯入“无情。”

    无情身上的银针又多了,她身上的重要穴位都被施了针。

    “前辈,怎么回事?”上官透见那些银线布满了她的脖颈,她气若游丝,嘴唇泛白泛银“前辈。”

    林畅然正通过手心为她输内力。

    慧娘在一旁,焦急万分“主子的内力都散了,压制不住毒性。”

    “前辈,我来吧”上官透看得出林畅然已经为她输送了很多内力。

    林畅然也未拒绝:自己让重雪芝暂时先接待穆远,他相信宇文穆远不是那个叛徒,但自己还是要见见他,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上官透是肯定无暇顾及内奸一事了。

    上官透便坐到了他的位置,大掌抓握住了她的手心,与她手心握在一起,将自己的内力推入她体内。

    殷赐根本没有理会他们,他正在煎制那张那方里的药“上官透,我需要一个时辰,你必须用内力压住她的毒,但这样可能会耗费掉你全部的内力。”

    “好。”上官透让她背靠在自己怀里,将内力给她。

    “阴(维)脉。”无情靠着上官透。

    上官透没听清楚“什么?”

    无情依然闭着眼“阴维脉,气走。”

    这次上官透听清楚了“好,要怎么做你说。”通过她指示,用真气反打通她的经脉,根据她的指示,以一定规则通了她的奇经八脉,但他也知道自己内力所剩无几。

    殷赐的药也熬好了。

    慧娘给她喂药,她却喝不下,又呛了出来。

    上官透想起上次她喝水也喝的极慢“给我。”他还记得那个给水的节奏。

    三人看着他一点点将水喂给她,她慢慢将药吞下、咽下喉。

    “这是最后一个方子了,若是无效,我就算能再配,她也撑不住了。”殷赐也没有把握“这种流传百来年,据说还和四绝有些关系,是当时西毒欧阳锋一种没有解药的蛇毒,任何人中了毒就会变成一个毒源,一传十,十传百,曾经酿成大灾,只有将那些中毒的人都烧了方能断了这种毒,元人为此杀了很多人,可我还是发现了这种毒……无情,这方子极其凶险,你都说得放在最后试,如今能不能过一关,全靠你自己了。”

    上官透听着,但动作不变,一点一点的将那些药送入她口中“她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药庐门口。

    重雪芝这才明白自己那次的怜悯造成了多大的错误,看着原本仙子般的人物如同要碎裂在上官透怀里时,她再也控制不住“姐姐,对不起,无情姐姐,对不起。”自己那些日子都在做什么,她都快因自己死去,自己却还想着对上官透表白,实在太过分了。

    后面并不知原由的宇文穆远完全不知所以,他是惊叹上官透怀里的女子怎会如此美丽,可他不明白为何大家都这般难受,特别是上官透,那般自信,行走江湖不皱眉的人物如今只有万念俱灰的表情。

    这样熬了好几日,林畅然真的怕上官透会熬不住,威胁他不去休息自己就打昏他,才让上官透暂离药庐去休息。

    上官透人离开了药庐,就去见了宇文穆远,要和他就重雪芝的事达成一些协议,重雪芝暂时还是不能离开月上谷,这是为了她的安全。

    宇文穆远没有反对,因为上官透说的对,若是江湖和本门叛徒知道重雪芝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她,还不如等兵器谱排行大会时她再出现,原本他对上官透为何如此保护芝儿还有点介怀,但知道他与那位无情姑娘的事后他倒有些同情上官透了,自然也是重雪芝对他说的,在自己与无情姑娘都生死攸关之时,幸好上官透选择救助了芝儿,在这点上他对上官透是很感激的,若不是如此他就算来到月上谷也只能看到芝儿的坟了。

    “那位无情姑娘如何?”宇文穆远也觉得可惜,那么一位精彩绝伦的女子因为芝儿的鲁莽而眼见就要命丧黄泉。

    上官透淡淡“会好的。”他不想与无关紧要的男子谈论无情的性命,这些与你们何干?

    宇文穆远察觉了他的抵触“我愿意代芝儿向无情道歉?”

    “道歉?”上官透失笑“道歉你们重火宫将重姑娘教成这般不知轻重的模样?有用吗?”

    “芝儿是真心知道错了。”

    “错?”上官透根本就不想听这些“我只想告诉你,她是花十万大将军的独女,这么多年,你们一直被武林针对,只因受到朝廷的庇佑才无虑,这当中自然有林前辈的关系,可很大部分也还是因为花家军推崇你们重火宫的武器,若无情有个意外……我会如实将此事告知花大将军,你们会如何,就让他来决定,如何?”她若死了,你重火宫大概一份朝廷的订单都拿不到了。

    “上官谷主。”宇文穆远可知道其中厉害,他说的一点没错,若无朝廷的庇护那些武林大派就不会对重火宫有所忌惮了。

    上官透勾起嘴角“宇文宫主,在下会完成林前辈的嘱托,所以叛徒之事,还请宫主多费心。”不与他多客气“你在重姑娘假死之后立刻继任重火宫的宫主,那时我与无情都怀疑你,而今林前辈说你值得信任,我姑且就信你,但你该如何自证清白呢?”

    “我会向芝儿证明。”而不是向你证明,你始终都是一个外人。

    上官透同意“望你言出必行。”若不是重火宫的叛徒,他就不会需要带重雪芝回月上谷,没有她来,一切都不会发生“你既然说了有错,就要弥补;抓出叛徒,千刀万剐。”将无情所受的苦加倍还回这个叛徒身上。

    宇文穆远从上官透眼中看到了冷酷无情的光芒“花大将军一直很关照我们重火宫,我们也保证为朝廷提供最好的武器,我会抓出叛徒的。”为了芝儿的安全,也为了重火宫的安危。

    “拭目以待。”上官透不冷不热。

    宇文穆远望着上官透离去的背影:竟然说出要千刀万剐,芝儿,你这次闯的祸真的不小啊。

    很快宇文穆远都离开了,他先回重火宫,带子弟以参加兵器谱排行大会之名前往东都,因为这是与武林众人约定好的事。

    至于重雪芝她则会与上官透同行前往东都。

    ……

    过了两日。

    无情睁开眼。

    “主子。”慧娘红着眼“主子,主子。”激动万分“前辈,前辈,那个方子真的有效了。”

    殷赐也是一直在等待,也时刻记录着她的情况,看到她醒了,上前就为她诊脉,过来好一会儿才说“还得再看;慧娘,刺点血,喂给兔子试试。”如果她血中无毒了兔子便不会死,若死了她体内就还带着毒,这就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慧娘照做。

    不久之后上官透和林畅然也得到消息。

    上官透自然要去看她,只是她身体还虚弱,殷赐不让他们来打扰。

    “到底如何还要等进一步的观察。”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回光返照也不好说“所以这几日你们谁都不要来,来了也不欢迎,走走走。”

    他们都知道殷赐的古怪脾气,铩羽而归。

    “还好这兵器谱大会还有几日。”林畅然知道上官透现在的心思都在无情这里,只是迫于对自己的承诺而无法丢开芝儿的事“你的内力。”都给了无情了吧。

    “无事。”上官透因为虚耗太甚而显得三分憔悴“答应前辈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林畅然知道自己应该开口不让他再管,但是只靠远儿那孩子他多少有些放心不下,毕竟有些事……

    上官透一直想问“前辈,无情说过一句‘爷孙嫌疑’,我觉得是指宇文爷孙,这件事您可知原由?”既然宇文穆远都到了,你却又如此信任他,他便来问一句。

    林畅然有些讶异“她只说了这个?”

    上官透观察着他的表情“还有什么,没说?”

    林畅然苦笑“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对前辈而言是过去的事了,许在一些人心里并没有过去。”果然是不为外人所知的事。

    林畅然摇头,觉得不会“小透,有些事虽然发生了,但是都这么多年了,未必还会遗害。”

    “重姑娘在西山遇险,虽被猎户所救但也因是重烨前辈之女而差点命丧救命恩人之人,林前辈真认为不会有其他人蛰伏?”上官透还记得那件事。

    林畅然哀叹一声“你这几日也累了,不要记挂这些了。”还是未将重火宫的旧事告知上官透。

    上官透无法从他这里打探到什么,便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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