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久而久之,她发现,若夜里伸手,摸不到身旁的亓北胤,她竟然还会失眠。
果然……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习惯。
一旦开始习惯,便会生出许多不由自主的是非来。
譬如孟芙嗅到了亓北胤身上刺鼻的香味,一把将她给推下了床,嫌弃地捂着鼻子直挥手道:“你从北苑过来也不洗洗澡,别弄脏了我的床!”
亓北胤低头,解开衣袍嗅了嗅,的确有一股异样的香味,回想起适才从书房出来时,北苑的几只莺莺燕燕一股脑围了上来,大概便是那时不小心蹭上的吧。
“你既去了她们那里,干嘛还要回来我这偏冷的地方来?不嫌折腾的!”孟芙撇撇嘴,捞了被子作势就要一个人卷着入睡。
亓北胤吸了吸鼻子,好似嗅到了一股酸味,不觉笑了起来,“你吃醋了?”
“我还吃辣椒了呢!”
“怪不得这么大的火气!”
“闭嘴,渣男!”
“……”
后来,亓北胤便真的被孟芙给轰了出去。
守在外头的墨羽一脸莫名,“爷,您这是怎么了?”
看亓北胤那一脸的铁灰色,墨羽大概已经猜到了,许是孟侧妃又给了他们爷气受了。
“这个女人!”亓北胤愤愤,对着孟芙的房门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在心中暗暗腹诽,早晚拿捏了她,看她还如何嚣张!
亓北胤一路往书房的方向走,想来今日只能在书房将就将就了,随手将自己那沾了不该沾的气味的外跑丢给墨羽,“拿去烧了吧!”
“啊?”墨羽不解,“这袍子怎么了?”
亓北胤脚步陡然顿住,“你何时话变得多了起来?”
墨羽闷下头,不再发问,转身便拿了袍子要去烧,路上碰到司雪,司雪问起缘由,墨羽摇摇头,不知如何作答,而司雪拿过袍子翻了翻,大概是同样嗅到了袍子上的香味,又听墨羽说王爷是被孟侧妃赶去了书房的,瞬间明白了过来。
“呵,拿去烧了吧!”
司雪将袍子重新丢回给墨羽。
钢铁直男墨羽更是莫名了,“为什么啊,司雪姐姐,你最懂爷的心思了,你教教我,爷今日是抽了什么风?”
司雪孤傲地抬了抬眸子,随手搭了搭墨羽的肩膀,“你该问问那贤惠温顺的孟侧妃今日是抽了什么风才对!”
话罢,司雪闪身而去,留下了更加懵头的墨羽。
月色半笼着晕开了整片大地,绵绵深夜,尚阳殿中,亓皇也不知独饮了多少酒。
殿外,一名身姿袅娜的妙龄女子托着醒酒汤款款而来,“公公,太后娘娘差我来给陛下送醒酒汤。”
那女子陈官认得,是太后娘家的嫡亲侄女儿许霖儿,自皇后宾天后,太后娘娘便将她接进了宫,一直伴在太后左右。
宫中倒是有不少传闻,说是太后有心将她送到皇上身边,只待皇后丧期一过,陛下点了头便可。
可偏偏,皇上一直沉浸在失去皇后的悲痛中,久久不能释怀,后宫各嫔妃更是久不见圣泽,一个个借着悼念皇后,实则抒发自己的不满,处处哀声连连。
陈官细瞧了那醒酒汤,他是宫中老人了,只需随便嗅一嗅,便嗅出了那醒酒汤中的不同来,可他并未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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