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北胤匆匆赶进宫,掌事太监只让他在昭阳宫外殿候着。
此时同在外殿的,还有姜老太师和夫人,他们是皇后娘娘的父母,皇后娘娘病危告知他们,本是应该,可除却他们,皇上又下旨召他这个外男入宫为何?
就连九六姜家夫妇见到亓北胤,也是惊讶,却不好挂在脸上,毕竟,宣召谁入宫,都是皇上的意思。
直至国医掌事出来,姜家老夫妇忙围了上去,“国医,国医,我女如何?”
“娘娘可还无恙?”
姜妧是皇后,可也是他们老来得的唯一一个女儿,素来乖巧孝顺,若有个三长两短,姜老夫人又如何承受得住?
那国医望着姜氏二老,无奈地摇摇头,“不成了……不成了啊!”
“你胡说的什么!”
姜老太师一下子那暴脾气就上来了,“娘娘一直由你伺候调养,怎会突然……”
那国医不再吭声,只呜咽着跪在殿外候着,想必他也清楚,若皇后娘娘没了,他这颗脑袋也是保不住的。
内殿,所有近身伺候的统统都被皇上给轰了出去,只余他与病榻上的姜皇后二人。
姜皇后面上早已没有半分血色,双目无力地半睁着,便是眼前的人事,她亦早已不清。
口中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声音极低,可亓皇却是听分清了。
“陛下,臣妾对不住你……”
亓皇抓着姜妧的手,任她说着这些有的没的糊涂话。
“可臣妾从未做过那些不堪的事……臣妾从未……”
姜妧阖上眼,似是不敢再看眼前之人,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忽然,她猛地伸手,挣开了亓皇的手,似乎是要抓住些许别的什么,终是徒劳。
她就这样拼尽了力气张着手,“五……哥……”
她终是……连最后一面都不得再见他……
姜妧的手缓缓垂下,气息已无。
亓皇在她的榻边呆坐了许久,望着那双再也不可能睁开的双眼,兀自发笑。
“在你心里,朕终是不如他么?”
北亓176年,亓武帝皇后姜氏薨于昭阳宫。
内殿传出的阵阵哭嚎声击溃了姜家二老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姜老夫人悲痛难抑,当即便昏死了过去。
跪在殿外的国医掌事的脑袋再也没有抬起过。
整个皇城,一夜缟素。
多年前,那个撑着伞站在一片白色梨花树下的女子,再也不复于世了。
亓北胤对于姜妧的记忆寥寥无几,亓国与西周一战耗时整整两年,姜妧被立为皇后正是亓北胤出征的第二日,而他凯旋回京时,姜妧早已缠绵病榻不得见人。
这个暗慕他多年的女子,带着满满的情谊与遗憾离世,而于亓北胤而言,却终是不得知。
姜家二老被安排进了偏殿休息,亓北胤仍还在外殿候着亓皇。
良久,亓皇在内侍太监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出来,满面青肿,憔悴不堪。
“皇兄——”亓北胤遥遥一拜:“皇兄节哀……”
亓皇罢了罢手,“皇后的丧仪……”
“臣弟明白,臣弟定会好好操办。”
亓皇似是伤心过度,抓了抓亓北胤的手,便又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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