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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家道中落

    另一边,赵夫人一边训斥着赵知府,一边命人毒打着许绿玉,让赵知府好好看看伤痕累累的许绿玉还是否能惹起赵知府的怜爱。

    就在两个时辰前,灰头土脸的许绿玉正打算拾些柴火拿去厨房,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被人从身后蒙住了头,迷晕了许绿玉。

    然后将许绿玉装进了麻袋里面抬了去,醒来后的许绿玉看着自己处在沐桶里,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水面上尽是牡丹花瓣,而许绿玉自身也被身边的侍女所操控,她四肢无力无法动弹,就连简单的移动手指都感觉自己有些困乏。

    那些侍女为擦洗着身子,顺便在她头发上打了个鸡蛋,将她的头发变得润滑无比,而后又搀扶着许绿玉穿上了红色薄纱,将她带走。

    许绿玉感到不对劲儿,于是在穿衣裳的时候,说道:“各位姐姐,我想上个茅房,不知允否?”

    那几个侍女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刷刷地摇起了头,她们的眼神看起来无比的坚定。

    于是许绿玉又道:“各位姐姐,你们也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候就突然……”顺势比划了一下。

    但是那些侍女依旧不说话,只是指了指在一旁的蜷缩着的侍女小蝶,示意她带许绿玉去茅房方便。

    见小蝶连忙过来搀扶着许绿玉,那其中年级稍稍大些的侍女,对着她凶狠地示意了一番“咔嚓”的动作,便让小蝶和许绿玉离开了。

    许绿玉临走之前,还颤颤巍巍地看了一下身后的侍女,她不解道:“小蝶,你可知为何她们不说话?莫非向来如此?”

    “不是的,小姐,她们原本是能说话的,但是似乎每次见到大夫人都会闭口不语,似乎在躲着什么?亦或者是怕些什么?”小蝶说道。

    “对了,小姐,你趁这个时候跑吧?没人知道的。”

    “傻丫头,我现在走路都需要你搀扶,哪有什么力气跑啊?”许绿玉说道。

    “可是奴婢听说赵知府想让小姐当二房,今夜欲行不雅之事。”小蝶担忧道。

    “都这样了,我还会在乎吗?”许绿玉说道,转而又道,“对了,你送我的那个纸条,韩师爷是如何得知我父亲肯定是遭了甲胄一事?”

    “奴婢也不知,只是韩师爷叫奴婢将纸条塞给小姐罢了,难道小姐是怀疑韩师爷告的密?”小蝶说道。

    “我们又没做亏心事,何来告密?”许绿玉说道,可忽然灵光一现,那份信似乎是有问题,就好像甲胄之事是父亲私藏的。

    于是又紧紧抓着小蝶的手问道:“这几日,你可曾见过韩师爷?”

    只见小蝶轻轻“嘶”地一身,倒吸了一口冷气,许绿玉下意识地撩开小蝶手臂上的衣袖,只见那乌紫乌紫的伤口历历在目,叫人看得让人心疼。

    “小蝶,她们打你了?”许绿玉担忧道。

    “小姐不必挂在心上,不过这几天奴婢发现了一个密道,但是奴婢没敢进。”小蝶说道,可下意识地意识到了什么,便赶忙将嘴闭上了。

    “什么密道?在哪儿?”许绿玉说道,见小蝶万分为难的样子,便道,“小蝶,如今不同往日,若是以前不说便罢,可现如今你要是知道些什么,一定要说,明白吗?”

    “唔,就在小姐即将要去的房中,只要小姐轻轻转动茶几上的杯子,那门自然就开了。”小蝶思量了片刻,说道。

    “知道了,小蝶,现在没有什么小姐了,也没有什么奴婢,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今后唤我闺名便可。”许绿玉说道。

    “在奴婢心中小姐永远都是小姐,奴婢不敢僭越,只是小姐要小心了,奴婢觉得那大夫人不是什么善类。”小蝶说道。

    “知道了,走吧,送我回去,要不然那几个哑巴指不定又要刁难你了,然后你去通知大夫人说知府纳小妾,获得她的信任。”许绿玉说道。

    小蝶见许绿玉眼中的自信和期许,便只好将担忧压在了心底。

    回去后,那几个侍女的眼神就好像要将许绿玉吃掉一般,连忙从小蝶手中抢夺而来,直接将许绿玉带到了早已准备好的红罗帐房内榻上。

    许绿玉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白皙的大长腿就挂在床沿上,但眼神却是到处扫描着小蝶口中所说的茶几暗道。

    然而这个时候,那赵知府进了门,他双手一撮,满脸猥琐,眼中尽是得意之态,他道:“小美人,这下总该顺从本知府了吧?”

    “哼,你休想!”许绿玉满眼轻蔑道。

    “好家伙,到现在你还想着你从前荣华富贵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已成为我的阶下囚,若是能把本知府伺候好,说不定我大发慈悲还能救救你父亲。”赵知府得意道。

    “救我父亲?我父亲入狱怕是也有知府大人的作用在里头吧?”许绿玉说道。

    “好你个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知府好言相劝,你却冥顽不灵,看来上了缰绳的野马还得好好操练一番才能温顺的像个绵羊。”赵知府说道。

    顺势脱去外衣来到床前想要占为己有,可偏偏这个时候,“砰”的一声门响,扬起了点点灰尘,只见大夫人一脚将门踹开,眼神凌厉地看向知府。

    而赵知府见此,这才将停止了动作,将许绿玉放开了,只见赵知府连忙赔笑道:“夫人,你……你怎么来了?”说话也开始结巴了。

    “姓赵的,我待你不薄吧?你居然敢这样对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年老色衰,所以爱会消失是吗?”大夫人生气道。

    “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的夫人,再说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你怎么能跟这样的贱妾相提并论呢?”赵知府说道。

    “哼,少来这一套,这些年你的这些鬼话,我听得实在是疲惫厌倦,之前那个小贱人在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可你何曾给过我一丝的温暖?”大夫人说道。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常常羡慕那些民间夫妻,幻想着有朝一日你可以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那样对我,可是你呢?”

    “整天就知道将什么阿猫阿狗带来一夜欢愉,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夫人,那些贱民是因为没钱才对自己的夫人好的,要是有钱了你试试?那些人恐怕早就休妻了,也只有我才不会那么做。”赵知府说道。

    “哼,恐怕我离休妻不远了吧?”大夫人冷笑道。

    “夫人,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如有说谎,天打雷劈。”赵知府说道。

    可没想到报应来得太快,赵知府前脚刚说完,就见原本的朗朗星月瞬间乌云密布,整个天空就像是块漆黑的绸缎,黑沉压下,顺势天空便打响了一声雷电,集中在房门前,冒起了缕缕烟丝。

    吓得众人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听赵夫人率先开口道:“好你个死鬼,来人,将那个躺在床上的贱人拖下来,给我狠狠地打。”顺势跺了跺脚。

    “是,夫人。”身旁的婢女嘴角一弯,说道,顺势将许绿玉拖到赵夫人的面前,拿起手中的鞭子就往许绿玉身上抽。

    而赵夫人则是揪着赵知府的耳朵,说道:“来,你不是喜欢怜香惜玉吗?我现在让我的侍女狠狠的打她,打的她皮开肉绽,我看你还怜不怜惜她,给我好好看!”

    “啪啪啪……”

    鞭绳毫无征兆地落下,疼痛钻心的吞噬着许绿玉,她被那婢女打得愣是没叫出一声声音来,鞭声响的越来愈洪亮。

    身子瘫软地连最起码的本能反应都丧失了,只是无力地反抗的咬着唇强忍着,受了着残忍的刑罚。

    大夫人听着这个响声,阴狠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讥笑,这一刻许绿玉就如正正的阶下囚一般任人宰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道鞭绳重重地打在许绿玉的臀上、背上、手上,以及能打的一切部位。

    她原本清秀如玉的容颜,此时早已汗满额头,嘴角的那一抹血丝,反衬出了许绿玉苍白的玉颜,而那赵夫人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许绿玉,她神情微微触动,满眼都是欣赏和得意以及满足的目光。

    许绿玉原本就已经四肢无力,然而在这鞭笞下更是像死了一样,她的视线渐渐迷离,模糊中感到被打的部位已经血肉黏糊,皮开肉绽。

    那轻薄的红纱早已和伤口黏在了一起,都不分不清是血色还是衣裳的颜色,许绿玉的眼神涣散,眼中的光芒早已消失殆尽。

    许绿玉使劲儿的让自己清醒,扣着地板,不要轻易的昏过去,她重重的喘着气,努力睁开眼,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那是一腔热血。

    “哼,想不到一个阶下囚还挺有骨气的。”赵夫人冷笑了一下,顺势让婢女停止了动作,她顺势蹲下来,轻轻垫起许绿玉的下颚说道,“这么好的一个美人胚子,怎么尽想着靠男人获取荣华富贵呢?”

    听许绿玉不语,便又笑问道:“痛吗?”可许绿玉依旧不语,于是又道,“痛就对了,也好让你好好记住这个教训,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又这么魅惑,怎么不在上床勾引我夫君之前就提前想想这样做的下场?”

    “如今,你挨了鞭子,夫君也眼睁睁的看着了,兴许他以后便再也不近女色了吧?许绿玉,身为一个阶下囚就该有一个阶下囚的样子,别摆出一幅幅高高在山的样子,以为自己很受欢迎或者很高贵,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赵夫人的语气越来越重,当说到最后一句话的话,她便站了起来,俯视着许绿玉,满眼的得意跃然脸上。

    “我们走!”赵夫人愠色道,顺势揪着赵知府的耳朵离开了房间,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苟延残喘的许绿玉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迟迟不起来。

    这个时候,屋外下起了大雨,刮起了大风,试图吹散屋内的血腥,风干许绿玉身上的血渍。

    坚韧之火熊熊燃烧,屋外风雨如同擂鼓,烽火乍起寒雨将夜,乱世之灾谁与争锋,血色玲珑缥缈无言,白日梦醒蝴蝶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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