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月光散漫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照拂着黑暗中每一个行走的夜人,但此时河岸上的一艘挂着红灯笼的船中坐着一位妙龄少女。
她身着一袭红衣,轻薄的红纱和船上的帐曼随着微风轻轻飘扬,在那红衣之下隐藏着的芊芊玉手似乎在拨弄着碧玉琵琶。
她眼神所过之处尽是无限柔情,鬓角上的发丝轻轻抚过她的脸庞,在这皎洁的月色之下显得妩媚而又楚楚可怜。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好!”曲罢,无数地掌声随之响起,无数地呐喊为之心狂,但暗夜中的几个白衣人听曲中传达的命令也速速离去。
“今儿个,是我们藏香阁花魁素绢的生辰,不知哪位大爷能成为素绢姑娘的入幕之宾呢?”一个体态丰腴的老妈妈说道,瞬时看了看周围的达官贵人。
“那就看看我等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入得了素绢姑娘的眼啊。”其中一个相貌堂堂的公子赵斌得意道。
“诶?大哥,应该这么说,不知口袋里的钱能不能成为藏香阁的敲门砖?”身旁的一个人高恒说道,顺势将语调逐渐加深了些。
“这位公子,今儿可是素绢姑娘的生辰,能不能入得了她的眼,还得她说了算。”老妈妈说道,眼里颇有些失落。
“那看来藏香阁今天是要做亏本生意了。”第三个人钟离扇着扇子淡然说道。
“谁说今日藏香阁要做亏本生意了?”一个充满自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穿过了人群,直接站在了人们的最前头。
而船里头的素绢姑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忙拉开帷幔朝前看了看,她原本的黯然失落的眼神,直到那一个人的出现顿时有了无数的光芒,就像今夜这漫天星辰一般充满光芒。
“哟,我当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暴发户的私生子,怎么?你老子有钱了,就敢在我大哥面前这么嚣张啊,别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卑躬屈膝的?穷酸书生!”那人高恒说道,眼里尽是对那人的轻蔑。
只见那书生顾剑顺势揪住了那人的衣领,狠狠道:“今日看在素绢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你,若是他日相见,必不留情。”
一旁的王妈妈见此,便赔笑道:“哎呀,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素绢还在这里呢,我想您应该不会坏了她的雅兴吧?”
顾剑听此,看了一眼船上的素绢便松开了手,赔礼道:“在下失礼了,还请王妈妈见谅。”
“顾剑,今天你有种,素绢姑娘我们大哥要定了。”高恒说道。
“高恒,我看你是耳朵不好使啊,没听素娟姑娘说今日她做主吗?”顾剑说道。
“够了!今日是我素绢的生辰,我不想与各位有口舌之争,今日的入幕之宾的选择就看谁能接得住这绣球,赢者便拥有我素绢之人。”素绢说道。
只见素绢抱着琵琶开始在船上翩翩起舞,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凄美而又优雅,她兰花指捻抚过她的肩身朝向前方,轻步曼舞如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如鹊鸟夜惊,曼妙之姿闲婉柔靡,时而敦煌一舞,时而古典之姿。
紧接着她顺手放下手中的琵琶,转而拿起一旁的用铃铛点缀的绣球随之一舞,而后的纵身一跃,惹得岸上之人蠢蠢欲动,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绣球,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儿便被别人抢了去。
只见素绢又舞弄了一番后,在连续的转身之际,瞄准了顾剑,投掷而去,而那顾剑也没有令她失望,只见他起身一跳便想着接住那绣球。
不料另一个手也随之而来,那赵斌一脚便将那顾剑踢了下去,好生让素绢担忧了一番,顾剑也没有服输,再次加入了抢绣球的行列当中。
他们把绣球抛在空中不让落到别人手中,私底下却是对彼此拳打脚踢。
“赵斌,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何还要来纠缠素绢?”顾剑问道。
“顾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这个样子是给不了素绢幸福的。”赵斌说道。
“若是你心仪于她,又怎会至今还未替她赎身,你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顾剑说道。
“你胡说。”赵斌生气道,似乎被一句话狠狠地戳中了内心。
就在赵斌愣的那一刻起,顾剑一掌将他击倒,成功获得绣球,欣喜地看向前方,看向素绢。
“今日素绢姑娘的入幕之宾便是顾剑顾公子了,大家就散了吧。”王妈妈站出来说道。
“顾剑,走着瞧。”赵斌嘴角带着鲜血说道,顺势被其它二人带走了。
后来在船上,素绢依偎在顾剑的怀中诉说道:“顾郎,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答应你的今生今世,我时时刻刻牢记在心,不曾忘记。”顾剑说道,顺势抚了抚她鬓前的发丝。
“昨日,那新上任的赵知府虽在我房中过夜,但在饮酒之时,他透露一个消息。”素绢说道。
“什么消息?”顾剑问道。
“你可还记得前任知府许舟?他昨日锒铛入狱,紧接着便是赵知府上任,我原本觉得很奇怪,只是不曾想原是赵知府陷害。”素绢说道。
“他当时说若不是有人弹劾许舟暗藏军械甲胄,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当上知府,那么知道甲胄的人且能传到皇上耳朵里的人只有寥寥几人。”
“素绢是想帮许舟平反?”顾剑说道。
“许知府是个好人,若不是因为他和他的女儿,我哥哥柳东早就被斩首了。”素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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