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果然如同那个领队大叔说的那样,热闹非凡。
他们这车队里的都是些在外头见过了大世面的,又极善言谈,见了凤朝歌这么小年纪的小姑娘,更是愿意照拂着些。
车队里头还有些同她差不多年纪的,红着脸将自己手里的干粮递过来,很快又跑了回去,弄的她倒是有些无奈。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那边可是有很多小姑娘可都是翘首以待了呢。
凤朝歌找了两圈才找到远离人群的齐衡,他的侧脸在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当真是称得上面如冠玉这四个字。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么?齐衡气归气,还是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扔过来,;夜深露重,到时候冻着了可不好赶路。
;这不还是好好的么?
凤朝歌接过披风披上依偎过去,笑嘻嘻地看着他,;我说,你该不会真的吃醋了吧?
;是又如何?
齐衡猝不及防地捏住她的下巴,偷尝了一口她唇边残留的甜蜜。
;你做什么!那边还有人看着呢!
她慌忙别过脸去,他们现如今坐的地方离人群不远,在这边有什么动作那边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齐衡眼角余光瞥见那几个对凤朝歌大献殷勤的少年脸上的失望,心情这才好了不少,;怕什么,那些人纵使是知道了,又会说什么么?
;你!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是靠在了他身边坐着,;明日就进城了,你打算怎么做?
她清楚齐衡先行带着人马过来,定然是有他的想法,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憋着没问出来,到了现在才有些忍耐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
;明天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不就好了?
齐衡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又将她给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有我在,你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情劳心费神。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周身的风都被他挡了个一干二净,她放松了自己的身心靠在他的身上,一时之间倒是真的没有去想太多。
如他所说,她只要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了。
……
第二日,这只商队和他们一行一样早早的收拾好了,准备等城门开了便第一时间进去。
城门口懒懒散散地站着几个士兵,见了他们过来,立马来了精神。
;站住,从哪里来的!
他们跟着的这支商队并不算小的,守城的人大概是将他们也当成了车队中人,所以一并拦了下来。
小六有意发作,见马车里头没了动静,还是忍了下来。
;不下去看看么?
凤朝歌知道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还是怕会因为这些不长眼的人惹出无端麻烦来。
齐衡摇头:;等等吧。
他们不想着下去,但下面的人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们。那个小队长模样的人冲自己身边的人低声耳语几句,那边立马过来了两个人,粗暴地推开小六用剑柄敲了敲马车。
;下来,我们要好好查查,免得让你们在里头藏了什么疑犯混过去!
;两位大人,这马车上的是小人我的侄儿侄女,他们打小身子骨弱,见不得风沙,要不您二位行个方便,就别让他们下来了吧?
或许是看着他们昨天晚上让了一半营地的恩情,领头的还是小跑了过来,借着衣袖的遮掩递了个钱袋子过去。
凤朝歌借着帘子缝隙掂量了一下,分量貌似还不少。
看那形状,里面恐怕还不止银两,还有些其他值钱的东西。这些守卫守在这里,每日光是宰这些过路的肥羊,就足以赚个盆满钵满了。
;你把我们都当作什么人了,我们这也是为了你们这些往来的小商贩好。让他们掀开帘子看一眼就好了,不用仔细检查了。
领头大叔听了以后如蒙大赦,过来敲了敲马车门,低声开口:;你们还是让他们看一眼吧,惹恼了这些官差可不好。
;你们看好了,里面可什么可疑的人都没有。
凤朝歌脸上还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来。纵然如此,这般澄澈的眸光还是看得那两人心里一颤,眼中更是显露出几分不怀好意来。
;等等,其中一人煞有介事地开口,;我若是不看清楚些,又怎么知道你们里头没有藏什么东西呢?
他伸手便要去掀开凤朝歌脸上的面纱,那只不安分的手才伸到一半,十三便如同鬼魅一般从马车那边过来,拉住他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折。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澈至极,那人愣了两三秒,才哀嚎出声。
;有人意图不轨,来人啊!
;处理好。
齐衡冲马车外头的十三吩咐了一声,很快放下了马车的帘子,不打算去管外头的腥风血雨。
外面兵刃相接的声音倒是没持续多久,对付这些个虾兵蟹将,还是无需小六他们拿出真格来的。
;跪下!
小六压着那守城门的小队长跪在马车前头,正好离车队领头离得不远。他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们,瘫软在地上连一步都挪不动。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敢在我们燕都放肆!
那人被收拾了一顿以后仍然是掂量不清他们这些人的来历,语气还是嚣张至极,直到被小六踹了一脚以后才有所收敛。
;殿下,这些人如何处置?
小六可不管他们是何身份,就算是城主来了,见了他们主子依旧是要老老实实的。
;都杀了吧。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守在城门口,不知道收受了多少真金白银。这要是换做成老将军或者成家的其他人,恐怕早就抽出刀来将他们一个个的头给砍下来了。
;大人,求求您开恩吧!小人愿奉上此次所有的货物,求您二位饶了我们车队吧!
那商队的领头还以为齐衡要将他们一起给解决了,赶忙爬了过来跪在马车前头开口求饶,;我们,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您就放了我们吧!
他们毕竟只是去做小本生意的,原本就不想得罪任何人。刚才看见他们有难,甚至还主动出手相助,没想到反倒还给自己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你先起来。
凤朝歌无奈地跳下马车,想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他反倒越发瑟缩了。
;放心好了,你们可以平安进去,我们要处置的只是那些人。
;这,这样就更不妥了呀!
他着急忙慌地抬起头来,生怕凤朝歌真的下令了。
;您,您就听小人一句劝吧,这些可都是城主大人的人,您二位不管是何来历,都不能得罪了城主大人啊!
他到现在还是没能猜到他们两个的身份,只当他们是普通富商家的孩子,只不过有钱才请了解身手不错的守卫。纵然如此,他们也是敌不过一座城的将士的。
;你听我说,我们……
凤朝歌还想和他解释一二,远处便有一阵零碎的马蹄声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那人身骑白马,头戴红缨,一身银色的盔甲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他的年纪大概四十上下,应当就是燕都的城主。
石凛。
这一路上,她倒是都将边关的情况都摸了个通透。不过眼下她也不知道齐衡是不是仍然打算隐瞒着身份,只是缩回了马车上,带着几分探究看向了齐衡。
;来的可是石城主?
齐衡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来,骨节分明的手轻挑开马车帘子,潇洒至极地跃下了马车。
;本殿下在京城听过石城主的名号,现在看来,倒也不过如此。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