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快给本宫交代清楚！你偷偷地混入皇宫中来，还偷了宫女的服饰，到底是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凤朝歌偷偷藏身的那间小屋，附近可就是养心殿。知道了这些以后，淑妃心中越发妒意难平。
在她看来，凤朝歌这根本就是勾搭了齐衡还嫌不够，甚至想着来狐媚惑主了！
看这架势，她多半已经是快要成功了！
今天若不是她的人偶然之间发现了她的行踪，恐怕，这宫里再过两日又要多出个贵人娘娘来了。她虽然手里有两个儿子，在后宫之中的地位堪比皇后，可终究还不是皇后。
若是再有个年轻貌美的妃嫔进来和她争宠，她能不能斗得过，这还是个未知数。
面对她的质问，凤朝歌始终都是沉默不语。
“娘娘问你的话呢？你没听见么？”
一旁的管事姑姑见状，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上回凤朝歌入宫来，或多或少还算是淑妃请入宫的客人，他们这些做奴婢的自然要好生伺候着。
可这回可就不一样了，她是被他们抓出来的，说不定就是谁偷偷安插在宫里头的眼线，想要趁着机会行刺陛下！
“听见了，可我就一定要回答吗？”
凤朝歌轻轻松松地躲过了这一巴掌，手在衣袖之中握紧，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没有动手。
她是有办法从淑妃手中自保的，可想要全身而退，确实是有些难度。她肯定是不能让淑妃知道她和老皇帝的约定的，看来一场皮肉之苦是在所难免了。
“贱婢！娘娘让我教训你，你居然还敢躲！”
“够了！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便送到慎刑司去，好好审上几日，看看她是不是还和现在一样硬气！”
慎刑司？
这地方，凤朝歌倒是听说过，进去的人出来以后大都没了人样。淑妃想要将她扔到那里面去，看来是不打算给她活路了。
“送去慎刑司之前，先给本宫打上二十大棍，以惩戒她对本宫的大不敬之罪！”
凤朝歌脸色微微一变，可还是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不敢有任何反抗的打算。只是二十棍子，并不会闹出人命来。
她相信徵明和老皇帝那边很快就会意识到她下落不明，过来救她的。
“都给朕住手！”
“陛下！”
“陛下您怎么来了？”
这殿里的人瞬间哗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只有淑妃还保持着刚才的色厉内荏，曲着手指不知所措。
“没事吧？”
徵明快步走过来，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拉了起来。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实话，现在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她入宫以后的存在，原本应该是隐秘的才对。
谁知道现在，竟然弄得人尽皆知了。
“陛下，这个贱婢刚才冲撞了我，您难道是想要包庇她吗？”
淑妃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且试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个恶人先告状。这可是在皇宫里面，她可不相信凤朝歌重要到连皇帝都会亲自包庇她。
“贱婢？”
老皇帝挑眉笑笑，纵使已经是满脸的皱纹，但这个表情仍然能显露出他脸上的不悦，“淑妃，朕有没有和你说过，这是朕新封的公主！”
“公主？”
不只是淑妃，刚才跟在淑妃身后仗势欺人的那些人都纷纷变了脸色。
如果凤朝歌是公主的话，那他们刚才做的这些事情，不就都成了大逆不道的了吗？
他们刚才竟然还要听淑妃的话对凤朝歌动刑，这日后要是被追究起来，淑妃定然是不会有事的，可他们这些下人怎么可能会没事？
“陛下，这样不符合礼教吧？”
淑妃已经脸色阴沉，凤朝歌若是成了公主，那她和齐衡定然是再无可能，这对于一直致力于拆散她们两个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可是，凤朝歌的这个公主身份会带来多少变数，她同样不得而知。
“朕昨日已经吩咐过钦天监，让他们测算过朝歌的生辰八字和近来的天象，都是无比契合的，这有何不妥？”
老皇帝满是阴霾的眼神扫了殿中各人一圈，最后才冷冷的开口，“若是有谁觉得不符合礼教，可以亲自找朕说道说道！”
于情于理，凤朝歌都是他请进皇宫里面来的。他若是连她都护不住，那日后在宫中还有何威信可言？
更何况，凤朝歌是为了给他治病才会入宫来的。他一向讲究言出必行，说过会让凤朝歌安然无恙的出宫去，就肯定不会让淑妃在这个时候抓住了她的把柄。
“回宫！”
“恭送陛下！”
身后又是一阵朝贺声，这些人脸上还挂着笑容，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凤朝歌还处于迷茫之中，被徵明拽着回了养心殿，这才恍惚回过神来。
“陛下，谢谢您刚才给我解围，只是……”
公主的身份，她确实是担待不起。况且他本就不想和这深宫之中扯上太多的关系，若是当上了公主，可能以后就再也离不开这片方寸天地了。
“你是想说，你不想要公主的这个身份，是吧？”
老皇帝笑了笑，脸上满是洞察人心的笑容，“朕让人去查过你，你和陆家的婚约，还有事后的退婚，应该都另有隐情吧？”
这些，他就算不知道背后的隐情到底是什么，也能够一眼看出来其中的问题所在。
“朕也清楚，你有想做的事情。朕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这件事不危及朝纲，朕甚至还可以在背后给你助力。”
“陛下？”
凤朝歌越发不解，她帮老皇帝治病，条件早，已经定好。现在他这么做，她总觉得他是摆明了想要帮她。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说得通的理由，况且，她和老皇帝从初次见面到现在，都还不到半个月。若是换作她此时处于老皇帝的角度，估计都没有放松过对她的警惕。
“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日后便知道了。朕现在想要的，只是你的回答，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当然了，这个公主的位子朕肯定不会让你长年累月的坐下去。等哪一天你想离开了，朕自然会下诏诏告天下，说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老皇帝敲敲自己面前的桌子，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相信凤朝歌很难有拒绝的理由。
“陛下，我还是想知道缘由。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是这样的性格，我想，我恐怕还是没办法坦然接受这等好事。”
她向来不是个愿意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人，更不用说，眼下她得到的恩惠，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普通馅饼的范围了。若是她真的成了公主，以后陆家上赶着巴结她还来不及，更不会像以前那般对她颐指气使。
“如果朕说，朕只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才会这么帮你的呢？”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他是不可能说给凤朝歌听的。齐衡和她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丝进展，他这个做父亲的看在眼里，自然是急在心里的。
只不过是个异姓公主罢了，又不是说不能赐婚给皇子。
“陛下？”
凤朝歌仍旧是不知所以，更是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老皇帝。
“当了公主以后，便是可以长居在宫中了，况且，你想要的应该有很多吧？”
老皇帝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对人心的洞察自然是精确到了极其恐怖的地步，“往后，朕可以答应你，普天之下没有人敢逼迫你，如何？”
如何？她还能如何？
老皇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若是再拒绝，便是有些不识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