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怎么会这么热闹？”
齐远终于止住了自己喋喋不休的抱怨，带着几分好奇朝楼下望去。
酒楼门口此时聚集的人更多，和刚才都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不同，这些人都是被酒楼门口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一长派的桌子，上面堆满了新鲜食材。桌子后面站着两位大厨，一个负责切菜，一个在一旁掌勺。
菜板上刀光横飞，铁锅内各式切成块的食材被翻炒着，光是传出来的香味便让人垂涎欲滴。
“朝歌，这么做有用吗？”
成娴和凤朝歌同样没有下去，只是呆在了齐远隔壁的雅间内。
“看看就知道了，”凤朝歌倒不是很担心，她一早就叮嘱过两位掌柜，只要他们能够按照她说的去做便是了，“成不成的，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
“诶，那些食材看起来挺新鲜的，不像是**的样子啊？”
“要我说，这如意楼一向口碑挺好的，不至于做这等咋了自己招牌的事情吧？”
“这菜做出来可真香，不管了，我先进去试试。”
人群之中，一早就有凤朝歌安排的人混了进去。他们按照凤朝歌的吩咐，在表演开始后立马大声嚷嚷着，果然让不少原本犹豫着的人起了兴趣。
传闻本就不可信，他们亲眼见证到如意楼新推出的菜式后，顿时改变了之前的主意。
一时间，酒楼一楼已经差不多被涌进来的人给挤满。
“今日的名额全都没了，各位有想吃的，可以等明日再来我们如意楼。”
很快，定下的一百个名额就都被人给抢光了。
赵掌柜在门口宣布了这个消息后，还在门口观望这的人顿时露出了失望神色。他们这时候倒是忘了之前那么多的谣言，见酒楼里的人都在大快朵颐，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出手。
“这办法真的有用！朝歌，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见到一楼的盛况后，成娴在一旁笑眯了眼。尽管这酒楼生意再好，她都分不到一分钱的分红。
“其实很简单，”凤朝歌将注意力从楼下收回来，“听到的东西再夸张，也比不过亲眼见到的有说服力，不是吗？”
“这倒是，我以前不认识你的时候，总是听别人说你的不好。现在，才知道那些人都是瞎了眼了！”
成娴似乎是想起了她们两个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第一眼见到凤朝歌，便觉得她和自己已是投缘至极。
或许，这便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
“谁瞎了眼了？成姑娘不妨说给在下听听？”
齐远推开雅间的门走进来，脸上同样是红光满面。
成娴只是看他一眼，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既然不愿意说便算了，”齐远没有丝毫恼怒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凤姑娘，赵掌柜让我上来说一声，今日的亏损一共是七百两银子。不过，帅府和尚书府那边都派了人来，说明日要将我们全部的菜式都订一遍。还有些其他的预定，我都让他自行去处理了。”
他的的确确成熟了很多，至少在酒楼的经营上是完全能独当一面了。
“我能麻烦你一件事么？”
凤朝歌扭过头看向成娴，“过几日我可能要去处理些别的事情，这如意楼恐怕日后就要交给你来管理了。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干的，酒楼每月的流水里抽一成给你，如何？”
一成流水听起来不多，实际上也有将近一千两了。
“朝歌，你让我帮你忙倒是可以，”成娴有些为难，“只是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我未必能做的好。”
“不是还有齐远么？”
凤朝歌瞥了齐远一眼，他正努力挺起腰杆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只可惜，她们两个的注意力没一个是在他身上的。
“如此，我便听你的吧。”
她都这么说了，成娴自然不再拒绝。
况且她已经在这酒楼之中帮了这么多天的忙，酒楼上上下下都差不多将她当成了二把手。况且，这酒楼终究还是凤朝歌的。
她整天呆在将军府里反正也没事，倒不如过来帮凤朝歌分忧。
......
廖嬷嬷那边，也很快托人给她递了消息过来。
自从她让她帮着注意陆家底下的产业后，廖嬷嬷果然找到了钻空子的机会。她找了陆家其中一家不是很受欢迎的典当行，其实这家典当行每年的进账不少，只是别人典当来的东西还需要费心费力地保管着，这般劳心劳力的事情，底下人都是应付着去做的。
廖嬷嬷还打听到，那铺子里还有两个挺能干的伙计，这些年一直都在兢兢业业地经营着那家典当行。
只可惜人不会来事，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巴结陆府的管事，哪怕再能干依旧是坐着冷板凳。典当行这生意，再大也大不到天上去。
她不过是在账面上动了些手脚，将原本盈利颇丰的帐改成了亏损，成功说服了陆老夫人将这间铺子转让出去及时止损。
凤朝歌要做的，便是拿出钱来把这间铺子盘下来。
当然了，她不可能自己过去，陆家的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把铺子让给她。就算他们肯让，凤朝歌也不敢接。
她倒是只能去找齐衡借人来帮忙了。
“找我借小六一用？”
她找到齐衡的时候，齐衡正在书房里练字。他抬起头，透过影影绰绰的纸窗还能看见小六在外面守着的背影。
“对，只需要半天就够了，殿下放心好了，我定然不带他去做坏事。”凤朝歌冲他笑笑，并没有直说自己要做什么。
她不说，齐衡还是要追问下去。
“到底去做什么？凤姑娘要是不说，我可是不会放人的。”
齐衡料定了她有急事，便故意吊着她的胃口，迟迟不肯开口说个同意。
凤朝歌气急，只好妥协：“我有意盘下陆家的一家典当行，想借小六过去陪我演个戏。殿下您也知道，要是我过去，陆家的人肯定不会将铺子让给我的。”
“为什么是小六？”齐衡指了指自己，带着些许试探，“我过去不行吗？”
“殿下是在同我开玩笑么？”
凤朝歌脸色一僵，不明白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过去，只会更快露馅好不好？
“你看我这模样像是在开玩笑么？”齐衡确实没说笑，每次和凤朝歌一起出去，他都能发现凤朝歌身上新的闪光之处。久而久之，他倒是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至少在凤朝歌明白他的心意之前，他还是要死缠烂打下去的。
“殿下，不是我说，您的气质这般尊贵，过去了恐怕一眼就会被对方给认出来。”
凤朝歌这话，一听便知道是在反讽，“更何况，殿下您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我怎么敢劳烦您呢？”
“小六，进来！”
齐衡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还是沉声叫了小六进来。
“殿下，您找我？”
“凤姑娘有事要同你商量！”齐衡看了一眼凤朝歌，立于一旁不再说话。
凤朝歌有些无奈，却还是先把典当行的事情给小六说了一遍。
小六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齐衡：“这事倒是没问题，只是......”
“你家殿下已经同意了，再说，我也不用你做什么，只不过是伪装成富户过去帮我盘下那间铺子就行了。其他的，我都打点好了。”
凤朝歌生怕齐衡会跳出来捣乱，连忙将齐衡能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好吧，”小六还是得到了齐衡的默许才敢开口，“那小六便跟着凤姑娘去一趟。”